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因為摔的很疼,所以叫喊聲很大。將正在熟睡的于龍、靳勇等人逐一驚醒。
“哎呀我去!行啊,兄弟。你這退伍不褪色啊,身上功夫還這么硬呢?三根床板睡一宿,都沒覺察出來?高人也!”于龍?zhí)缴碓谏垡暗拇舶迳厦髦?,沖著卡在床鋪之間的邵野,豎起了大拇指。
同樣目睹此景的顧麗娟,卻羞紅了臉,將整個人縮進被子里。
作為始作俑者的靳勇,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發(fā)揮著自己的特長--忽悠。
“哎呀,我地好同學啊,你傷的怎么樣?我背你去醫(yī)務室看看吧?!?p> 邵野在于龍和靳勇的幫助下,從床鋪中間緩慢爬起,站到自己的鋪位面前。
“現(xiàn)在這賊也怪了,這么大的寢室,偷啥不好,偏偷床板?”邵野一屁股坐在對面的床鋪邊上,低著頭思索著,但是任憑他如何猜測,都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也許是別的寢室同學,把床板借走了吧?!庇邶堃布尤肓松垡暗乃伎缄犖?。
“那總該和我說一聲吧,這不聲不響的拿走,我睡覺怎么辦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興許是別人來借的時候,看你沒在???”
“這么多床,就偏偏拿我的嗎?其他的床怎么沒少床板?”
“估計就是和你熟悉,拿別人的不好意思唄?!?p> 兩個人邊思考、邊對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靳勇的表情變化,此時的他,已經(jīng)樂得要暈倒了。
“吱”地一聲門響,其余的寢室人員,相繼走了進來。
洪亮和黃濤不約而同地說道:“咋了,老寢室長,你的床怎么塌了?要畢業(yè)了嗎?”
“別亂說,這不明顯是失竊了嗎?我看要趕緊報告給宿管隊,叫他們查查。”楊寶很認真地捋著下巴上的汗毛,擺出一副偵探的樣子。
英杰坐在邵野身旁,笑著說道:“也許是宿管隊查鋪,看你沒在屋里,故意把床板抽走了呢?算是對你的警告,讓你下次不敢夜不歸宿。說不定過幾天就給你補回來了?!?p> 邵野的臉上有些驚訝,但是出于心里的不甘,他仍盡力辯駁道:“不是吧,那你們幾個連續(xù)兩天晚上,也沒在寢室睡,怎么不拿你們的床板?”
“這可能是傳說中的幸運之星吧,你是被隨機抽中的,就像是一等獎只有一個?!庇邶堅谝慌?,不斷地點頭,神補刀道。
“那可不行,我去把床板要回來,不然我怎么睡覺啊?!?p> “我陪你去,我給你作證?!?p> “好哥們,講義氣,走......”
“哎,別去啊......”靳勇干張著嘴,盯著互相攙扶的二人,走到門口。
“砰”地一聲關門聲之后,邵野和于龍的身影,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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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寶看著走出去的二人,有些坐立不安,他叫過平日里最知心的洪亮和黃濤。交頭接耳起來。
“你們倆怎么看這個事?如果說這個事是真的。那么我們也要去響應邵野,不然的話,宿管隊會越來越下作。”
“我覺得吧,可能是邵野得罪人了。你記得不記得我們一年級的時候,拿了標兵寢室,現(xiàn)在的宿管隊隊長那個寢室,拿了第二。是不是打擊報復,虛榮心作祟呢?”洪亮聽到楊寶的分析之后,突然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有可能,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們得找班主任出面了,畢竟他當過輔導員,管過學管隊和宿管隊?!币慌哉玖⒌狞S濤,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那我們?nèi)齻€現(xiàn)在就走,抓緊找班主任去吧,別讓我們寢室的同學吃虧啊?!睏顚毧粗媲暗膬晌缓糜眩瑘远俗约旱南敕?。
“先別急,我把老陶和老金叫上,他們倆點子多?!焙榱领`光一現(xiàn),補充道。
“其實也沒多大事兒,你們也太......”
