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人們心頭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
當(dāng)有你的溫?zé)?p> 腳邊的空氣轉(zhuǎn)了……”
為了配合水杯音的意境,黃國侖唱的聲音并不大。
強化了聽力后,他整個人的樂感和對音樂的演繹能力都有了超凡的升華。
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管怎么用力去唱,他的歌聲都只能感動自己,不能感動別人。
而今,他根本不用發(fā)力去唱,也不需要炫什么技或者有刻意做作的成分,就是自然隨心的唱著,就已經(jīng)有了一種大巧不工的氣場。
他的嗓子不像吳青峰那么陰陽清奇,而是帶著一個成熟男人的滄桑質(zhì)感,不經(jīng)雕飾,便已經(jīng)有了種被風(fēng)蝕的佛像那樣的飽經(jīng)滄桑的天然魅力。
聽他唱歌,每一個毛孔都像在呼吸著音樂,每一個音符都帶著異樣的磁性,不由自主的就會把人的情緒完全吸附在上面。
這種像磁石一樣令人窒息的聆聽感受,是趙彥她們平時很少碰上的。
聽歌無數(shù)的王鵬,在黃國侖一張嘴時,身上就又炸開了一片雞皮疙瘩。
在心里大贊了一句:牛逼!這大叔身上帶著民謠大范兒??!
他到底是誰?。?p> 王鵬越來越想知道這個用水杯和嗓子能把人唱上天的大叔的身份了。
他隱約覺得,這應(yīng)該是個圈內(nèi)大腕。
能在SalomeCAFE遇上這樣的大腕,他和姜麗麗今晚算是賺到了!
沒去看趙彥等人的表情,但黃國侖能感受到,他開聲以后,身上便匯聚了很多束驚艷的目光。
實事求是的講,在蛻變之后,他自己都很折服于他現(xiàn)在這種簡簡單單就能將人唱醉的氣場。
這段時間每次在錄音棚里錄唱,他都能把自己給錄醉了。
他也搞不懂這是為什么。
他的嗓子還是原來那條千錘百煉的嗓子,但唱歌的感覺,卻有了神奇的質(zhì)變,且是不經(jīng)意的質(zhì)變,并不是他自己刻意追求的改變。他還是像原來那樣去唱歌,但唱出來的質(zhì)感,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似乎有了神級聽力以后,他身上所有有關(guān)聲音的處理,都提升到了和神級聽力匹配的水準(zhǔn)。
這樣的提升,對于他來說絕對算是一份意外的驚喜。
不知道天上的陳佳能不能聽到他現(xiàn)在的醉人歌聲,如果可以,就太好了。
如果不能,他也要把這首《小情歌》獻(xiàn)給她——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我們心頭的白鴿
我想我很適合
當(dāng)一個歌頌者
青春在風(fēng)中飄著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后誰也都蒼老
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
伴著清靈細(xì)碎的水杯音,黃國侖深情的演唱,將整座咖啡館都給顛覆了。
趙彥和趙靜這對姐妹聽得都要癡了。
不知道是距離太近,還是黃國侖的歌聲太有魅力,總之她們覺得自己從沒在現(xiàn)場聽過這么讓她們沉醉的演唱!
黃國侖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們也跟著閉上了眼,思緒和情感一下子就被黃國侖的歌聲給融化了,整個人都像落進了一場青春的大雨,水杯音和黃國侖歌聲塑造出的美妙意境,居然讓她們有了神游的感動!
心靈純潔保守的趙彥,聽到這樣的歌聲,心下只有一種感嘆,那就是黃老師太厲害了!今晚能認(rèn)識這樣一個朋友,真是一件超級幸運的事!
趙靜則在感慨,如果她那么多前任男友中,有一任男友能像黃國侖這么有才華,她都愿意為他奉獻(xiàn)出自己的一切,而不是交往一兩個月就因膩分手。這真是一個貌不驚人但極有魅力的大叔!當(dāng)然,他的魅力僅限于音樂領(lǐng)域。
黃國侖一曲唱罷,姜麗麗直想找黃國侖去簽名!這可能是她聽過的現(xiàn)場版最讓她傾心的《小情歌》了,比青峰的版本都不遑多讓!
在水杯音的尾聲中,姜麗麗意猶未盡的贊說:“大叔,你是歌手嗎?你唱的太好聽了!”
