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
“塵,那一壇子碎尸你可有發(fā)現(xiàn)?”既然舉賢大會將在三日后舉行,莫輕云重新琢磨起了案件,畢竟日子拖得越久,百姓的安危便愈加危險。
“可用信息量太少了,根本無從獲取更多有效信息,如今唯一能肯定的,便是泡菜壇子中的尸體為男性,死亡已有三、四年?!?p> “哦?何以見得?”莫輕云略微有些詫異,畢竟那壇子碎尸也只是整個尸體中的一小部分,就連頭,干,軀都未能找到,如何就能夠判定死亡者為男性呢。
“輕云,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從泡菜壇中取出的身體部位嗎?那其中就有一只手和一雙腳,較之其他而言,這可以說是非常完整的部位了。我仔細觀察了那一雙腳,腳的骨架較大,一般而言,女子的腳骨都偏小些,當然這不能排除些意外,不過我觀察了手骨,手骨關節(jié)處也有些偏大,所以我猜測,該被害者是名男子?!眽m仔細回憶著說道。
“你說的對,看來這案子有些棘手了,既然死亡許久,近期報案失蹤人口肯定也無法查起,看來得去找楚離將軍幫幫忙,把之前凡是到衙門報失蹤的都給整理出來,一一查證?!蹦p云拍案定論道。
“那好,稍后我就去將軍府拜訪,請他幫忙查閱近些年來的失蹤人口?!眽m說道。
“就這么辦。對了,去時給他捎上兩壇我們自釀的果酒,畢竟也算是叨擾他了,你與他說,等這案子破了,定當開席宴請,舉杯言謝。”
第二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蹦箝T被銅環(huán)扣的聲聲作響,如今正值卯時,府中人大多都還在安睡,只有塵已起身正在桌案上翻閱書籍,聽見促急的敲門聲,可見來人必有要事,塵無法,只得披了一件外衣,匆匆趕去開門。
“敢問閣下是?”塵取下門栓,只見外頭站著一位與他差不多年歲的青年,一身行走江湖的俠客裝扮,不由有些奇怪,他并未識得此人,也不知這人清晨到此所謂何事。
“咳咳?!眮砣颂治杖旁谧爝吳蹇?,像是就此清一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鄙姓獨孤,此番登門打擾,委實有些羞澀,我與貴府中的隨風乃是好友,今日前來,也是有事想拜托隨風兄,還望這位兄臺前去告知一聲,就說有人找他?!?p> “原來如此,既然你是隨風的好友,自然也是我的好友,在下單名‘塵’一字,若兄臺不嫌棄的話,喚我塵便可。如今時辰尚早,不如獨孤兄隨我一同進府,看你也是奔波而來,就隨我去休息片刻吧,我?guī)湍闳ブ獣S風一聲?!?p> “如此,那便多謝塵兄了?!?p> “請?!?p> “獨孤兄,想必你還未曾用過早膳吧,我煮了一些小米粥,還請獨孤兄莫要嫌棄才是?!眽m從廚房端來一碗熱粥,將它放在獨孤奕的桌邊,一邊道,“隨風那兒我已經前去喚他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能出來,還請獨孤兄稍加等待?!?p> “麻煩塵兄了?!?p> “誒,兄弟之間何必言謝,你今日已同我道了兩遍,再道謝,可就真不拿我當兄弟了。再者說了,這也不過是小事,那能得此謝字。”塵擺手,不再多言,示意獨孤奕喝著小米粥。
“呵啊,塵,大清早的有誰找我啊,昨晚想案件一整晚沒睡好,困死了。咦,這位是?”隨風打著哈欠步入大堂,這才發(fā)現(xiàn)了除了塵之外的另一人。
“隨風兄,這才一晚不見,你怎的就不認識我了。”獨孤奕摘下斗笠,露出了他那一張妖媚的臉蛋兒,語氣甚是哀怨,他的瘦肉也太沒眼力見兒了吧,他不過是換了一身裝束,他竟然就不認識他了,以后看來得好好整治整治他。
“獨孤兄?怎的會是你!你怎的會知道我居住在此?”待瞧見了斗笠下的真容,隨風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昨日同他一起飲酒的獨孤兄嗎,話說他昨日也不知如何醉的,醒來便發(fā)現(xiàn)已經在府中了。
