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奇怪的客人

　　“這個不行?！?p>　　“這個也不行……”

　　“這個是玄學(xué)，是假的。”

　　“這個早就被查出是特技。”

　　白不醉在書房里抓了抓頭發(fā)。

　　這兩天，他一直在為這件事煩惱，晚上都很晚才睡。

　　“親和力啊……親和力……”

　　如果要說魔法的釋放，白不醉有不少取巧的方法，或者獨創(chuàng)的點子，因為他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想這些事情。

　　更快的釋放，更強的威力。

　　熟練運用，打倒敵人。

　　白不醉要考慮的只有“技巧”，而從不用擔心“天賦”。

　　除去過人的理解、學(xué)習(xí)能力，他還有一個其他人沒有的優(yōu)點：全屬性元素親和力都到達驚人的水平——從他在這個大陸醒來開始，就一直如此。

　　當然，那并非是天賜的寶物，也不是什么神明的饋贈，而是噬蛇組織幾百年積累的成果。

　　“看來只能找趙一二要那個禁忌的藥方嗎？”

　　那樣的話，怎么才能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給二班少女們都喂藥呢？

　　“果然不行?！卑撞蛔頁u了搖頭：“那就偷學(xué)噬蛇的辦法，在她們身上畫滿永久的禁忌回路陣?！?p>　　且不說這樣會不會驚動魔法協(xié)會全部高層，就說他一個男老師怎么樣才能夠遇到學(xué)生自愿赤著身子在他面前任他擺布的情況？

　　“這也不可能，而且是犯罪啊……”

　　白不醉愁眉苦臉從面前的一堆資料中拿出一本書：《魔法親和力提升課程》。

　　“沒想到我也有要研究這個的一天?！?p>　　就在這時，啾啾敲響了書房的門。

　　“主人，我進來了哦。”

　　啾啾走進屋子，手上拿著一封信，“這個，是那個一二爺爺剛才送來的?！?p>　　“他人呢？”

　　“恩……好像說有急事，直接走了?！?p>　　白不醉接過信，打開一看，沒一會頓時站了起來。

　　“這下有得玩了。”

　　白不醉在貓女仆疑惑的目光中，把信給燒掉。

　　-

　　放學(xué)之后，清玨獨自離開學(xué)校，回到清夢閣。

　　“母親大人，我回來了?！?p>　　規(guī)律、重復(fù)的生活，對于清玨來說是那么理所應(yīng)當。

　　雖然偶爾也會遇到一些有趣或者可怕的客人，不過不得不說，地處偏僻的清夢閣還有著城主方面的人照看，很難遇到什么麻煩。

　　如果要說到那個最可怕的萬一，清玨會告訴你，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清夢閣單獨安排歌姬、舞姬的房間，都有著導(dǎo)力報警裝置，但是也不能排除來客實力強大到能夠不觸發(fā)警報便能把人“生吞活剝”的情況。

　　每一個在房間里招待客人的人，都需要有類似的覺悟。

　　清玨打扮好，來到屬于自己的房間，她走進半透明的隔間，然后靜靜坐著，等候工作的到來。

　　不記得自己等了多久，清玨聽到外邊門被打開的聲音。

　　“客人這邊請。”是她母親的聲音。

　　然后便聽得緩慢的腳步聲。

　　“小半環(huán)之后，我會來接客人?！鼻瀚k母親說完，便帶上門走了。

　　小半環(huán)，半環(huán)的一半，也就是半小時。

　　所謂的來接客人，其實是請走那些想賴著不走的人。

　　“這位客人，想聽什么？”等了好一會也沒有人說話，清玨便輕聲詢問。

　　“殺……”

　　傳進隔間的，是一個嘶啞難聽的尖銳男性嗓音。

　　“沙？”

　　“殺人……的?！?p>　　“很抱歉，這位客人，沒有這樣的歌?！?p>　　“我……給了……錢。”

　　從聲音判斷，外面應(yīng)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這五個字。

　　清玨沉默了兩秒，她繼續(xù)用帶著敬意的情緒提問：“那這位客人，你看這個調(diào)子的可以么？”

　　清玨拍起手鼓，是之前教給艾雅的那首“慷慨激昂”的歌。

　　這首歌講的是以前一名將軍被逼至絕境，仍無畏的朝敵人發(fā)起進攻的故事。

　　清玨之前就覺得，跟白不醉說的高坂惠的故事很是相似。

　　她停下拍打，等待外面客人的回復(fù)。

　　“唱……”

　　過了好一會，對方都沒有再說別的話，清玨便開始唱起來。

　　唱完之后，過了一會，那人又說。

　　“再……一次……”

　　清夢閣分為內(nèi)外閣，內(nèi)閣就是廚房和宿舍等地方，清玨自己開始到“外閣”工作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獨自在一個房間擔任歌姬也有三年了。

　　更奇怪的要求，她都見過。

　　“好的，客人。”

　　-

　　“靈靈！靈靈！”艾雅風風火火的闖進寢室。

　　“怎么了，艾雅？”

　　“我下棋把菲妮婭贏了！”

　　“哦……欸？！”

　　“嘿嘿，怎么樣，本小姐是不是很聰明啊？”

　　回答她的，是熟練掐住她臉頰的小手。

　　“是不是耍賴了？”

