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信息與沖突
大概十分鐘左右,我和格德里格斯就用煉金繩子、木桿以及毛毯做出了一個擔架,順便發(fā)生了如下對話:
“剛才你問她一些什么問題”?
“比如說她是哪里人,為什么會被人襲擊之類。但顯然的是,她并不想完全如實回答我的這些問題”。
“那你覺得她是什么人”?
“從長相和口音來看,確實很可能如她自己所說是南部王國首府里德爾港口的人,手上的傷痕和粗糙程度也說明她經(jīng)常從事野外和探險工作。但…”。
格德里格斯綁緊了毛毯與木桿之間的第一個繩結(jié)。
“她的說話方式和氣質(zhì)不像是一名她自稱的所謂的探險者,至少不像是一名資深探險者。具體點來說就是有些稚嫩的官方氣質(zhì)”。
“那她可能是某個官方情報部門的人嗎”?
“有這個可能,但也不太像。因為她的回答我看不出套路,而一般官方部門的人都會培訓(xùn)好被俘或者特殊情況下的回答套路”。
看不出具體來歷的野外探險愛好者?
“那你覺得她在隱藏什么”?
“這很難說,要么寶藏要么情報吧,總之是高價值的東西,讓她寧愿不要命也不跟我們說實話。并且根據(jù)之前我聽到的他們之間的對話,追殺她的人應(yīng)該和她打交道比較久了,互相之間比較熟悉”。
“到了哈格特之后再審問她一下如何”?
“我會的,但只是確認她不會對哈格特和諾敏王國造成傷害。其他的我不想管”。
說完,擔架就做好了,我和格德里格斯還稍微抖了幾下以測試這擔架的堅固程度。
應(yīng)該能行吧,雖然很粗糙,但弗萊婭看起來也不重。
因為是返程,為了節(jié)約時間和盡快恢復(fù)體力的緣故,我們就把所有的應(yīng)急糖塊都當作晚餐給吃了。
雖然是糖塊,但也稱不上多甜,軟到是挺軟的,口感也算不錯了。
返程路上,雖然抬著擔架的我和格德里格斯都非常人,但為了“傷員”的平穩(wěn)考慮,我們還是把速度放慢了下來,格德里格斯因此估計我們哪怕晝夜行軍,也要第二天深夜才能到哈格特兵站。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除了有外人在場這個主要原因外也是為了加快行軍速度。
但這樣也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副作用,那就是超長時間的無聊。
畢竟就算看風景也是來時的風景,沒多大意思。
哪怕來個敵人讓我殺殺也好啊~
剛想睡覺就有人把枕頭遞了過來——只見一支利箭沿著拋物線飛了過來,扎在了隊伍前方的土地上。
超遠距離拋射還能做到這個精度真是不簡單,另外這枚箭矢看起來本身并不是為了襲擊我們,甚至也不是像是警告。
我示意格德里格斯一起放下?lián)?,再由我去撿這枚箭矢。反正就算是有什么機關(guān)、毒藥之類也傷不到我分毫。
撿起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箭矢尾部卷著一小張羊皮紙。剝下展開后能看到上面有一些文字。但我自己顯然是看不懂的,而假如直接拿給里勒他們看的話又太危險了,要知道對方之中可是用毒高手。
“這里箭矢上綁了一封信,為了安全,我先抄一遍再給你們看吧”,我舉著箭矢和羊皮紙對大家說道,這是我想到的最保險的辦法了。
見大家都沒說什么,于是我便先脫下了手套,接著再用攜帶水壺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才在自己的羊皮紙上費力的抄了起來。
差不多十分鐘之后,我將抄好的內(nèi)容交給了格德里格斯。
“上面說了啥?”,沒等格德里格斯看完,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格德里格斯沒理我,繼續(xù)看了一分鐘左右。
這時,里勒和布魯格也圍了過來。
“大意就是說假如想要解藥的話,請到盡快到哈格特兵站來”,格德里格斯說著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巧啊”。
“真的就這些嗎”?
