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高興的不得了,海靈笛無聊地看著她的母親不停地向龍意涵敬酒,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還能喝下去。不過這龍意涵還挺能喝的,簡直千杯不醉啊。
“龍二殿下,你能看上靈笛這小子朕真的很開心。本以為這小子太頑劣,會沖撞了你?,F(xiàn)在看來是朕多慮了。”
龍意涵笑了,站起來舉杯說:“龍巢里的人大多規(guī)規(guī)矩矩的,著實沒有意思。靈笛殿下機靈聰慧,在下喜歡得緊。”說完,還比較深情地看了一眼海靈笛,搞得眾人還真的以為她對他有意思。是不是真有意思,誰知道呢。這些站在權(quán)利中心的人的心思復(fù)雜得很啊。
海靈笛不好意思地朝她舉杯:“多謝龍二殿下,靈笛受寵若驚?!?p> 海王高興地大笑,說:“極好,郎情妾意,真是絕配。今日讓我們舉杯痛飲,不醉不歸。就當(dāng)是定親了?!?p> 海靈笛驚得抬起了頭,慌慌張張地看著他的母皇,攔住了她:“母皇不可?!?p> “為什么?”海王有些不高興了,瞇著眼睛像是要看透他。他低下了頭,從小到大,就沒有事情能瞞得了母皇的。
龍意涵輕笑說:“陛下不必這樣。靈笛殿下從小到大都嬌生慣養(yǎng),想必如此倉促的定親典禮并不能讓他滿意。再者,此事在下需稟告父皇,如此著急著實不妥?!?p> “是是,母皇。您曾答應(yīng)過孩兒,會讓孩兒風(fēng)光出嫁??墒嵌ㄓH典禮就這樣倉促,可是一點都不風(fēng)光啊?!焙l`笛急忙說。
“是嗎?”
“嗯嗯。”海靈笛點著頭。
海王又看了他幾眼,嘆了一口氣說:“是母皇著急了,竟忘了對你的承諾,母皇會與龍皇好好商量一下,讓占卜師算個好日子。靈兒,一會兒你來母皇的寢宮,我們母子倆好好說說話。”
孩子長大了,做母親的一心想為他找個好人家,竟忘了她與她最親愛的孩子好久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要是就這么嫁人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個面呢。
“啥?”海靈笛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的母皇,一臉的不情愿。早知道他今天還準(zhǔn)備逃跑呢。
“靈兒不愿意嗎?”海王問。
“沒有沒有,”海靈笛急忙擺手,可不能惹怒了她,“母皇與孩兒很久沒有單獨說過話了,這一下子孩兒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還望母皇恕罪。”
“無妨,”海王慈愛地笑了笑,“在座的都是賓客,請吃好喝好?!?p> 就這樣,吃吃喝喝一直到了晚上,海靈笛有些坐立不安了。這個時間她又在那里站著等他吧,母皇怎么還喝啊,這些賓客也真是的,這么晚了還不走。
怎么辦呢?就在海靈笛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看見龍意涵含笑望著他,她蘸酒在桌子上畫了一個箭頭。海靈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里坐著的是他最小的妹妹海含諾。
海含諾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鬼頭,到現(xiàn)在只有兩百歲,相當(dāng)于人類的十一歲。她是母皇唯一的女兒,也是這海王之位唯一的繼承人,還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她出生還沒有兩年,父君就去世了,母皇為了紀(jì)念他,就為他們最后這個孩子取名為含諾,意為她對他的承諾永遠都不會變。
如果說母皇對海靈笛的是疼愛,那么對海含諾更多的是愧疚。父君去世的時候,她正與龍皇喝酒,她愛龍皇的事情天下皆知。那日,有人告訴她父君病的很厲害,但是她舍不得龍皇,就讓人告訴他找個行醫(yī)師看看就行了。結(jié)果父君病死在了床上,痛苦萬分。母皇雖然不喜歡父君,但畢竟是陪伴了多年的夫妻,相親相知的情意總比她對龍皇的愛深厚許多。父君死了,母皇后悔不已,自此再也沒有去見過龍皇,并對海含諾加倍得好。說是愛,可是誰都看得出,她更多的是想補償。
海靈笛眉頭一橫,悄悄地向海含諾招手。小小的海含諾倒是很有儲君風(fēng)范,她對著周圍和她聊天的賓客笑著點了點頭,就來到了他的身邊,說:“皇兄,你找我什么事?”