“隨風兄的忘性怎能如此之大,昨日可是你同我說你居住在此的,我這才尋了過來,怎的過了一晚,你就忘了如此一干二凈呢?!豹毠罗鹊恼Z氣滿是難以置信,似是不能認同隨風的問話,如此這般模樣,倒顯得隨風頗為不是了。
“我有嗎?我不記得了。看來真是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我昨日腦子一片混沌,最后就再也尋不到一絲記憶了?!彪S風對獨孤奕的回答沒有絲毫懷疑,真的就這么認同自己說過這些話,不過又給忘了,又怎會知一切不過是獨孤奕的胡謅罷了。
“對了,獨孤兄,你今日怎會到此,可是出了什么事兒?往日里你一身紅衣,如今如此著裝,倒讓我有些不習慣了?!彪S風也在一只座椅上坐下,詢問著對面的獨孤奕。
“我……”獨孤奕正要開口,塵便出聲道:“獨孤兄,你二人就在此好好敘舊吧,我去瞧瞧影一他們有沒有醒。”說完,便踱步出了大堂。獨孤奕瞧著塵遠去的身影,不得不感慨,此人與珞瑾言相比倒也不枉多讓,可惜,可惜了。
“獨孤兄?”隨風疑惑的對獨孤奕道。
“哦哦,隨風,是這樣的,那個……我,我身上銀子不夠打尖住店了,所以來找你,就是想問問,那個……你,你能不能讓我在此小住幾日,就幾日,可以嗎?”獨孤奕的表情甚是可憐,囊中的羞澀,眼神的祈求,無助的可憐在此時散發(fā)的淋漓盡致,不得不說,獨孤奕也是一個實力派,演技實力派。
“當然可以了?!彪S風答應的毫不遲疑,在他看來,兄弟有難,弟兄自當出房相助,再者說了,莫府內有的是廂房,口糧也已足夠,還怕養(yǎng)不起一個人。
“???那個,隨風,你不用請示你們老大嗎?萬一她……”獨孤奕小心開口道,他可不能確保那丫頭能讓他住這兒。
“沒有萬一,我們老大雖然有時候很壞,但對我們很好的,等下我同他說一聲便是了,你放寬心吧。”隨風起身拍了拍獨孤奕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呦呵,難得聽到你這臭小子夸我啊,不過,你這含夸帶貶的,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夸人嘛,怎么著也得好好夸,隨風,你說是不是?。俊闭T口步入一人,來人正是莫輕云無疑,他悠閑的踱步進入大堂,在獨孤奕身旁落座。
“咦,老大,你怎么起了,往日里你可不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嗎?”隨風并未回答莫輕云的問題,在他看來,不論是與不是,都得被老大折騰,于是,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將問題轉移至了莫輕云早起的事兒上。
莫輕云也不再過多追究隨風的答非所問,畢竟,一個跑了,這不還有另外一個嗎。他將促狹的目光投放到一旁的獨孤奕身上,好以整暇道:“你老大我原先也打算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奈何偏有人如此觸我眉頭,大清早的就將大門銅環(huán)扣的咚咚作響,你老大我被折騰到不行,無奈再也無法安睡,便想著起身瞧瞧,看看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大清早擾爺美夢?!闭f完,一個犀利的眼神再次直逼獨孤奕,他可沒忘他昨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從獨孤奕的房間變到了珞瑾言的房間,而且他中途還闖了進來的事兒。
“老大,這事兒你也別怪獨孤兄了,他也并非是有意為之,遠到是客,有禮待之啊。”隨風出聲勸阻道,雖然獨孤兄敲門時辰是早了些,但插兄弟兩刀的事兒他還真做不出來。
“呦,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都不幫襯著你老大了?!蹦p云滿臉怒氣,似是憤怒隨風竟是幫了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