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大河把這個嚴肅的問題拋給馬安國的時候,這位魁梧的東北漢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活了三十多年,刻苦學習努力拼搏的大學生那是屢見不鮮習以為常,可想著法子逃課的同學,眼前的這位還是頭一個。
“身為在校多年的老大學生,后來又加入到對立陣營的老師行列,”陳大河敲著桌子說到,“馬哥你就沒什么逃課心得?”
“逃課?還心得?”馬安國放下酒缸子瞪著他,“蹭課的心得就有,你要不要?”
昨天晚上馬安國喝多了,最后還是茜茜付的賬,所以今天又找了過來,堅持要請陳大河和茜茜吃飯,還是老劉家,至于那只獐子占了多大的因素,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這人真沒意思,”陳大河挑出一塊肉扔到嘴里,鄙視地看著他,“沒逃過課還好意思說上過大學?!?p> “你小子皮緊了是吧,”馬安國瞇著眼睛,“是不是以為李老師出去了,就沒人治得了你了,信不信我去找系教導主任,讓他跟你好好談談?”
“唉,茜茜,你就不管管,”馬安國又看向茜茜,指著陳大河說道,“再這么下去都無法無天了他?!?p> 茜茜抿嘴笑著不說話。
陳大河哈哈一笑,“那是我媳婦兒,跟我是一邊的?!?p> “你就貧,”馬安國翻了個白眼,找塊骨頭啃著,嘴里還不耽誤說話,“說說看,不想上課是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超進度了啊,”陳大河說道,“雖然前幾年跟著老爺子學得不怎么樣,可總比這些新生強吧,之前是為了幫同學們入門,也應老爺子的要求回爐再造打好基礎,這基礎本來就不復雜,一兩個月也就差不多了,他們也都入門了,再讓我去學那些個短語對話,還是挺折磨人的?!?p> “那我?guī)湍戕k升級,”馬安國看著他,“你這水平去三年級還有些勉強,要不去二年級吧?!?p> “免了,”陳大河雙手高舉,“您就消停些吧,老爺子已經(jīng)讓我跟著周老去讀英語專業(yè)的研究生,我可不想把自己累死,就這么慢慢來吧?!?p> “我看你就是想偷懶,”馬安國滿臉的嫌棄,“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我去找過周老,他都跟我說了,你就是在他那里掛個名,連課都不用上,只需要參加考試,等畢業(yè)的時候直接交篇論文就行,還真看不出你哪里累的?!?p> “嘿嘿,心累,”陳大河厚著臉皮說道,“你也不想想,我就一剛過十六歲的未成年人,又是法語本科又是英語碩士研究生的,能不心累嗎?!?p> “扯吧你,不說拉倒,”馬安國不再理他,專心對付起獐子肉,昨天心情不好,只顧著喝酒都沒嘗出個味道來,今天一吃還真不錯,老劉這手藝不比家里媳婦兒弄的差。
陳大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好,難道說為了想辦法賺錢,就不愿意上課了?那這位馬同志能立刻打越洋電話向老爺子告狀去。
“你要真不想上課,倒是有個辦法,”馬安國突然說道,“你宿舍不是有個叫蒂埃里的嗎,你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去毛里求斯大使館謀個臨時翻譯的位子,有了那個東西,你只需要上一些重要的專業(yè)課就行?!?p> 陳大河眼睛一亮,端起酒缸子就跟馬安國硬碰了一個,“謝啦?!?p> 這個法子是真不錯,別看只是個臨時工,但這年頭只要跟外交扯上關系,就沒有小事,只要陳大河的語言過關,學校還真不會攔著,反而會創(chuàng)造便利。
喝了口酒,陳大河又問道,“唉,那個蒂埃里什么來頭,能使喚得動大使館?”
“不是吧,”馬安國詫異地看著他,“你都跟他住一起快兩個月了,還不知道他什么來歷?”
“廢話,我要知道能問你?!?p> “你這人看上去挺機靈的啊,怎么反應就這么慢呢,”馬安國雙臂撐著桌子,好笑地看著陳大河,“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兩三句話就能把人老底套出來的那種呢。”
陳大河晃晃酒缸子,“你說的那是警察叔叔,我就一三好學生,套什么話呀?!?p> “你還真敢說,”馬安國嗤之以鼻,“一天到晚的不好好學習,盡想著逃課喝酒,三好學生有你這樣的?”
“不要在意這一兩點缺點,關鍵是你得發(fā)現(xiàn)我的優(yōu)點,”陳大河哈哈笑道,“少扯其他的,趕緊說,老狄什么來頭?”
馬安國嘿嘿一笑,抄起筷子夾了塊肉丟嘴里,嗚咽嗚咽地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陳大河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不知道你讓我去找他?”
馬安國依然慢條斯理的樣子,直到陳大河眼睛都瞪酸了,才慢吞吞地說,“確實不知道他是什么來頭,不過他來學校的時候,是毛國的大使親自送來的,雖然還不至于鞍前馬后,但也是和顏悅色,一看就不正常,就這份關系,給你謀個臨時差事還不是輕而易舉。”
陳大河皺著眉頭咬咬牙,“行,回頭我就去找他。”
不需要真的差事,只要一張臨時工作證就行,反正他也沒想過真去給他們做事,只要有個能請假的借口就好。
今天兩人都比較克制,酒醉七分剛剛好,陳大河先送茜茜回去,然后自己回了宿舍,可惜,狄愛華同學又不在,今天是找不成了。
第二天早上陳大河留了張紙條,寫著晚上要請他吃飯,等傍晚下課回來,果然看到了這個黑小伙。
“大河,你請我吃飯干嘛?”蒂埃里一看見陳大河進來,就晃著手里的射雕英雄傳說道,“書上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肯定有事情!”
陳大河二話不說,冷冷一笑直接一拍桌子,“野生的獐子,五十六度的二鍋頭,都是武林大俠最愛吃的,去不去?”
蒂埃里立刻將書一扔,“走你!”
小樣,還治不了你!
還是老劉家,陳大河帶著蒂埃里一進門,老劉就豎起大拇指,“小同學,你真牛!”
陳大河還以為是帶著蒂埃里來的緣故,剛想謙虛幾句交際一般人脈不廣之類的,老劉接著說道,“人家一頭獐子能吃好幾個月,擱你這也就三四天的事,厲害!”
陳大河臉色一僵,這是夸他能吃呢?還是夸他能吃呢!
“什么?”蒂埃里驚訝地扭頭看著他,“你都已經(jīng)吃過了?今天才請我吃獐子?沒義氣!”
陳大河無力地翻翻白眼,這位是看武俠入魔了,改天給他講講玄幻那不是得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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