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直到我將九節(jié)列車的車軸全部扳掉,它都沒有現(xiàn)身。
列車發(fā)出了長長的“支”地聲音,緩緩地在田野上停了下來。
時間成功地封堵了破口,正向我匆匆趕來。我與她匯合在了一起。
“事情已經(jīng)成功地解決了。”
時間說道。
“但我覺得背后有蹊蹺——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場的地方爆發(fā)這種災(zāi)難?”
我忍不住問道。算上之前的,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第一次的時候衿把弗蘭克抓走了,第二次的時候并未見到它有任何的動靜,第三次又來,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次了,針對我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火車停了,處理好列車上的事情之后,我與時間下了車,步行前往最近的城市。
雖然火車的車程是十五分鐘,但實際走路的話,估計要花費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我順手把手機拿了出來,看見莉雅給我發(fā)了九十多條消息。方才在列車上情況緊急,我一直沒有注意到。
我苦笑著,一邊走,一邊向她說明了情況。
我把我的疑惑同樣告訴了莉雅。雖然她已經(jīng)不再想淌異術(shù)的渾水,但是察覺到有人可能在對我不利的她,立刻說道:“我可以幫你查一下?!?p> 我略微松了口氣。她的消息比我靈通得多,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
過了一會兒,莉雅說道:“時鐘塔記載,約克王時期,東洋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曾將一位式神封印在鄂霍次克海。它的名字是青龍。后來青龍被卡洛米亞家族的某一位前人收服,做了時鐘塔的打手?!?p> “你是說,這件事情是他做的?”
“沒錯。包括衿在醫(yī)院制造的空間破口,也是在它的幫助下弄的。陰陽師需要從陰界召喚式神,應(yīng)該是異術(shù)師中是最為了解位面法術(shù)的人。弄出一個空間破口,是不足為奇的?!?p> “但是很奇怪,三番五次這樣弄,他應(yīng)該也知道這種方法殺不了我了??墒撬€在繼續(xù),難道他的目的不是想要殺我?”
我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路燈下見到衿的夜晚。
那一晚,在我樓下的花園里,他舉起了鐮刀,口中念念有詞。
當(dāng)時我還懵懂,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分明是在把進(jìn)行某種儀式??!
我于是把那一夜的情況告訴了莉雅。
“你是說,他當(dāng)時舉起了鐮刀,口中念念有詞?再詳細(xì)描述一下。”
莉雅似乎有些在意這件事情。
我于是更加詳盡地把事情向她講述了一遍。
“那他那一夜所念誦的咒語,你還記得不記得?”
莉雅問我。
我閉上了眼鏡,仔細(xì)地回想著那時候的事情。
但是太過于久遠(yuǎn),我根本記不起來了!況且那個時候我對異術(shù)一竅不通,哪里記得嘛!
我看了一眼時間琳,問道:“你能否幫我在我的腦子里找找那一天他念的咒語?”
我原以為她會搖頭,畢竟她也不是神明,怎么可能做到的嘛!但是時間看了我一眼,說道:“有難度,不過我可以試試?!?p> 有希望,總比毫無希望強,我立刻請她試試。
時間輕輕地把手指抵在了我的額頭上,說道:“放松心情,放空你的思想?!?p> 我嗯了一聲,照著她說的做了。
霎時間,我只感覺她的手指上傳來了一股電流,進(jìn)入了我的大腦。
那一刻,大腦潛意識區(qū)域之中陳藏的某一種東西似乎覺醒了過來一樣。我感覺一股沖動從自己的下顎貫通了舌尖,急忙按下了語音消息鍵。
“inchemlock,goodrackele charmennayee blood。”
這串奇怪的語言被我完整地錄下來,發(fā)給了莉雅。
莉雅那邊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給我回過來了消息。
“這是古陰陽師術(shù)的咒語。沒錯了?!?p> 她說道。
“陰陽師術(shù)語?”我驚愕地問她。倘若那黑袍怪物所用的是陰陽師術(shù)語的話,那么它恐怕是來自日本了。
“古陰陽師術(shù)語里,這句話是“式神召喚”法術(shù)之中的一句咒語。不過·······有些奇怪?!?p> “怎么了?”
“他使用的法陣明明是紅鬼召喚術(shù),但用的咒語卻是陰陽術(shù)的咒語······”
我正迷茫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莉雅忽然發(fā)過來一條消息,問道:“你現(xiàn)在到哪里了?”
“我快回到武當(dāng)山了?!?p> 我隨手回答她道。
“嗯,我知道了?!彼f道?!拔椰F(xiàn)在正讓莉莉絲幫我在家里的書庫中查找和整理資料。過幾天我把事情整清楚了再找你詳談。這幾天你先小心?!?p> 我苦笑著答應(yīng)了。
“哦,對了,請問時間琳小姐是否在你身邊?”莉雅忽然又問道。“我想和她單獨地通話。”
我把手機屏幕給時間琳看了一眼,問道:“你和她說話嗎?”
時間略微皺了皺眉頭。她仍然對于那一天和卡洛米亞的遭遇還耿耿于懷——那一天她把所有的希望傾注到了莉雅身上,結(jié)果莉雅卻被一招秒掉,這讓她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不滿。
不過她還是接過了手機。我按了一下qq電話的撥打鍵。
我不大聽的清楚兩個女孩子究竟在電話里說了什么,但是時間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了。
她在電話的結(jié)尾一直在“嗯,嗯,嗯”,顯然是對于談話的內(nèi)容有些厭煩了。
“她跟你說了啥呀?”我問道。
“她說,讓我先不要告訴你?!睍r間陰郁著臉,說道。
我無奈地送了聳肩,不再多問。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時間琳十分的隨和溫柔,但是她一旦認(rèn)定了某件事情之后,就不會再改變了。相比之下,反倒是一向表現(xiàn)得倔強而有主見的納蘭比較好說話——亦或者說,納蘭比較好糊弄,你只需要找一件事情引開她的注意力,她很快就能忘記自己本來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