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沉默總是比較尷尬,金木水低頭沉思了一番,說道:
“那咱們先撤。明日一早要趕往福州。這邊的事暫且先交由護(hù)衛(wèi)團(tuán)副團(tuán)長接手吧。反正城門早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白鹿應(yīng)該還在城內(nèi)?!?p> “這,皇上那邊怎么辦?”云裳問道。
“飛龍。這事你去說?;噬献钕矚g聽你說話了?!?p> “哼,每次有搞不定的事就要人家去講,真是壞死了?!?p> 飛龍一出口,在場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說完,金木水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白半堂吹胡子瞪眼道:
“站??!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受過此等氣?!苯又?,一招蒼龍出海掌,朝金木水后背襲來。
誰知,金木水頭也不回,只是側(cè)了側(cè)身子,單手接住了這一掌,隨即反掌將白半堂牽引到身邊。
白半堂一驚,自己這一掌爐火純青,竟然被眼前這個家伙化為無形,這究竟是什么招式。
金木水避開白半堂這一擊之后,并未出手,說道:“白老大,你不是我的對手,再打下去也是一樣。”
白半堂不語,又搶過身來,雙掌推風(fēng),掌中運力朝著金木水推來。誰知金木水笑了笑,居然將身子挺了過來,朝他的掌風(fēng)迎去。
若是平常人中白老大這一掌,非死即傷,然而金木水的身子剛接觸到掌風(fēng)的時候,竟然從旁邊繞了過去,趁勢兩手一運力,朝白老大拍了過來。
白老大一看,居然也是本門的蒼龍出海掌,砰的一聲,雙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白老大的左肩膀處,頓時感到一陣生疼,倒退了好幾步。
金木水停了下來,對白老大說道:“咦,竟然沒能將你擊倒。厲害厲害?!?p> 金木水的這話到了白半堂的耳朵里,簡直不能再難聽,對白半堂這種前輩而言,說是侮辱也不為過,于是氣的大喊一聲,使出渾身力氣,朝金木水沖了過來。
一旁的飛龍搖了搖了頭,對云裳說道:“唉喲唉喲,這老頭,悟性太低,云裳妹妹,這下他們勝負(fù)已分?!?p> 云裳說道:“嗯,金大哥都跟他說了,他都不聽?!?p> 白半堂早已經(jīng)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是完全摸不著頭腦,眼看離金木水越來越近,這使出渾身力量一擊的猛龍出山掌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然而對面的金木水臉上竟露出了笑容。
只見金木水微微下蹲,擺出了一招白鶴亮翅勢,白半堂知道他想應(yīng)接下自己的一招了,于是顧不得許多,將周身全部的力量全部使了出去。
嘭——嘭——嘭。遠(yuǎn)處的爆竹聲還在不斷地響著,似乎不知道停。已經(jīng)快四更天了。黑夜中走出三人,金木水拍了拍身上的土,苦笑道:
“這老頭,竟然使出這么大的蠻力。”
云裳抿嘴一笑,說道:“都跟他說了,金大哥你是借力打力,他還使出那么大的勁,活該,這下不死也殘了。話說我們把他丟在那邊好嗎?”
飛龍擺了下手,笑道:“好呀,有什么不好,放心,死不掉的,不過就怕被凍死,哈哈哈哈哈?!?p> “好了,別說笑了。皇上那邊交待的任務(wù)都沒完成,那女孩子都沒找到,還不知皇上會怎么責(zé)罰?!?p> “哎呀,責(zé)罰啥呀,天一亮咱們?nèi)鸵ジV萘??!憋w龍嘟囔著說。
“對了,金大哥,皇上叫我們?nèi)ジV莞墒裁窗???p> “不清楚,皇上只是叫我們先去福州,到了那邊會有人跟我們接洽。”
“???具體什么事情都沒說?”
金木皺了眉頭,沉思道:“嗯,這次很奇怪,以往我作為護(hù)衛(wèi)團(tuán)團(tuán)長的時候,從不輕易離開都城的。陸機(jī)云也被皇上調(diào)到了太子身邊?!?p> “啊,陸大哥?!痹粕褟埩藦堊欤胝f什么,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她是被眼前出現(xiàn)事情給打斷了。
一個身影站在仨人前進(jìn)的路上一動也不動,半夜里看著蠻滲人的。
飛龍心里一陣嘀咕,說道:“是誰呀,誰站在那兒?”
金木水也注意到了,屏住了呼吸,想看清來人,但是天太黑,什么也看不清。這時,黑影此前也朝他們走來,月光下,漸漸地露出了身形。
“啊,爹!師父!”三人一驚,連忙走上前。叫爹的是云裳,金木水和飛龍則稱作師父。
黑夜中,那人說道:
“云裳、飛龍、阿水,終于等到你們了。”
金木水一臉黑線,說道:“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p> 高高的屋檐下,一個黑衣人伏在夜色中,心中納悶道:“陸道軒?怎么會是他?”
云裳往陸道軒懷里一撲,哭道:“爹,你沒事吧。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金木水環(huán)視四周,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p> 不一會,三人來到一處廢棄的民居。金木水問道:“師父,江南一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被皇上撤了封號。”
那天的事,江湖上大伙都不知曉,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陸道軒其實是魯子泰。
但是魯子泰再也不敢回江南一品,永盛王幾次召喚都尋不見人,一怒之下撤了江南一品陸家莊的封號。
魯子泰看著金木水,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摸了摸云裳的頭,緩緩說道:“爹很好,沒什么事。”魯子泰想到了那晚,金刀老祖發(fā)瘋的樣子,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然后接著說道:
“阿水,那晚仇家找上門來,我不是他的對手,正好圓空大師相救,才脫離了了危險,但是圓空大師卻不幸遇難,唉?!?p> 飛龍在一旁說:“師父,您老可讓我們擔(dān)心死了,云裳妹妹都哭了好幾次,飯都吃不飽,覺也睡不好……”
金木水皺了皺眉,打斷了飛龍,說道:“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比缓髮︳斪犹┱f道:“師父,下一步該怎么辦?我們苦心經(jīng)營那么多年的……”
“噓?!濒斪犹┥斐隽耸郑吐曊f:“別說話。”
然后輕踩著地面說,仔細(xì)聆聽了一番,說道:“網(wǎng)頁那邊我也不好去交待。據(jù)聞他已經(jīng)派人追蹤我了,想要殺我滅口。”
眾人一驚。只見云裳驚呼道:“啊……那可怎么辦?”
“哼。咱們?yōu)樗u了大半輩子的命了,末了居然想殺人滅口。我也不是吃素的?!?p> 魯子泰握緊了拳頭,狠狠地說道,邊說邊給金木水使了個眼色。
金木水會意,邊朝著窗邊移動邊說道:
“不錯?!比缓?,突然從窗外迅速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