　　“沒有！你咋能冤枉我呢？”艾雅哼了一聲，驕傲的抬起頭：“本小姐真是天才！以后，誰都不準說我笨蛋！不然，我就派靈靈你去打爛他的腦瓜子！”

　　“你這是要嘚瑟到天上嗎？”林靈靈白了她一眼，“還敢跟我說‘本小姐’？”

　　“哇啊！錯啦，我錯啦……就，鬧著玩嘛?！?p>　　“總之，以后那個臭屁老師再說我笨蛋，你一定要幫我！”

　　“我可打不過白老師……”

　　“反正你要幫我說話，就、就說：要是艾雅是笨蛋，那輸給艾雅的菲妮婭就是超級大笨蛋！”

　　“……”

　　艾雅嘚瑟了一會，便拉著林靈靈跑到桌前，準備寫今天的作業(yè)。

　　“這個咋回事??？”艾雅問。

　　“這個是這樣……”林靈靈耐心的給艾雅輔導(dǎo)?！皩α耍魈煊忠囍纸M賽了，這次你可不能再在比賽的時候亂闖禍了哦?！?p>　　“哦！說到這個，我有個新的招數(shù)?！?p>　　“誒？”

　　“休息日跟老爸學(xué)的，你看！”

　　-

　　“小玨，明天見~！”艾雅跟靈靈跟清玨道別。

　　“艾雅大人，靈靈大人，明天見?！鼻瀚k笑著和二班的其他人在教學(xué)樓下分開。

　　十八名少女在菲妮婭的帶領(lǐng)下，往場地走去。

　　二班少女最近各自有著不同的進步，而一直在觀察其他人情況的菲妮婭，這次也是重新分了次組。每組六人。

　　余舞跟菲妮婭、卷兒一組。

　　科洛絲、艾雅一組。

　　靈靈、文文一組。

　　當然，這三組也都各有其他少女。

　　第一輪由“菲妮婭隊”對陣“科洛絲隊”。

　　“哦！來看看大家最近的進步吧！”

　　雙方在管理這個場地的眼鏡劉老師（并不是四年級的那個負責老師）的指揮下，開始了比賽。

　　“看我的！”

　　“哦！注意了！”

　　“——火焰轟擊！”

　　菲妮婭在均衡隊伍實力方面做的不錯，兩邊隊伍好一會打得難分上下。

　　就在這時，艾雅開始了長長的吟唱。

　　這便意味著，她要放什么厲害的招式了。

　　“掩護艾雅?！笨坡褰z冷靜的說。

　　“小五，干擾艾雅！”

　　“收到，老大！”

　　科洛絲頓時把攻擊目標改成余舞，但很顯然這又是一次簡單的誘敵。

　　好在，艾雅就在這時完成了吟唱。

　　“——時緩領(lǐng)域?！?p>　　菲妮婭方的六人，動作頓時變慢了三成，連她們的思考速度和聲音，都慢了下來。

　　“上?！笨坡褰z第一個發(fā)起了強攻。

　　——科洛絲隊，大勝！

　　“艾雅，太狡猾了！”菲妮婭氣鼓鼓的沖到艾雅旁邊：“這種招式怎么能不提前上報？”

　　“誒？不是啦，我早些日子才學(xué)會的?！?p>　　“艾雅果然是天才呢?！?p>　　“太打擊人了。”

　　“唉……比不起比不起。”

　　周圍的少女們紛紛表態(tài)，不過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自卑的氛圍。

　　“那就是我的錯了？”菲妮婭瞪著艾雅。

　　“班、班長大人，錯……我錯啦！”某人在靈靈的日夜教導(dǎo)下，已經(jīng)能做到認錯張口就來的程度。更何況，她時常會回想起，被眼前這個“魔王”追著完成作業(yè)的恐懼。

　　-

　　放學(xué)之后，開心是其他人的，清玨與那些人無關(guān)。

　　“母親大人，我去工作了?！?p>　　“走吧，一起?！?p>　　母女二人穿過走廊，來到外閣，兩人分別向著不同地方走去。

　　“玨”字的牌子亮起。

　　被點名到大廳里唱了兩首之后，清玨又回到了自己工作的房間。

　　過了一會，外邊的門被拉開。

　　“這位客人，這邊請。”

　　這次帶路的不是母親，但腳步聲告訴清玨：客人，還是昨晚的那個。

　　清玨等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之后，開口問。

　　“這位客人，今天想聽什么？”

　　“昨……天……的。”

　　不出意料的回答。

　　昨天晚上，這個人就一直在聽那首歌，每當清玨唱完沒多久，他就會要求再唱一遍。

　　是為了什么？

　　清玨壓下這個疑問，她不打算思考客人的問題，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小半環(huán)過去。清玨在隔間里喝了一杯水。

　　“再……一次?！?p>　　清玨愣了愣。

　　清夢閣有清夢閣的規(guī)矩，“點名”要五人以上，單獨房間要額外的錢。每個客人每晚在同一房間通常只能待小半環(huán)，最多只能待半環(huán)——但要付五倍的錢。

　　沒有人來帶這個客人走，外面也不像有什么情況的樣子，那就說明了一件事，這個客人付了五倍的錢。

　　清玨不認為自己唱的這一首歌，值這個價格，她擅長的是溫柔的曲子。

　　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清玨不可避免又一次這么想。

　　但最終，清玨還是選擇了服從自己的身份。

　　她什么都沒有問，什么都沒有多說。

　　“好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