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樂,看見了么,陳兵現(xiàn)在抖了,聽說畢業(yè)后雖沒考上任何一個道院,但卻憑著家里的關(guān)系,在咱們鳳凰城里,成為了聯(lián)邦雇員。”坐在王寶樂身邊的,是個個子矮小的平頭,此刻在王寶樂耳邊低聲開口。
“挺厲害嘛。”王寶樂點了點頭,眼看飯菜不錯,他中午沒吃飯,于是拿起筷子吃了幾口。
很快的,當同學(xué)能來的都到齊后,飯桌上頓時就熱鬧起來,同學(xué)之間相互打趣,說著曾經(jīng)在基礎(chǔ)學(xué)堂的往事與糗事,時而傳出大笑之聲。
王寶樂也參與進去,可漸漸的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同學(xué)中大部分都是與以前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可還是有那么幾個人,總是利用各種話題,去炫耀自身的成就,這就讓王寶樂聽得很是不舒服。
尤其是那個穿著正裝,很有派頭的陳兵,話里話外都是在炫耀自己聯(lián)邦雇員的身份,說能在這酒莊定到位置,這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時而拿出傳音戒,不斷地傳音,語氣帶著訓(xùn)斥,一副自己很忙很厲害的樣子。
這也就罷了,還有一個考入了四大道院中圣川道院,名叫黃貴的同學(xué),他坐在那里,一副好似眾人之首的模樣,時而抬起酒杯,也都是話語拿捏,與人說話時看似淡定,可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在顯擺自己的與眾不同。
偏偏他身邊還有幾個同學(xué),甘愿追捧,從側(cè)面不斷地拍馬屁,使得此人漸漸在飯桌上,風(fēng)頭蓋過了陳兵。
如僅僅如此的話,王寶樂最多不舒服,可很快的,那圣川道院的黃貴似乎喝的有些多了,此刻一拍桌子,神色中帶著感慨。
“同學(xué)們,一年不見,如今變化都很大啊,杜敏,你比以前漂亮了……”他說了一堆,都在感慨,這語氣讓王寶樂聽了后覺得熟悉,神色不由得古怪起來。
似注意到王寶樂的表情,黃貴笑了笑。
“大家變化都不小,只是寶樂啊,你怎么還是那么胖啊。”
他這話語一出,身邊的幾個追捧的同學(xué),都笑了起來,還有其他同學(xué),也都打趣王寶樂,如此一來,王寶樂就算有脾氣,也都發(fā)不出來,只能郁悶的拿著筷子不斷夾菜。
杜敏眼看這一幕,心底暗笑,能看到王寶樂吃癟,還是不多見的。
或許是杜敏今天的打扮與她曾經(jīng)在學(xué)堂的身份,使得她在這里很受矚目,此刻黃貴感慨后,看向杜敏。
“杜敏,我聽說你和王寶樂考入了縹緲道院,挺好的,你現(xiàn)在是哪個系?”
“丹道系?!倍琶裟樕蠋еθ蓍_口。
“丹道系啊,以后你在丹道系有什么疑問,可以給我傳音,大家同學(xué)一場,我一定幫你?!秉S貴聽到丹道系,眼睛一亮,似找到了新的話題,笑了起來。
他身邊始終追捧的同學(xué),此刻趕緊大聲開口。
“同學(xué)們,你們不知道吧,黃貴同學(xué)在圣川道院,可不是普通學(xué)子啊,他是圣川道院丹道系中,草木系的學(xué)首!”
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紛紛吃驚,雖然里面有不少人不清楚學(xué)首的意義,可聽這個稱呼,就覺得似乎很厲害的模樣。
王寶樂心底哼了一聲,看著黃貴更不順眼了。
眼看眾人的表情,黃貴心底舒坦,可表面上卻哈哈一笑,一擺手。
“說這些干什么,大家都是同學(xué),我就算是學(xué)首,難道就比其他同學(xué)高了一等么,周鑫,你要自罰一杯?!?p> 那追捧黃貴的同學(xué),聞言笑著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學(xué)首說的是,我這不也是想給大家普及一下學(xué)首的稱呼么,也給大家漲漲知識?!?p> “你啊。”黃貴笑了,搖頭不語時,周鑫干咳一聲,繼續(xù)開口。
“同學(xué)們,學(xué)首這個稱呼不簡單啊,你們可能不大清楚,我告訴你們,學(xué)首,那是一個系里,在某一個學(xué)堂中,從無數(shù)人里面脫穎而出的至高身份,已經(jīng)不再是普通學(xué)子了,而是掌院門徒,這一點在任何道院都是這樣,杜敏,王寶樂,你們縹緲道院也是這樣吧?”
