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花虎聽了以后,卻連連擺手說:“非也,非也,使君誤會了。屬下對小凡姑娘只有仰慕之情,絕對沒有半點非分之想?!?p> 韓湛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他原以為花虎作為涉國縣內(nèi)的“土皇帝”,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應該做過不少,沒想到面對如此的絕色,他居然能做到坐懷不亂,真的讓韓湛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花虎看到韓湛的反應后,苦笑著解釋說:“你別看這位小姑娘貌美如花,但性子卻是極烈。曾有一次,她到這里來送魚,有個登徒子想調戲她,二話不說,抓起一把剔骨刀,啪的一聲就拍在了登徒子的臉上。從此以后,再也沒人敢對她有什么邪念?!?p> “可是我剛剛看到她挺和善的,”羅布插嘴說:“見了誰都笑嘻嘻的,怎么會像你說的那么彪悍呢?”
花虎哼了一聲:“她就是一枝帶刺的薔薇,看著漂亮,誰要想去采擷,就會被扎手的?!彼D向韓湛繼續(xù)說道,“據(jù)我所知,到她家去提親的人,把她家的門檻都踢斷了幾根,但卻沒有一個能讓她看上眼的?!?p> 其實剛剛第一眼看到小凡時,韓湛就驚為天人,雖說他后世常年往返于國內(nèi)和歐洲之間,見過無數(shù)的各國佳麗,但他還是覺得像小凡這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女更勝一籌;至于請趙云去提親的甄宓,雖說以后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不過此刻還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小蘿莉,還沒有完全長開,暫時還沒法與小凡相提并論。
此刻聽花虎說二八年華的小凡,還是云英未嫁之身時,不禁怦然心動。他試探地問:“花主簿,不知小凡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小凡姓凡名姒,家坐在漳水河畔,家中還有一老父?!被ɑπ》布业那闆r了如指掌,見韓湛想了解小凡家的身世,立即張口道來:“父女二人相依為命,以打魚為生……”
韓湛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所以從花虎這里了解完小凡的情況,就把話題岔開了:“對了,花主簿,你和這里的老板娘是什么關系???”
花主簿干笑一聲:“雖說我曾經(jīng)幫過她,但她早就把欠我的情還我了。如今,她是女老板,我是食客。唯一的優(yōu)待,就是我每次來的時候,不管有多少客人,我都可以享受到單間?!?p> “我看女老板人長得不錯,又能說會道?!表n湛感慨地問:“想必喜歡她的人不少吧?!?p> “那可不,”花主簿朝外面努了努嘴,說道:“使君,你瞧瞧外面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沖著女老板來的。另外還有個十三郎,家里是種菜的,有次進城賣菜,無意中在這里看到了紫姑,頓時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從此以后,他家的菜不再沿街叫賣,而是全部送到這里來,哪怕價格比外面低一成,他也不在乎?!?p> 說到這里,花虎朝門外瞧了一眼,隨口說道:“不過我都好幾天沒看到他出現(xiàn)了,也不知道又被哪個小娘子把魂勾走了。”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門口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瓦罐什么的掉地上摔碎了。屋里的幾人立即從座位上蹦起來,快速地沖了出去。門外站著一個圍著白圍裙的胖子,他的腳下有一攤積水,水中間是一堆破碎的陶片。
“葛別,你怎么笨手笨腳的。”花虎看著面前這人和地上的水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紫姑讓你送來的好酒吧,還沒進門,就被你給摔地上了?!?p> “對不起,花主簿?!卑ちR的人沒有辯解,而是誠惶誠恐地說:“小的這就另外為您再取一壇酒?!闭f完,調頭像逃似的走開了。
韓湛和花虎回到房間后,忍不住好奇地問:“花主簿,剛剛那人是誰?為何他看到我們,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俊?p> “他叫葛別,是這里的廚子?!被ɑ⒃诮榻B完剛才那人的情況后,用不確定的語氣問:“使君,你真的覺得他有點做賊心虛?”
