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道長
“督主,再讓太后這么搞下去,咱們的人都要倒向攝政王了?!鄙鄯鍛n心忡忡,手下人送上來的情報對他們非常不利。
此刻的岳陶之看著面上一片平靜,心中卻早就怒火沖天,這個蠢婦!警告了她多少次了,要在皇上身上下點兒心思,可她就是不聽!她以為自己兒子屁股底下的皇位有多安穩(wěn)?
而此時被多方埋怨的郭太后也慌了神,因為這次小皇帝的病情來勢洶洶,幾個太醫(yī)輪番上陣都沒有壓下燙人的熱度。
“微臣無能!”太醫(yī)院院使沈維奇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賠罪!
郭太后一陣心涼,當即砸了一個茶碗在他的眼前,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一群廢物!一群廢物!”郭太后大罵:“哀家不要聽什么無能有能的話,無論如何也得治好皇上的病,否則哀家滅你滿門!”
大熱的天,沈維奇愣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匍匐在光可照人的地磚上,結結巴巴地說:“娘娘請贖罪!我等并不擅長兒科,所以實在無能為力,不過民間有不少擅長兒科的高手,不妨請他們進宮為皇上診治?!?p> “既然如此,還不快去將人帶進宮來!”郭太后大吼。
“是是,微臣這就去請兒科圣手!”沈維奇安排了兩個院判留下來守著,打算自己親自出宮去請他那位在民間久負盛名的師叔。
就在沈維奇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郭洪帶著一個道士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爹,國師,你們怎么來了?”郭太后煩躁地讓人上了一杯涼茶,說:“皇上又病了,真是急死哀家了?!?p> 郭洪說:“微臣就是聽說皇上又病了,這才帶著青陽道長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噬纤F(xiàn)在怎么樣了?”
“唉~”郭太后愁眉苦臉地說:“也看不出什么癥狀來,就是一直發(fā)燒,溫度死活壓不下去。哀家已經讓沈維奇去宮外請高人神醫(yī)了?!?p> “皇上才多大,病情哪兒能經得起他怎么耽誤?”郭洪對沈維奇非常的不滿,“依我看,他就是攝政王的人,巴不得皇上出事呢?!?p> 郭太后頓時色變,這孩子可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就算她再不上心,也不能讓他這么死了。于是問道:“爹,你有什么辦法?要不你幫我去宮中找個神醫(yī)進宮給皇上看病?!?p> “我這不是將人給你找來了嘛?!惫橹钢嚓柕篱L說:“你忘了,青陽道長醫(yī)術高明,而且他是我們自己人,最妥帖不過了。”
郭太后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青陽道長,心中猶豫了。
以為她是不相信青陽道長的醫(yī)術,繼續(xù)勸道:“先帝在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青陽道長治好的,他的醫(yī)術值得信任?!?p> 然而,青陽道長給先帝吃的可是丹藥。丹藥可不是好東西,多少皇帝為了長生不老吃丹藥,可沒有一個是好死的。至于青陽道長到底醫(yī)術如何,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了。她有心拒絕,可瞥到青陽道長似笑非笑的眼神,到了嘴邊的拒絕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青陽道長一甩拂塵行了個道家里,道:“太后娘娘請放心,貧道不才還有幾分醫(yī)術,不妨讓貧道試試吧?!?p> “好,那就有勞道長了?!?p> 將人帶到偏殿,殿內的小兒哭得歇斯底里地,仿佛下一刻就能背過氣去。
青陽道長進去掀開小皇帝地眼皮,又看了看舌苔,讓人端了一碗溫水過來,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藥包倒進碗里,看這藥粉全部融化,遞給了何奶娘:“將這碗藥喂給皇上喝下?!?p> “這??????”何奶娘望著這碗不知道加了什么東西的水,不肯去接。
沈嬤嬤道:“娘娘,還是等沈院使請來神醫(yī)再說吧。”這來歷不明的東西哪兒敢給一個病弱的孩子喝?
“呵呵。”青陽道長也不惱,將碗收回來隨手放在桌上,“原來教養(yǎng)皇上的權力不在太后手中,是貧道多事了?!闭f完作勢要往外走。
“大膽刁奴!”郭太后怒不可恕,立即吩咐粱嬤嬤,“將這以下犯上的刁奴拖去慎刑司好好教訓一頓!”宮中有兩個懲戒宮人的地方,小錯誤一般由宮正司處理,大錯誤由慎刑司處置。
沈嬤嬤跪得直挺挺的,“奴婢是攝政王派來照顧皇上的,就是娘娘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會讓皇上亂吃東西的!”
“反了反了!”郭太后氣得跳腳,“少拿攝政王說事,哀家是皇上的親母,他的事情哀家說了算!快拖出去亂棍打死!”
“攝政王駕到!”
殿內的人聞言一怔,隨即都跪了下來迎接攝政王,除了郭太后。
攝政王帶著一身的怒氣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粗[哄哄的殿內,他的眉皺成一個疙瘩,“嫌這里不夠亂?無關人等都統(tǒng)統(tǒng)退出去!”
呼啦啦一群宮女太監(jiān)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吳嬤嬤也退了出去,只留了何奶娘和沈嬤嬤照顧小皇帝。
瞥了一眼站在郭太后下首的青陽道長,說:“這里沒道長什么事,道長也退下吧?!彼麑蜕械朗恐鲝膩頉]有過好感。
“不行!青陽道長是哀家請來為皇上看病的不能走。”郭太后不同意。
“青陽道長的特長不是煉長生不老藥嘛,什么時候擅長兒科了?”他身后的老者出言諷刺道。
被諷刺了,青陽道長臉色如常,道:“不過是貧道對皇上的一顆忠心罷了。”
老者笑瞇瞇地說:“看來青陽道長沒有認出老朽來。也是,道長飛黃騰達了,怎么還會記得舊相識?”
青陽道長平靜的臉上終于現(xiàn)出一絲裂痕,他差點兒就要繃不住自己仙風道骨的假皮了,“你究竟是何人?!”
老者還是那副慈祥的樣子,“老朽姓王,道長可還記得?”
“姓王?”青陽道長的臉色大變,在他過往的人生里只有一個姓王的人,可以說是他的噩夢。
“原來是王老伯?!辈焕⑹悄苴A得先帝信任的人,青陽道長立即拱手道:“貧道才疏學淺,皇上的病情貧道無能為力,這就告辭了?!?p> 顧不得郭洪的極力挽留,青陽道長頭也不回的走了。
讓何奶娘將小皇帝包過來,王宗易伸手為其診脈,又看了看瞳孔舌苔等,說:“這是小二多發(fā)病,跟熱傷風有些相似,卻不是熱傷風,所以以前皇上吃了熱傷風的藥看似是治好了病,其實并沒有,我這就開一副藥方,抓了藥給皇上吃幾副就能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