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風很輕,帶有絲絲自然的香氣,花仙落春泥走在最前,其次是元一所化的身影,張一仙和帝月尾隨其后。
花仙的腳下有很多盛開的花,她的腳步露過一處,底下便會迅速長處一片奇異的花。
這片類似龍門世界一樣的上古之地中,除了他們四個的身影之外,沒有一個能動的活物。
在這個充滿生機,美麗又誘惑的地方,一個人待上無盡歲月,別說是神仙,就算是圣人也許不會在意時間的的流速。
花仙落春泥在這個地方已經(jīng)生活了十分久遠的歲月,久到她都記不清歲月了。
但是她出不去,離開了土地的花只能枯萎,所以她恨,恨那個曾經(jīng)將她騙進這片牢籠的男人,也恨這世界之外的所有人。
當張一仙他們剛從龍門世界之中逃離的時候,處于沉睡之中的她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趁著空間通道還未徹底形成之際,她便出手了,將一行人傳送到了這里。
她太寂寞了,她是曾經(jīng)執(zhí)掌整個人間以及天庭花草精靈的花仙,天庭所有跟腳是花草木靈類的仙子,神怪都得尊稱她一聲花仙娘娘,即便是權(quán)傾三界的王母娘娘也得禮敬三分。
就因為她動了動了凡心,愛上了一個男人,反而被人利用,囚困在這個不知歲月,不生人間煙火的地方。
如今,她的心中有些欣喜,因為有人陪她了,即使很短的時間,再者她見到了故人,她明白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幫她復仇,所以她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著曾經(jīng)用愛來欺騙他的那個人凄慘的下場。
一行人緩緩踏在柔軟的草地上,不緊不慢的行走著,大概走了幾個時辰,也可能只有半刻鐘,這里的太陽仿佛不會變幻位置一般,永遠懸掛在頭頂上方,散發(fā)柔和明媚的陽光,四周的大地上除了低矮的花草,沒有一樣能夠長了超過小腿的生物。
入眼之處依舊是看不完的花草,此刻除了帝月依舊對這些感興趣之外,包括張一仙在內(nèi)的三人都已經(jīng)開始厭煩這種一成不變的風景。
也許這才是最大的折磨,每天睜開眼睛,看見的事物全都是一樣,不管你從哪個方位前行,腳下蔓延的風景還是一樣,昨天如此,今天如此,過去了無盡歲月依舊如此,細一想來張一仙甚至有些佩服眼前的花仙。
這種折磨之下,就算是神仙也難免會得精神分裂。
又再次向著正前方前行了一個時辰左右,花草之下,一條溪流漸漸清晰起來,放眼望去,溪流的盡頭一山天藍色的湖泊靜靜的流躺著,在其身后,是一座孤獨而高壯的山。
“總算看見一些不一樣的風景了?!睆堃幌尚念^念叨,眼神看向前方,充滿了好奇。
細看之下,天藍色湖泊背后的高壯山脈并不是山,只是被眼光斜射而下,造成的錯覺,其實這是一個足有山峰那么高壯的樹。
能夠生長在這種地方的樹木一定不簡單。
抱著這種想法,張一仙腳下的步伐也有些加快,連忙拉了身后的帝月跟上。
溪流的盡頭的確是一個巨大的湖泊,而湖泊的中心,不斷有漣漪泛著蕩漾到邊緣。
走到近前,張一仙才發(fā)現(xiàn),湖泊的中心每隔一秒左右就有一滴露水落下,歷經(jīng)無盡歲月,積少成多之后,一滴滴露水竟然堆積成了湖泊。
花仙的身影沿著湖泊前行,向著背后的巨樹走去,他們也緊隨其后。
湖泊里的水很清,沒有絲毫雜質(zhì),就連目光也能輕易看到水底盛開的花草,下面沒有水草之內(nèi)的東西,依舊是盛開的花草。
帝月用手掀起湖中的水花,暴露在陽光下,有一種別致的美。
“嘻嘻?!钡墼碌男β暢藦堃幌捎X得有些悅耳之外,走在最首端的花仙則皺了一下眉頭,回過身怨恨的看了一眼帝月。
張一仙嚇的連忙止住了帝月的胡鬧。
“喂,花仙怎么對帝月有些異樣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她似乎知道帝月的身份?!睆堃幌刹桓议_口詢問,只能以法力傳音給身前的元一。
“如果你看見自己仇人的女兒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的,你是什么感覺?”元一回道。
張一仙不說話了,她覺得帝月只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而且在他看來,上一輩的事情,與其后代并與直接關系,不應該受到牽連。
但是他回想了一番,如果自己被困在這樣的地方無盡歲月,不見一個活人,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或許自己未必過的有花仙這樣好。
他不說話了,因為他回想了元一的話,推測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元一與花仙都知道帝月的出身。
“難道真這么厲害?”他轉(zhuǎn)過頭盯著帝月看了半天,也沒見她身上有任何的出奇之處,最多不過是生性活潑了一些,還特別喜歡花草罷了。
“到了,你應該知道這棵樹?!?p> 走到巨樹之前,花仙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知道,想不到你連這種東西都有。”
“這算什么,擁有了也只能偷偷摸摸的,還不如沒有?!?p> 元一知道花仙話中的意思,他也明白,眼前這棵看似巨大的樹木其實只是一件至寶的一根枝椏,盡管如此,他還是擁有神奇的功能,而且更為麻煩的事情就是它的主人依舊高高在上。
“這很麻煩?!痹婚_口,花仙聽后沒有出聲,臉上露出一種蘊含深意的笑。
張一仙不說話,只是看著兩個“故人”之間的交談。
帝月則對這些都不感興趣,還拉著張一仙四處尋找花草,耳朵的發(fā)髻之上插了幾朵漂亮的花兒。
張一仙隨便探查了一下她體內(nèi)的傷勢,發(fā)現(xiàn)五臟以及經(jīng)脈的損傷并沒有好轉(zhuǎn),正主則依舊歡聲笑語,一點也沒放心上。
張一仙有些著急,雖然與帝月認識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人是他救的,如果任由她不管,這不是他的為人。
再說,帝月完全就是一個孩子,無論是心性,還是行事都毫無心計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