“沒錯,花主簿。”羅布再次插嘴說:“我剛剛也有這樣的感覺?!?p> “既然是這樣,那待會兒他送酒過來時,我好好地問他?!被ɑ⒄f完,舉起手里的筷子,朝桌上的羊肉和肉湯一指,客氣地說道:“使君,請嘗嘗這家小店的味道如何?!?p> 韓湛吃了幾塊羊肉,又喝兩個肉湯,感覺味道比以前吃過的羊肉味道更鮮,不禁好奇地問花虎:“不管是羊肉還是肉湯,味道都特別鮮,的確與以前吃過的味道不一樣?;ㄖ鞑荆阒雷瞎檬窃趺醋龅膯??”
花虎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屬下倒不知道,問了幾次,都被紫姑把話題岔開了,我估計應該是她的祖?zhèn)髅胤桨?。對了,使君,你再嘗嘗這個面餅?!?p> 韓湛拿起桌上的面餅咬了一口,覺得酥脆可口,不禁感概地說:“這面餅的味道不錯,我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紫姑開這家店以后,周圍的同行會紛紛倒閉了。就憑這羊肉湯的鮮味和面餅的可口,就不是那些店鋪所能比的?!?p> 正說著話,葛別已捧著一壇子酒走了進來,他先將夾在腋下的三個酒碗擺在了桌上,隨后拍開泥封,準備為眾人倒酒,但卻被花虎制止了?;ɑZ下他手里的酒壇,往桌上一放,隨后冷冷地問道:“葛別,你老實招來,最近是不是在外面為非作歹了?”
“沒有,主簿大人,小的沒有做什么?!甭牭交ɑ⒌馁|問,葛別有些慌亂地說道:“小的最近天天在店里,哪里都沒有去,怎么可能做為非作歹的事情呢?主簿大人,您可不要冤枉小人啊。”
韓湛坐在一旁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葛別在說話時,根本不敢正眼瞧花虎,心中便更加確定這個廚子有問題。于是他吩咐身邊的羅布:“把門簾放下來,我們要好好地審一審他。”
等羅布放下門簾,將大廳里的人視線遮擋住以后,韓湛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隨后語氣嚴厲地說:“葛別,若你老實交代,我和花主簿還可以網(wǎng)開一面;要是據(jù)不認罪,等我們查明實情之后,定嚴懲不貸。”
花虎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將碗里的羊肉湯都震了出來:“還不如實招來!”
葛別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稱:“使君饒命,主簿饒命,小的愿意如實招供,請使君、主簿饒小的一條性命。”
見葛別果然認罪,韓湛朝花虎努了努嘴,示意由他來審問此事。花虎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后問道:“葛別,說說吧,你到底犯下了什么案子?”
“主簿大人,”葛別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地回答說:“小的心中一直喜歡紫姑,但因身份卑賤,不敢向她表白。近日發(fā)現(xiàn)送菜的十三郎,屢屢借故接近紫姑,小的心中不忿,便找了幾個潑皮將他毒打了一頓?!?p> 韓湛聽到這里,心說就算你主使別人,去將十三郎打了一頓,也不用如此驚慌失措?。勘悴唤獾貑柕溃骸熬退闶嵌敬蛄耸?,你見到我們的時候,也不用如此慌張啊?”
“回使君的話,”葛別繼續(xù)說道:“昨日有一潑皮來找我,說將十三郎毒打一頓后,已將其扔進了漳水河里。小的聽說出了人命,心中害怕。剛剛送酒的時候,正好聽到花主簿提到了十三郎,一時恐慌,將端著的酒壇摔在了地上?!?p> 原以為只是一個打架斗毆的案子,沒想到還牽扯到人命,韓湛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漳河水流湍急,就算普通人落水,都有生命危險,更何況一個遭到毒打、遍體鱗傷的人。他站起身,吩咐羅布:“羅布,將此人帶回縣衙,慢慢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