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于奔命的眾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施展平時曠課的勁頭,爭先恐后地向著外圍街道,迅速散開。在他們的身后,則是分成三波次的,六十名冰大保安。
曲峰邁著輕盈的四方步,腆著令他驕傲的肚腩,哼唧著所謂的流行歌曲。其實就是循環(huán)單句,翻來覆去,就像卡帶的錄音機。
當他慢慢靠近衛(wèi)校大門的時候,確切地說,是距離衛(wèi)校的100米處時,與正在奔跑中的米貝爾等人,擦肩而過。
曲峰望著你追我趕得眾人,腦海中閃現(xiàn)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心中更是浮想聯(lián)翩。
“咦…不是說好的見美女網(wǎng)友嗎?怎么都往相反的方向跑?這是怎么回事呢?”
當曲峰深陷沉思當中之際,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二十多個身著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漢,而且人人手提膠皮棍,面目猙獰。
為首的是個看上去面相斯文,帶著黑邊眼鏡的保安,他看著堵在道路中間的曲峰,氣不打一處來,將膠皮棍一指。
“喂!胖子,別堵在路中間,靠邊靠邊,看沒看到過去一群人?”
本來也想腳底抹油的曲峰,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
于是他站直了,挺了挺肥大的肚子,雙腳自然叉開,頭不抬眼不睜地說道:
“管誰叫胖子那?會不會說話,叫哥哥。不會說話就別說,現(xiàn)在問路的,都這么沒禮貌了嗎?”
為首的保安,一看曲峰生氣的樣子,頓覺說話有些冒昧。但是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詞匯,來贊美面前這座山一樣的胖子。
“難道這里還有別人,比你還有份量嗎?大哥,你是怎么保持這么健美身材的,真讓小弟各種羨慕嫉妒恨?!?p> 被一通贊美之后,曲峰的臉上浮現(xiàn)出驚喜的深情,心中幾經(jīng)陷入深深的自戀之中。
“嘿嘿,老弟啊,你說這話,我愛聽。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不和你犟。放眼二十米之內(nèi),誰有我身體好,有沒有比比的?”
“得,今個遇到個話癆。”眼鏡保安心里十分不悅,但是表面還是虛偽的笑笑。
“這個…沒法比…”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個胖大哥,起碼得有二百斤,天蓬元帥都得甘拜下風(fēng)。”
正在眾保安,對曲峰的身材品頭論足時,一眾保安的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別跟這死胖子斗殼子,你們當他是塊好餅?zāi)?,搗亂的也有他一個。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哇!哇!穿幫了,我先走了?!鼻逡簧焐囝^,做個鬼臉,轉(zhuǎn)身就跑。
曲峰的表演還未開始,就在聲音之后成為遺憾了。
…………
極速奔跑二十分鐘之后,邵野蹲在天橋下的公共廁所旁,身邊是呼呼喘著粗氣的于龍和米貝爾。
“這是什么事啊?說好的見網(wǎng)友,怎么成藏貓貓了,剛剛集合起來的人,又跑散了?!惫矌暮竺?,傳來閆峰的聲音。
“誰說不是那?我看酋長他們順著大橋跑的,估計跑江北去了,這要是迷路了,怎么弄?”金超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老金,閆峰,不要杞人憂天了好嗎?至少我們五個在一起?!?p> “米回子,你們在哪里呢?是橋上還是橋下?”
“橋下公共廁所的前面,這有個轉(zhuǎn)圈的橋墩。”
聽到米貝爾報出的地方,廁所后面的二人,迅速走了出來。
“邵野,你說那個冰大保安怎么這么多,不就是個大學(xué)嗎?這保安得有好幾百???”
“臭魚,我覺得吧,不全是保安,也有可能是學(xué)管隊,就像我們學(xué)校一樣的?!?p> “那你們說說,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是準備回學(xué)校,還是去江北和他們匯合?!?p> “早晚都是要回去的,畢竟我們不是這城市的原住民,不認識路吃大虧啊?!?p> 五人短暫商議之后,便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找尋著,通往歸途的公交站點。此時在他們的心里,已經(jīng)覺得奔跑成了一種負累。
與之相同想法的高酋等人,也在通往江北的轉(zhuǎn)盤立交橋下,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劉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說,酋子,歇會吧,這么跑,要累死人的?!?p> “這才跑幾步啊,就累的跟狗一樣了,你們都空降部隊的嗎?”
“可別小瞧人,哥們至少是個炮兵,雖然不經(jīng)常跑步,不是軍種術(shù)業(yè)。但是畢竟好久不做運動啦,我的活躍細胞,基本都被肥油侵蝕了?!?p> “你倆可別玩雙簧了,好嗎?這還六個人呢?剛才大家跑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曲峰了,這小子是真虎啊,我們都往外跑;他倒是好,有個男人樣,不走尋常路啊;迎著保安就沖上去了,希望他平安無事啊?!?p> “只要他不把我們供出來就好,我們打車回去吧?!?p> “來來來,齊份子錢了,每人五元。”
“我就剩一毛了,不對啊,剛才還有五十元那,估計是跑丟了?!?p> 酋長摸摸身上干癟的口袋,臉上露出一臉無奈。
“行了,別苦窮了,我給你墊五元,晚上食堂你可得安排我?!眲⒑畯淖约旱纳弦露道?,摸出了十元鈔票,扔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空地上。
“老劉,你覺得我們這么打車回去,是不是不妥啊,那邵野他們幾個可是沒上橋啊?!?p> “他們不是沿著鐵路街跑的嗎?頂多跑到王崗去了,那邊都是野店子了,比我們安全多了。酋長,你不用瞎操心了,說不定他們做公交先回學(xué)校的?!?p> 騰飛扔出十元鈔票,遞給劉寒。腦袋晃著,手里比劃著,分析著他認為的觀點。
不管是選擇做公交的,還是準備打車回去的眾友。身上的手機,在這一瞬間,同時響了起來。
而他們收到的內(nèi)容,是相當一致的。
“速回學(xué)校,準備全面清掃,明日學(xué)校將有局領(lǐng)導(dǎo)位臨指導(dǎo)工作,重點檢查宿舍以及環(huán)境衛(wèi)生?!?p> 來自各個寢室留守人員的電話,像信函一樣向流散在各處的退伍大兵,發(fā)出電波之后。冰城的大街小巷或多或少,看到了一群群身著迷彩服的青年男女,利用各種便捷的交通工具,向一個地方集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