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巧不成書,另外幾個當(dāng)事者也都到了,這些人在武林中都尤其不小,此時見了也都和門派中的幾位護(hù)法互相寒暄了幾句。
戚泰平見曹翰林渾身插著刀子,趕忙拿出靈藥,可見此時這些人對曹翰林也不都是惡意。
“大兄弟,你這練的是什么武功?怎么還開始自我傷害了?”一人問道。
曹翰林本來還想估計下自己這邊幾位長老的面子,但是慕容九卻率先開口:“我這刀子是為了兄弟插的,至于傷得值得不值得,還得以后再看!”
之后在卞建白的主持下,鄭曉之說出了整理王意蘊(yùn)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前幫主吳彭祖遺書的事情,也就是帶頭大哥給吳彭祖的那封信,一段塵封多年的事情,就這樣再次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慕容九仔細(xì)瞧了瞧這鄭曉之,不知道是否是先入為主的原因,感覺眼前這個婦人眉宇間確實是媚態(tài)橫生,難怪項和玉一大把年紀(jì)還拜倒了在這個女人的石榴裙下!
不過此人的蛇蝎心腸,曹翰林悲劇人生開啟可以說就是因她而起,原因居然僅僅是曹翰林未受到這個人的誘惑。
卞建白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朗讀了肇事者寫給吳彭祖的信,揭露了曹翰林的身世,原來其本是外域之后,當(dāng)年帶頭大哥誤聽人言,以為曹翰林的父親要來中原偷取絕學(xué)的秘籍,約了十余名高手,在關(guān)外伏擊了可憐的一家人。
曹翰林之父的武功是族人教的,曾向師父發(fā)誓不殺漢人,不過當(dāng)日哪里還顧得上這么多,一連將伏擊他的高手擊斃大半,之后見自己的結(jié)發(fā)之妻身死,自己也破壞了當(dāng)日的誓約,頓覺了無生趣,留下了遺言之后直接尋了短見了。
但是嬰兒無辜,曹邙臨死前將自己的兒子推了上去,幾名幸存者此時雖然尚不知自己是殺錯好人,不過他們之所以貌似趕來就是為了正義二字,雖然沒長腦子,但是良心還是長了些的,便將這嬰兒帶了回去。
之后找人破解遺言,知道人家人只是來探親的,自己錯殺了無辜,更是心中愧疚,將這可憐的孤兒交給了一對農(nóng)家夫婦收養(yǎng)……
魯高超和湛興懷都是當(dāng)年參與圍殺曹翰林、曹邙的人,前者更是在當(dāng)年塞外一役中,被曹邙的功力嚇得落下了病根,瘋瘋癲癲了三十年的樣子讓人有一種殺之而后快的沖動。
湛興懷也在慕容九的面前,再次演示了“高僧都不好惹”的風(fēng)范,趁著曹翰林不注意,直接信封最后署名撕下來吞了。
曹翰林雖然英雄了得,但是從小就被灌輸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核心思想,一時間對這些仇恨還無法釋懷。
雖然現(xiàn)在人證、物證具在,自己也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但是依舊本能的排斥自己是塞外人的真實身份。
之后卞建白還拿出了吳彭祖的親筆遺書當(dāng)眾讀了,雖然不知道曹翰林是什么心情,但是慕容九已經(jīng)在心里給他擊鼓鳴冤了。
曹翰林本來對吳彭祖十分敬重,也以為吳彭祖以前對自己的嚴(yán)厲要求是為了磨練自己,但是想不到吳彭祖竟是一開始就不想曹翰林做了幫中的話事人,只曹翰林本人太過出類拔萃,這才無奈直接將位置傳給了他。
更令人憤慨的是,吳彭祖居然還留下下了最后的遺囑,說是曹翰林若有判出本門的意向,大家當(dāng)全力絞殺,取其性命更是做了貢獻(xiàn)。
這對一直視吳彭祖如師的曹翰林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消息。
不過這個門派幾個所謂的老資歷雖然是草包糊涂蛋,但是還不至于這么快就忘了剛才曹翰林的救命之恩。
其中一個性情耿直的元老更是聲稱,既便曹翰林是遼國人,但是現(xiàn)在為了門派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也可以繼續(xù)兼任現(xiàn)在的職位。
可是就在這時,鄭曉之卻狗急跳墻,捏造出了什么王意蘊(yùn)死后不久,曾有人也潛入家中行竊的事情。
慕容九悄悄觀察著項和玉,只見其面色頗為糾結(jié),不過此時也沒第二個人注意他,都被鄭曉之的故事吸引了。
“我在收拾丈夫生前遺物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并非是我丈夫的東西,現(xiàn)在想來,很可能是那惡人留下的!”鄭曉之說著拿出一把扇子,幾名長老見了之后臉色大變,此扇正是曹翰林隨身之物!
“哦,呵呵……”就在此時,一陣?yán)市β晜鱽恚娙送?,笑聲正是來自慕容九?p> “哈哈哈哈……”
“這位少俠因何在這嚴(yán)肅的時候失去了分寸?”鄭曉之問道。
“我笑著惡人真是多此一舉,去偷東西居然還帶著把折扇,更好笑的是,夫人說你和婢女被迷暈,之后家里被翻了個遍……他有時間將你家翻得底朝天,居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隨身物品落下了,這個毛賊著實可笑!”
行會的幾名長老互相看了看,覺得慕容九這話這番推理也是有理有據(jù)。
“不錯,我看也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的大佬!”一個老糊涂蛋第一個站出來。
“呵,這位公子年紀(jì)尚淺,不知道江湖的險惡,你怎知這不是不是那個惡人有意放的迷霧?好讓我們不對他有所懷疑???”王嘉澤反駁道。
“這可真是怪事,這位小哥,你剛剛要叛變你們老大的時候,是用懷疑他有意包庇趙英才,現(xiàn)在又說自己懷疑是自己大佬加害了二當(dāng)家……不知道你的心里,究竟是覺得誰才是真兇?還是說誰是元兇都不要緊,給你一個攪動局勢的理由就行了?”慕容九據(jù)理力爭。
“你這小子……”王嘉澤一時啞口,慕容九卻立刻說道:“你這撒謊本來就是漏洞百出,也就騙一騙些老眼昏花之人,還是不要拿出來出丑了!”
卞建白聽后覺得有些不對,老眼昏花?這是在諷刺自己呢。
“哼!這位少俠不知道是何方大能,恕我眼拙,不過現(xiàn)在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少俠還是請自便吧?!北褰ò桩?dāng)即下了逐客令。
“天大的笑話,你剛剛不才請了這幾人來做見證?怎么轉(zhuǎn)眼間就忘了?卞建白,我知道你歲數(shù)大了,如果真的記憶力有所減退的話,我勸你以后還是隨身帶好記事的,有重要的事情別忘了記下來……哦,對了,尤其是回門派的地圖別忘了畫上,要是哪天走丟了,就找個像我這般面善的公子,讓他按圖索驥送你回去!”
卞建白被慕容九這樣的一頓嘲諷,氣的一陣晃悠,如果不是有功夫在身,說不定會直接被氣的昏厥過去了。
曹翰林一來是心里本來就亂成一團(tuán)了,二來是也是心中憋屈,此時也不做反應(yīng),全然顧不上慕容九的所作所為。
至于其他門派弟子見慕容九如此,已經(jīng)有叫囂的了,不過慕容九全當(dāng)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