趙靜搶著替黃國侖答:“他是我們SalomeCAFE的駐唱歌手,以后你們要想聽他唱歌,就多來小館作客啊?!?p> “你干嘛呀,別胡鬧?!壁w彥嗔怪的從桌下踢了趙靜一腳。
正踢到趙靜崴到的腳踝,給趙靜疼的都顧不上形象了,彎下腰去齜牙咧嘴的揉腳,僅有的一點玉女形象也蕩然無存了。
趙靜朝黃國侖做了個抱歉的表情,告訴兩個學(xué)生:“這位黃老師不是什么駐唱歌手,他是我的朋友。”
黃國侖補充:“我也不是什么歌手,我只是個高中音樂老師?!?p> “您只是高中音樂老師?不能夠吧!”王鵬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贊說:“我覺得您比后海大部分的駐唱歌手唱歌都更有味道!”
“嗯嗯!”
姜麗麗忙不迭的點頭表贊。
“謝謝夸獎啊?!?p> 被一個陌生人這么夸,縱是老僧坐定,黃國侖心下亦是泛起了一絲得意的暗爽。
姜麗麗給趙彥提議:“彥姐,你趕緊請你這位老師朋友當(dāng)咖啡廳的駐唱歌手吧,他要在你這駐唱,就憑這水杯彈琴的神技,保證有巨多人過來聽!”
趙靜朝姜麗麗豎起大拇指:“美女所見略同!我也是這么想的?!?p> “行了,你們就別胡鬧了?!?p> 趙彥臉皮薄,可不像趙靜這樣,才第一天認(rèn)識就給黃國侖提這么過分的請求。
不過在內(nèi)心中,趙彥早已被黃國侖的音樂技藝所顛覆和臣服。
黃國侖的音樂神技讓她破天荒的有請黃國侖來駐場的隱約沖動。
事實上,自打開這個安靜的咖啡廳起,趙彥就從沒想過請駐唱歌手拉生意。
她不想給自己的小館搞的像后海其他那些亂糟糟的酒吧那樣躁動。
她的初心是開一家能供人安靜閱讀、安靜交心的咖啡廳。
她店里放的音樂都是像王若琳這種很迷人的適合喝咖啡的背景音,她從來不放吵噪的音樂。
她這份初心雖好,但在后海這邊開靜吧,卻是難于上青天。
她這間小館開了有半年多了,各種宣傳手段都用上了,但在經(jīng)營方面始終沒什么起色。
她幾乎每個月都會在豆瓣小組里開活動聚集帖,組織網(wǎng)友在她店里玩狼人殺,或者拉投影開高分藝術(shù)片的觀影會什么的,還和各大團購網(wǎng)站簽了合作協(xié)議,降價開團購的套餐。
但這些舉措,并沒給她的小館打出口碑或帶來穩(wěn)定的客源。
經(jīng)營這半年來,連裝修帶店租帶各種投入,趙彥已經(jīng)往這小館里砸進去了六十多萬了,卻一直沒見到水花。一直到現(xiàn)在了,她每個月還在往里面繼續(xù)賠著錢,小館沒有一個月是盈利的,這讓趙彥心里有苦難言。
就像趙靜說的,趙彥這個人根本就不適合經(jīng)商,她的人生履歷和經(jīng)商就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
她之前是在國內(nèi)讀的大學(xué),后去英國讀了兩年的文學(xué)碩士。
因為家境好,不需要畢業(yè)就工作,她之后又在世界各地悠悠哉的旅游了兩年。
一直到她家里人覺得她實在不務(wù)正業(yè),才勒令她回國工作。
但趙彥過于文青了,她干不了父親托朋友給她安排的集團工作,干了沒半年就辭職不干了。
后來她和她父親商量,讓她父親給她投資開家咖啡廳,她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當(dāng)老板。
在母親的撮合下,趙父最終同意了趙彥的這個創(chuàng)業(yè)計劃。
在一年前,趙父和趙彥達(dá)成了協(xié)議,由他給趙彥出資一百萬開咖啡廳,趙父占五成股份,未來掙錢了要分他一半。而如果賠錢了,作為父親,他一個人全都承擔(dān)了,條件就是賠光以后,趙彥必須按照他的安排,回到集團工作。
和父親達(dá)成協(xié)議后,趙彥滿心歡喜的在后海開了這家SalomeCAFE。
她從沒想著靠這家咖啡館來大富大貴,她只求這家小館能自負(fù)盈虧,一直開下去,讓她每天都可以窩在小館里看書聽音樂,無聊了就去什剎?;刹娠L(fēng),這樣的悠閑人生才是她想要的。
同時,她也希望能在這個由她親手打造的浪漫小館里邂逅她的另一半,如果真能這樣的話,她的人生就太夢幻了!