“你個小姑娘倒是挺會交朋友啊。就這么會兒就與這些人熟悉了。”海靈笛揪了揪她的耳朵笑著說。
“皇兄快放手,母皇還在看?!焙:Z沖他使了個眼色,海靈笛悄悄看了一眼,急忙放開了海含諾。毀形象的事可不能在母皇面前做。
“皇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些人來此都是為了你,可不要自毀形象,讓母皇臉上無光?!?p> 海靈笛不悅地撅起了嘴說:“行了行了,人不大,還挺能說的。我找你有事。”
“皇兄請說?!?p> “我看母皇也喝的挺多了,你去讓母皇少喝幾杯,早點回去休息吧。”
海含諾轉(zhuǎn)身看了看還在喝的海王,有些不解地問:“難道皇兄不知道母皇千杯不醉嗎?”
這話剛說完,海靈笛就一頭黑線,悲傷的小情緒慢慢散開在了臉上。
“其實,哥是心疼你,你還這么小,喝酒傷身體啊?!?p> “可是,人魚族有規(guī)定沒成年的人魚不能飲酒。皇兄也忘了嗎?”海含諾皺著眉頭說,看起來皇兄一定有事情,這事情還得瞞著母皇。
呃呃,小鬼頭居然記得這么多。
“其實,哥知道母皇千杯不醉,只是擔(dān)心這些客人受不了?!边@下子沒話說了吧。
“哈哈,皇兄,你不經(jīng)常參加這種宴會,可能不知道。我們準(zhǔn)備了大量的醒酒丸,瞬間就能讓人清醒過來?!?p> 原來如此,難怪每到有宴會的時候藥廬就忙的不可開交。可是,這不是重點啊,這小鬼就不能好好幫個忙嗎?海靈笛心里已經(jīng)炸毛了。
“皇兄,”海含諾說,“其實你不必瞞我的。若是真有事情,皇妹一定會幫忙的?!?p> “真的嗎?”
海含諾點了點頭,說:“皇兄的事情皇妹無權(quán)過問,只是希望皇兄不要做些傷害母皇和你自己的事情。我這就讓母皇回寢宮休息去?!?p> 說完,海含諾向著海王走去,一把奪下了她手里的酒杯。本來就要雷霆大發(fā)的海王一看是她的小女兒就變得心平氣和了不少。只見海含諾在她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海王就像恍然大悟般地站起來對海含諾說了幾句,然后離開了。
海含諾笑著看了看海靈笛,走了過來,說:“搞定了。母皇說本來今日要你去找她聊聊天,無奈現(xiàn)在必須得休息了,于是就讓你明天晚上再去見她?!?p> “你說了什么?”
海含諾笑了笑,說:“沒什么,我只是提醒母皇明日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必須得休息了?!?p> “不論怎么說,謝謝你了?!焙l`笛壓根不關(guān)心海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現(xiàn)在滿腦子里都是她的影子?!澳俏揖拖茸吡??!?p> “等等,皇兄。”海含諾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
“母皇還說,今日封宮,所有人都要在海笛宮待著,尤其是你?!?p> 海靈笛激動的心情一下子沒了,他回頭看著海含諾,似乎是在質(zhì)問她為什么騙他。
“皇兄不必如此看我。”海含諾拉著海靈笛離開了宴會。龍意涵只是微笑著看著他們,手中的杯子有意無意地轉(zhuǎn)了一圈,接著桌面上隱形的奇怪生物就掉到了地上,慢慢地滲進了地面的地磚里。。
他們來到了一個陰暗偏僻的山洞口停了下來。這個洞有些可怕,時不時得有怪叫聲傳出來。
“皇兄請看,這個洞名為‘莫泣’,傳言里邊住滿了冤死了的人的魂魄,從萬年開始就沒人敢再進去了。也有傳言說,這個洞一直通向陸地,也就是人類世界?!焙:Z說。
“小諾你說什么呢?母皇嚴(yán)令禁止人魚去人類世界。你干嘛要告訴我這個洞啊。”海靈笛有些心虛地說。
“皇兄,是皇妹笨拙,忘了母皇的話,多謝皇兄提醒?!?p> 笨拙?天哪,這樣聰明的小腦瓜子都叫笨,那這天下還有幾個是不笨的。
“既然皇兄沒有這個打算就請回去吧?!?p> “好,好啊?!焙l`笛偷偷記下來這里的位子。
人間花好時,唯我獨有浪花一朵。愿卿能采擷,相隨一生尋天涯。
海靈笛悄悄地跑了出去,甜甜地笑了,在路過情詩崖的時候,認(rèn)認(rèn)真真地刻下了這些話。
落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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