“除非你抄漏了…”
“好吧,就讓我們快點回去會會他們吧”,一想到那個竟然戲耍我的家伙我說話就沒好氣。
說完我就緊緊抓住了擔架把手,并對依然躺在擔架上裝睡的弗萊婭緩緩說道:“你最好跟我們把話說清楚,否則到時候我們未必會幫你”。
但就如那句名言——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弗萊婭對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不過其實吧…這也很可能只是因為她確實聽不懂古諾敏語而已。這么久了我才想起到現(xiàn)在都還沒搞清楚她是否聽得懂古諾敏語。
就這樣,雖然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我還是在第二天晚上看到了哈格特兵站的城墻。
不過,讓我很奇怪的是,與上次不同,城墻上沒有一名士兵,甚至連火把都沒見到。
“這正……”,雖然話都還沒說完,但我已經(jīng)從格德里格斯的嚴峻表中知道了答案。
難道兵站受到了襲擊么?是真的話這事可就大了。
一天半以前的下午,哈格特兵站。
一路快馬加鞭,通過輪換把幾乎所有的馬匹都跑到了瀕臨死亡的狀態(tài)。
就這樣,開普勒兵站的留守探險隊員們終于在三天以內(nèi)趕到了哈格特兵站。
與上次布魯格他們不同,因為前方有開普勒兵站的繪有特殊圖案的馬車作為領(lǐng)隊,車隊是在沒有減速情況下直接裹挾著一大片煙塵進入哈格特兵站的,引得守門士兵一片罵聲。
進入了兵站停穩(wěn)之后,三輛馬車上的人都很快齊刷刷的下了地。他們的面色都不太好,長時間的劇烈顛簸讓他們中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屁股生瘡,筋骨松散,渾身不舒服。
同時,因為他們一路上都是匆匆趕路,幾乎都沒有停歇過,而在顛簸中的馬車中進食又讓人直反胃的緣故,他們現(xiàn)在全部都已經(jīng)餓得兩眼發(fā)直,肚子咕咕直叫,仿佛一群來自北方的狼。
特別是因為體型原因,所以能量消耗更快的克洛斯人。
“我是哈格特兵站的臨時負責人特雷格,再次歡迎大家的到來”,聽了傳令兵的報告后匆匆趕來的特雷格還沒來得及整理衣裝就趕忙對探險隊諸人說道,第一次承擔整個兵站的管理責任,雖然是臨時的,但也讓年輕的他在這幾天當中都處于長時間的緊張狀態(tài)。
“別廢話了,快帶我們?nèi)コ燥垺?,拉法葉不顧形象的大喊道。
特雷格這時也看清了大家的狀態(tài),忙說道:“好的,大家現(xiàn)在隨我去食堂用餐”。
“我感覺我現(xiàn)在能吃下一頭?!?。
“是吹的牛吧。其實我更想晚上洗個熱水澡”。
“那等下你那份給我吃算了”。
……
等等諸如此類的談話從特雷格身后傳來,大家都對兵站的接待充滿了期待,這讓特雷格反而更為緊張了。
“諸位請坐,因為是臨時準備的緣故,現(xiàn)在只有些冷菜。熱菜的話還請稍等片刻”,特雷格站在食堂門口向諸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沒事,我們等等就是了”,布萊德很客氣的對特雷格說道,順便也看了拉法葉一眼,意思是讓他禮貌一些。
拉法葉避開了布萊德眼神,但確實動作也更規(guī)矩得體了一些。
三車人分別分了三個桌子吃飯。其實本來布萊德并不愿意這么做的,也曾嘗試勸說大家混在一起吃飯以體現(xiàn)秩序聯(lián)盟的團結(jié),但大家最多只是把他的話當命令罷了,一旦他沒說的話,幾個種族之間依然界限分明。這讓他好不失望。
現(xiàn)在桌子上都是少量的牛肉干和干果之類,每個位置上也還放有一大杯喝的,沒有聞到酒香,所以應(yīng)該都只是果汁之類的吧。
雖然都不是什么特別美味的食物,但大家吃的還是津津有味,互相之間也高興的聊了起來,歡快的氣氛逐漸在食堂內(nèi)彌漫了開來。
不多時,熱菜上來了,主要有蘿卜煮肉、土豆片,此外還上了一些新鮮的生菜。
看來他們還是準備了一番了。此時布萊德也一掃多日以來的疲憊,興致不錯的端起杯子就想先敬大家一杯,順便說些大家辛苦了之類的話。
但就在此時,拉法葉卻突然哇的一聲嘔了出來,其他克羅斯人接著也幾乎同步的將食物吐到了地上。
“拉法葉,你什么意思!”,布萊德放下了杯子,臉上立即晴轉(zhuǎn)陰。
“什么意思,你們連下毒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還問我們什么意思?”,拉法葉大吼道,并和所有克羅斯人一起拔出了兵器。
“你瘋了么,說誰下毒”,嘴上喊著的同時布萊德和其他諾敏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的抽出了自己的兵器。
“你給我冷靜一...”,還沒等布萊德說完話,五名克羅斯人就一擁而上朝著他們?nèi)Z敏人撲了過來。
不管了,先把他們打趴下再說吧,布萊德心想。
剎那間,巨大的人形黑影就籠罩了布萊德那并不高大的身軀——拉法葉帶著兩名克羅斯戰(zhàn)士分別從三個方向朝著布萊德襲來。
拉法葉知道自己不是布萊德的對手,所以想靠數(shù)量優(yōu)勢壓倒布萊德,剩下的兩名諾敏人戰(zhàn)士的話,拉法葉覺得用兩名克羅斯戰(zhàn)士去抵擋那也應(yīng)該夠了。
至于一直站在一旁的作為東道主的特雷格,他和他手下的士兵都被這一場面驚呆了,傻愣愣的站在自己位置上也不知道該干啥。
AP熱甲
非常感謝逝去-獨舞兄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