杜敏神色略有些變化,飛快看了王寶樂一眼,點了點頭。
王寶樂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周鑫,又看了看黃貴,沒說話。
聽著周鑫的介紹,飯桌上的同學(xué)在知曉了學(xué)首的意義后,紛紛吸氣,一個個都大吃一驚,看向黃貴時,都帶著震撼,甚至有人目中都露出了敬佩,端起酒杯,開始向黃貴敬酒。
黃貴笑著一一回應(yīng),只不過每次只是抿一小口,很快氣氛更為熱鬧時,他目光落在了王寶樂身上。
要知道從始至終,王寶樂都沒給他敬酒,這就讓黃貴心底不悅了,此刻笑瞇瞇的開口。
“寶樂,聽說你考入了縹緲道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沒等王寶樂說話,他又擺手。
“算了,也不揭你傷疤了,大家都同學(xué),你當初壓線才進入縹緲道院,如今估計還在苦學(xué),你在哪個系?”
“法兵系!”王寶樂覺得自己脾氣要上來了,此刻沒好氣的開口。
“法兵系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系,難啊,不過你只要堅持,以后還是很有前途的,你若是選擇了丹道系就好了,我還可以幫你,雖無法讓你進入你們學(xué)堂前一百,可前一千還是能做到的?!秉S貴沒在乎王寶樂這里的語氣,在他看來,這一次的聚會里,唯一有價值讓自己繼續(xù)結(jié)交的,就只有杜敏一個人了。
這還是因為杜敏變得更漂亮一些的原因,至于其他人,黃貴覺得自己已經(jīng)與他們,拉開了他們這一生都無法跨越的距離。
在黃貴這里感慨吹噓時,王寶樂越聽越煩,若非都是同學(xué),這要換了在道院里,他早就出手了,此刻正郁悶時,注意到正在看自己的杜敏,其神色帶著揶揄,王寶樂就直接瞪了過去。
眼看王寶樂的表情,杜敏心底很是舒服,此刻心情愉悅,收回目光,看向黃貴時,她嬌笑起來。
“黃貴同學(xué)說的太對了!”
眼看自己得到了杜敏的認可,黃貴很是喜悅,比方才還要健談,說著他在圣川道院里的經(jīng)歷,每每炫耀之意,越發(fā)的明顯。
王寶樂已經(jīng)不耐煩了,心底懷念柳道斌,這一次只是同學(xué)聚會,柳道斌等人與他不是一個基礎(chǔ)學(xué)堂的同學(xué),不然的話,王寶樂琢磨著有柳道斌在,從其口中說出自己的身份,則一切完美。
不然的話,若是自己去說,就與這黃貴沒什么區(qū)別了,這種話語,就應(yīng)該是別人說出才對,于是有些郁悶中,王寶樂拍了拍肚子,就打算起身先走。
就在這時,在這文雅的酒莊大廳內(nèi),有一個身體挺拔,目光炯炯,一看就很有威嚴,似身居高位的中年男子,在身邊的隨從以及酒莊的侍員陪伴下,從大廳走過,準備去往這酒莊內(nèi)部的雅間。
可在路過王寶樂等人的飯桌時,他目光掃過后,輕咦了一聲,腳步停頓下來,又仔細的看了幾眼王寶樂,臉上頓時就洋溢笑容,快走幾步,直接就進到了王寶樂同學(xué)聚會的飯桌前。
他身邊跟隨著不少人,此刻詫異,但也都快步隨著中年男子身后,一起到來,他們的出現(xiàn),頓時就引起了飯桌上眾人的注意。
那成為聯(lián)邦雇員的陳兵,面色一變,趕緊起身,四周包括王寶樂在內(nèi)的眾人,也都詫異的抬起了頭,實在是這中年男子的到來,氣勢明顯與眾不同,一看就是大人物。
就在他們看去的一瞬,中年男子的笑聲爽朗的傳出。
“是寶樂同學(xué)吧,哈哈,我是道斌的爸爸,聽我們家道斌說了,你在學(xué)校對他幫助很大,又幫忙安排進了院紀部,叔叔感謝你啊。”這中年男子,正是柳道斌的父親,鳳凰城的副城主,他從柳道斌那里見過王寶樂的照片,此刻上前拉著王寶樂的手,笑容很是和藹。
“是柳城主?”王寶樂一愣,也笑著拜見。
“什么城主不城主的,叫叔叔,這頓飯叔叔請了,寶樂啊,我們家道斌,就交給你了,他若不聽話,你盡管訓(xùn)斥!”柳道斌的父親,極為熱情,一副將王寶樂看成自家子侄一般,甚至在這熱情里,還透出一絲客氣。
這一幕,頓時就讓他身后的那些隨從,一個個大為吃驚,看向王寶樂時,紛紛猜測其身份與背景。
很快的,柳道斌的父親拿起酒杯,向著飯桌上的眾人敬酒。陳兵激動中,趕緊拜見了一下,注意到對方是聯(lián)邦雇員后,柳道斌的父親點了點頭,沒多理會,又與王寶樂笑談一番,這才離去。
而飯桌上的眾人,此刻一個個睜大了眼,畢竟王寶樂之前的話語,說出了對方的身份,而陳兵那里的舉動,也都證明了這一點,于是紛紛沉默下來,看向王寶樂時,也都帶著遲疑。
顯然是從始至終低調(diào)的王寶樂,這一刻,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與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