陳青崖不理莊懷凌,立刻又回到桌臺上,仔細研究桌臺上的圖。莊懷凌有些頭暈,沒有多久,那些骷髏的頭竟然都轉(zhuǎn)了過來,而且是不經(jīng)意間,莊懷凌死死地盯著骷髏,想要看看到底有沒有轉(zhuǎn)頭。
“莊姐姐,不要再看了!”陳青崖頭也不回地說道:“快,快到我這來。”
莊懷凌一怔,突然聽到陳青崖的喊聲,這才回過神來,想來剛剛竟然如被攝魂奪魄一般,掉入了那些骷髏迷宮的幻象當(dāng)中。
“怎么了?”莊懷凌走到陳青崖邊上問道。然而,突然她發(fā)現(xiàn),原先桌臺旁的兩個骷髏的位置發(fā)生了變化,而且兩個骷髏不知何時也轉(zhuǎn)過了頭,本該朝著桌臺的臉突然此時對準了自己。
那骷髏似笑非笑的神情使得莊懷凌一陣發(fā)毛。趴在桌臺上的陳青崖一動也不動。奇怪,他剛剛不是在喊我么,怎么都不說話,于是上前拍了拍陳青崖的肩膀,剛準備說話,陳青崖朝他轉(zhuǎn)過頭來,那哪里還是陳青崖,就是一個骷髏的臉。
“??!……”莊懷凌嚇了一跳,閉著眼睛,尖叫起來,揮起劍亂砍。
“莊姐姐……醒醒……醒醒……莊姐姐。”
莊懷凌突然被一陣陣叫聲驚醒,睜開雙眼,月亮已有一大半被云遮住了,那些柱子上骷髏也時隱時現(xiàn)。
“莊姐姐你怎么啦?”一旁的陳青崖關(guān)切地問道。
“啊。”莊懷凌這時才算完全清醒過來,渾身抖了一個機靈。
“莊姐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莊懷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難道是睡著了?剛剛怎么好像跟幻覺一樣,又那么的真實。莊懷凌仔細看了看陳青崖,紅撲撲的小臉,短短的頭發(fā),忍不住想捏一把。
“我剛剛研究了一下桌臺,這兩個人臨死之前擺了一個陣,暫時還不知道這陣法的名字,看樣子應(yīng)該是結(jié)合了太極兩儀八卦和北斗七星兩陣的精華?!?p> “啊,那怎么辦?”莊懷凌驚慌道。
“暫時先呆在原地,不要動,我們先觀察一下再說?!标惽嘌履抗獬谏囊鼓曔^去。
月亮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烏云給遮住了,一絲光也透不過來。
“要不生個火吧?”莊懷凌問道。
“別!”陳青崖說:“這兒環(huán)境異常,空氣中聞著有些怪怪的味道,不能亂點火?!?p> “呃,你還懂得挺多,還有什么?”
“我?guī)煾敢郧敖踢^我,在山林間,尤其是靠水的林間,空氣中會彌漫著一些氣體,這些氣體若是遇火高溫后會產(chǎn)生一種物質(zhì),聞著吸進肺里,輕則武功全失,重則性命不保?!标惽嘌聡烂C地說道:“剛剛有一陣,你就有點致幻了?!?p> “啊,這么說,我剛剛的確……”莊懷凌想到剛剛的確心跳加快,胡言亂語,一切都不真實。
“嗯,這說明這里有著某種能產(chǎn)生幻覺的物質(zhì),如果是,我大概能知道為什么他們要在這兒擺一個陣法了?!?p> “咦?”莊懷凌像是聽不懂的樣子。
“莊姐姐你好笨啊!”陳青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朝著桌臺走去。
“你個臭小子!”莊懷凌罵道,收起了劍大步跟上。
“啊呀,快下雨了?!标惽嘌掳櫭嫉溃骸斑@桌臺太亂了,時間就了,痕跡模糊不清,估計很難從上面看出來什么了?!?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此時莊懷凌已經(jīng)完全依賴這個小鬼了,想不到依靠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小鬼,這在莊懷凌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算是難得的體驗。普陀山慈航殿跟九盟的峨眉山金頂一樣,都是女弟子,從小到大,很少遇見男子。
雖說陳青崖是個小孩,但畢竟也是個男孩子,莊懷凌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以往不曾有的感覺,這種感覺這幾日一直懸在心中,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怪怪的,心中撲通撲通跳。
風(fēng)漸漸大了起來,陳青崖抬著頭看著烏云移動的方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海浪的聲音,其實這種聽聲辨位莊懷凌也會,只是現(xiàn)在完全冷靜不下來,想不到這些而已。
“莊姐姐,要下雨了。咱們要不先闖一闖這陣試試?”
“好?!?p> 陳青崖此刻說什么莊懷凌都會答應(yīng),她已經(jīng)看出這個小鬼的不尋常來。
“那抓緊我,咱們不能分開了。”
“嗯。”
說完兩人開始手牽著手。陳青崖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一下骷髏的位置,從坤位進去了。
沒了月光,周圍十分暗,又沒有火把,兩人小心翼翼地踩著腳下松軟的土。到底已經(jīng)是冬天,地上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小心陷井!”陳青崖提醒道。
“嗯?!鼻f懷凌又拔出了劍,時刻防備著。
陳青崖仔細觀察了這著骷髏,有些高高掛著,有些就跟人一樣站立,還有一些埋在土中,路途上還有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具骷髏。想來這些不規(guī)則的可能是誤入這陣中的人,由于走不出去餓死在這里變成了這些骷髏中的一部分。
陳青崖邊走邊做記號,還時不時的抬頭看著星星,走了約大半個時辰,完全沒有頭緒,小小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些汗珠。
難道想錯了?本以為按著北斗七星的方位走就能走出去了,這會大概已經(jīng)走了七七四十九個北斗星位了,從搖光到天樞,每七步為一個北斗步。這時,突然陳青崖看見了地上的那一堆白骨,趕緊掙脫開莊懷凌的手,跑上前來,心道不妙,又走回來了。
然而,莊懷凌此刻竟然沒有跟上來,陳青崖回頭見一個人影都沒有,立馬心跳加速,大聲喊道:“莊姐姐,你在哪里?”
空曠的四野,竟然轉(zhuǎn)來了陳青崖的回聲,除了回聲,并沒有莊懷凌的聲音。
“回聲?等等?!标惽嘌碌皖^思索起來,有回聲的話,看來我們靠著山體更加近了。陳青崖又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半響,喃喃自語道:“的確,海浪的聲音已經(jīng)不太聽得見了,看來,這躺在地上的骷髏,倒是不知不覺中竟然指明了方向,不知道桌臺旁的那兩人見到此會如何想,用心良苦到頭來居然被一個死人破了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