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傾身擁抱，戀愛氣息【四更】

　　　　甄明珠拎著手里的禮物往樓下走。

　　她想去找程硯寧，將自己親手織的這個禮物送給他，順帶道個歉，時至今日，她才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為其實很讓人厭煩，也很讓人困擾。

　　可，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她喊不出聲，連電話都不好意思打。

　　樓下還有晚歸的學(xué)生來來往往，她本人又極其扎眼，木木地站在那，非常引人目光。

　　時間推移，人漸漸少了。

　　雪卻越來越大。

　　落在頭上的雪花沒一會兒變成水，在她覺察到?jīng)鲆獾臅r候隨手拉了自己帽子蓋在頭上，蹙著眉頭，抬步走了。

　　很糾結(jié)。

　　她不曉得要如何將禮物送出去，可又覺得，圣誕禮物必須在今晚之前送出去，腦袋里一團(tuán)亂麻，她也不想就這么回宿舍睡覺，不知不覺地，就溜達(dá)到了操場。

　　操場上雪花沒有落住，籃球場上濕淋淋的。

　　“砰——”

　　一道悶響突然遠(yuǎn)遠(yuǎn)傳來。

　　甄明珠下意識循聲望去，才發(fā)現(xiàn)，最里面的籃環(huán)下，似乎有一個人在打球。

　　雪天大晚上打球？

　　擱以往，她可能覺得這人莫不是有病，可這一會兒，空曠寂靜的操場，遠(yuǎn)處白茫茫的雪和近處昏暗路燈下蝴蝶般飛旋的雪花交相輝映，模糊高挑的那個人影，只讓她覺得恍惚愕然。

　　程硯寧？

　　或許是直覺，她覺得那是他。

　　甄明珠攥著禮品袋的那只手緊了緊，慢慢地，走了過去。

　　越來越近，男生的身影也越發(fā)清晰起來。

　　她沒有開口喚，鼓足全部勇氣，走到距離他幾米遠(yuǎn)的地方，停下安靜地等。

　　“砰——”

　　又一聲悶響后，程硯寧沒有撿球。

　　他看了幾米開完的女生一眼，從褲兜里掏了一片濕巾，默默地擦了手。

　　場地有點濕，籃球上帶水，他毛衫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絨服，這一會，水漬濺了不少，應(yīng)該是有一些狼狽的，可他身姿筆挺地立在那，仍是顯得氣質(zhì)內(nèi)斂清華。

　　天地間都安靜了，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程硯寧隨手將手里攥著的濕巾裝進(jìn)上衣口袋里，抬步過去，開口問：“找我？”

　　一個月零五天……

　　甄明珠想：一個月零五天，他們沒有講話了。

　　最后一次講話的地方也是在這里，程硯寧生日的那一個晚上，他也在打籃球，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的禮物。

　　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一幕幕，讓她無法開口。

　　甄明珠罕見地沉默著。

　　程硯寧垂眸看著她，瞧見她因為冷而微微顫動的唇。

　　半晌，他輕輕瞥開目光，聲音低低地說：“宿舍門快關(guān)了，外面冷，回去吧。”

　　“對不起。”甄明珠突然仰起頭。

　　程硯寧微愣：“嗯？”

　　“先前追你的那段時間，很抱歉。”有些話一旦開口便顯得容易了，甄明珠仰頭看著他，如釋重負(fù)地笑起來，“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圣誕禮物，算作我的賠禮。你放心，以后我真的不會打擾你了?！?p>　　話落，她抬手將紙袋遞了過去。

　　程硯寧定定地看著她。

　　那雙眼睛和以往一樣，不過，卻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更明亮動人，那里面閃著真誠坦率的光，讓他一時失語，鬼使神差地，接過了禮品袋。

　　甄明珠垂下手，想了想又說：“是個圍巾，我自己織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程硯寧提著袋子，沒說話。

　　他這副樣子甄明珠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仰著頭笑了笑，最后道：“那，提前祝你金榜題名，高中狀元。”

　　“……甄明珠?！蹦猩纳ひ?，低低的，微微有點啞。

　　甄明珠嗯一聲，褲兜里手機(jī)突然響了。

　　她頓時低下頭去，掏出手機(jī)一看，側(cè)過身走開，笑著喚：“秦遠(yuǎn)，怎么啦？”

　　秦遠(yuǎn)已經(jīng)到家，迫切地想知道她看見禮物時的反應(yīng)，笑著問：“你沒回宿舍嗎？有沒有看到我送你的東西？喜歡嗎？”

　　甄明珠笑了笑，如實說：“出去吃了個飯，才要回宿舍呢，你送了什么呀？”

　　“這樣？”秦遠(yuǎn)催促說，“那你快回去，這么冷的天。”

　　“要回了……”

　　甄明珠話未說完，整個人突然僵住。

　　身后有個高挑的身影傾了過來。

　　程硯寧從后面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