帶著這諸多祈望,趙彥開足了馬力,事必躬親的經(jīng)營起了這家小館。
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
她這個小館的位置太偏了,小館又沒有特別出眾的賣點,就是一個還算有品位的靜吧,但在京城,比這小館有品位的靜吧多了去了,單是在鼓樓附近,就有幾家很出名的靜吧可供人們?nèi)ズ瓤Х群烷喿x。
相比那些有口碑和固定客源的咖啡廳,初來乍到的SalomeCAFE,在市場上沒什么突出的競爭力,很難脫穎而出。
按照目前小館每月都在賠幾千塊錢的趨勢看,這小館再開半年,到第一年的年租合同到期時,基本上就難以為繼了。
憑趙彥手里還剩下的錢,根本就付不出明年那三十萬的房租了。
趙靜之前說這小館開不過半年,就是因為趙彥之前和她講過小館現(xiàn)在的經(jīng)營處境,趙靜很替趙彥著急,才會厚下臉皮來,花樣百出的幫趙彥拉生意。
趙彥自己其實也挺著急的,但她和黃國侖一樣,是個慢性子,就算再著急,也不會表現(xiàn)的特別明顯。
但她真心想把自己人生中開的第一家咖啡館給經(jīng)營好。
今天見了黃國侖的水杯演唱雙神技后,趙彥心如撞鐘,有種如遇天人的震撼!
看剛剛姜麗麗和王鵬被黃國侖音樂技藝折服的樣子,趙彥能夠想象,如果黃老師真當(dāng)了他們店里的駐唱歌手,不用長了,就當(dāng)幾個月,她們這家特色一直不夠鮮明的小館絕對會聚集起不俗的口碑來,甚至有可能形成穩(wěn)定的客流。
這可比她費勁巴拉的組織各種在哪都能辦的活動有亮點多了。
黃國侖身上的這份才藝,很像安靜的民謠歌手,和她這家小館的氣場又特別的吻合。
黃國侖要能來她小館駐唱,那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了,很有可能一舉解決小館的經(jīng)營危機。
不過這才第一天認(rèn)識黃國侖,趙彥不好意思上來就提這么過分的請求。
她心思著,以后多要請黃國侖來小館里坐坐,等混熟了,再和黃國侖提這個請求。
趙靜卻不像趙彥這么矜持含蓄,逮著黃國侖這么個有可能幫SalomeCAFE扭虧為盈的奇人,她可不能輕易放過。
不顧趙彥的再三阻攔,在隨后的聊天中,趙靜話里話外的都在邀請黃國侖來咖啡廳中當(dāng)駐唱,并且還簡單的向黃國侖講述了一些目前小館經(jīng)營的困境,她希望黃國侖能伸出援手,幫她姐一把。
“黃老師,剛見面時你可說了,我姐要有什么困難就向你說,你會盡其所能的幫我姐?,F(xiàn)在就是你應(yīng)驗自己承諾的機會,你要能來我姐小館里駐場敲杯子,就算是幫我姐一個大忙了!”
趙彥暗感羞愧難耐,在桌底下踢了趙靜好幾腳,心想這丫頭怎么就不住嘴呢?但在心里,趙彥還真想看看黃國侖是什么態(tài)度。
黃國侖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無名指上很少摘下來的鉑金素圈,略帶苦笑道:“在小館里敲杯子,感覺太兒戲了。敲杯子這種事根本撐不起駐唱歌手的表演,這就是個餐后娛樂罷了。杯子和吉他或者鋼琴比,音色魅力差太遠(yuǎn)。這東西只能取奇,不能一直玩,否則很容易讓人聽膩?!?p> 趙靜很喜歡敲杯子,辯說:“我不覺得啊,我覺得敲杯子出來的聲音超好聽的,就像八音盒似的,比吉他什么的都動聽?!?p> 黃國侖講道理:“這只是你覺得,如果大部分人都覺得敲杯子比彈吉他還好聽,那杯子早就取代吉他成為流行樂器了?!?p> “黃老師說的在理。”趙彥淺出兩個會笑的小酒窩,贊同黃國侖的觀點。
“反正不管你干什么吧,你要能當(dāng)我姐這小館的駐唱歌手,肯定吸引食客。我很少夸男的唱歌好聽,但不得不說,你是我聽過的非專業(yè)歌手里唱歌最好聽的,沒有之一!”
京門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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