英杰的話也如靳勇一樣,沒有說出來,便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這時,顧麗娟也早已在被窩里穿戴齊全,下了床鋪。
在兩批人相繼走出寢室之后,靳勇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換而言之的是一臉愁容。
英杰走到靳勇的身旁,半冷半熱的說:“大勇啊,你把床板扔哪里了?趕緊找回來吧。”
“床板不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既不能賣錢,也不能換吃的。你這么問?好像我喜好偷木頭一樣?!苯乱槐菊?jīng)的說,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去年就在一個寢室里住過,你什么樣?大家都清楚,你就別在演戲了。沒人說你偷床板,只是損壞東西,要賠償?shù)?。你要是去旅店,把床睡塌了,不賠錢嗎?”英杰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只要你不說,誰查都查不出來,鬼知道木板怎么沒的?”
“你可別這么肯定,要是宗保插手,這事就沒有查不出來的。你要知道他多雞賊,我們現(xiàn)在做的,都是他培訓時玩剩下的。趕緊把木板找回來吧,或許還能混個質(zhì)量問題?!?p> “找回來有個毛用,都兩截了,除非找木匠先做了?!苯锣洁熘?。“我也不想啊,都怪床板太不結(jié)實了?!?p> “噗哧、哈哈哈......”英杰捂著嘴,笑出了聲?!罢l讓你使那么大勁了,你是和人睡的,還是摟母豬睡的?”
“哎喲,你說誰是母豬呢?欠揍吧你?”顧麗娟雙手一擼,露出一雙肉乎乎的大手。
“我說錯話了,我先走了,你倆慢慢研究......”
沒等顧麗娟動手,英杰一溜煙兒,跑出了寢室,走廊里回蕩著他那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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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你倒是說話?。空媸歉C囊廢,能惹事不能平事兒?”顧麗娟伸出熊掌一樣的肉手,不斷地捏掐著靳勇的腰肢。
靳勇撩起衣服,看著皮膚上的紅腫,呲牙咧嘴道:“哎喲,哎...你這敗家娘們,再掐我,我可急眼了?!?p> “你雞眼有牛眼大???還敢罵我,我掐死你。”顧麗娟在靳勇的刺激下,化身成了一頭野獸?!耙皇悄悖夷茉膺@么大罪嗎?”
“啊...疼...哎呦...我錯了...”
如果走廊里此時有人經(jīng)過,便能聽見靳勇那撕心裂肺的喊聲。
宿管隊的房間內(nèi),連雄的耳朵里,正回蕩著經(jīng)典老歌《紅日》。很多人一輩子最勇敢的時候,大概就是追求愛的時候,連雄也曾追過一個女孩,鍥而不舍的為之努力過。但是最終因為邵野的出現(xiàn),而讓自己成為同學的笑柄。高亢激昂的節(jié)奏,讓他的雙腳,不自覺地跺向地面。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沉浸在音樂幻聽中的連雄,顯然沒有聽到來自外界的任何聲音。
“難道是沒人?按理說宿管隊周末,都應該有人留守值班的???”邵野停下敲門的動作,與身旁的于龍面面相覷。
于龍將耳朵伏在門上,聽了一陣聲音之后。伸出手掌,擊打在房門之上,并對身邊的邵野說道:
“指定有人,說不定睡著了。你聽里面還放著音樂呢?這宿管隊真是人間仙境啊,這值班的也是真會享受,睡覺還聽這么勁爆的歌兒?也不怕把耳膜震壞了?!?p> 房間內(nèi)的連雄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可累壞了房外的敲門二人組。
“這得睡成什么樣???我手可沒勁了???”邵野左手掐著麻木的右手,看著繼續(xù)敲門不止的于龍。
“我也沒勁了,我換腳了???”于龍也是沒有了剛才的精神頭兒,一臉頹廢。
“換吧,反正不是我家的門?!鄙垡皾M不在乎的說。
“咚...咚咚咚......門踢壞了怎么辦?”于龍?zhí)吡耸嗄_之后,突然問道。
“踢壞了我賠,踢吧?!?p> 得到好友支持的于龍,使足了渾身的解數(shù),抬起右腳。
“咚...轟隆...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