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影捷偷偷出現(xiàn)在邇城,只有雨斯一個人看得見。雨斯搖了搖頭,看著一旁還在認真辦事的落韻絡(luò)說:“殿下,這里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就行了。你還是去好好陪伴靈笛吧,要知道男人的心思很細膩。”
落韻絡(luò)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她說:“你沒事吧?!?p> “沒事?,F(xiàn)在做了凡人,這三急也來得突然,容我解決一下。”
“你去吧。”
“記著多些時間陪陪靈笛。”
“我知道了,這就回去了?!甭漤嵔j(luò)說,“你自己跟著回來,我就先走了?!?p> 雨斯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向著落韻絡(luò)鞠了一躬。一身綠色如嫩芽的新衣顯得生機盎然,眼神中第一次沒有了愧疚、慵懶、傲然。落韻絡(luò)覺得哪里不對,卻也說不上來。
雨斯跟著天影捷上了天宮,從天門進去,直接來到了天牢處。
“雨斯,天后的命令我想你也知道了。”天影捷說,“那天或許是你喝醉了酒犯下了大錯,可是我始終覺得這是假的。我與你沒什么交情,但是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這也是父君所說。你就委屈一下,我回去自然查明真相。”
“可是,殿下。在天宮時我只是個司雨之神,根本不起眼,誰會閑的無聊來害我?”雨斯不解。
“有時候,為了保住重要的棋子,就會舍棄毫不起眼的。這些年來你的確不起眼,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你遭受這樣的災(zāi)難。當(dāng)然你也可能是重要的棋子?!碧煊敖菹肓讼胝f,她的心里暗自嘀咕,此事與龍族一定難脫關(guān)系。龍皇又犯糊涂,心里除了上輩子的愛恨情仇,什么都不剩了。
“殿下,你這些話我聽不懂?!庇晁箵u了搖頭,心里犯了迷糊。難不成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嗎?
“雨斯,保護好自己。父君母皇那邊想是已經(jīng)和那群頑固不化的老臣杠上了?!碧煊敖菡f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雨斯私自降雨的原因了。
司月之神等天神一起來了瑤池?,幊厮宄阂姷祝奂t色的蓮花下是綠色的蓮葉,蓮葉下機靈的魚兒頑皮地點著水面,偶爾還會偷偷浮出水面望著慈眉善目的天帝天后。
可是剛剛來了幾個眉頭皺的很深很深的家伙,嚇得小魚兒躲在大大的蓮葉下偷偷地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天帝,天后。二位是天宮之主,可不能徇私枉法?。 彼久蔷f,后邊的幾個也應(yīng)承著。
“當(dāng)然不會。天地安定全靠天規(guī)支撐,乾的指示大于天。哀家和天帝已經(jīng)派影王下凡去查明事情真相了?!?p> “大殿之上影王就極力為司雨之神開脫罪名,實在不該讓她去?!眻?zhí)法星君說。
“星君此言差矣?!边@時候天影捷也回來了,“第一,我與司雨之神雨斯并無交情,無需為她開脫罪名。其次,雨斯所做之事都是為了邇城百姓,這點毋容置疑?!?p> “影王此言可有依據(jù)?”
“母皇,父君。孩兒回來時帶了冥王前來,凡間的事情,他最為清楚?!?p> “好。”天帝說,“傳冥王。”說完,就起來牽著天后的手,讓他坐回了主位上。
不一會兒,冥王就進來了。早聽說新一任的冥王是老冥王唯一的孩子,雖然是個男子,卻也只能傳位與他了。不過,這個冥王也爭氣,在位期間從來不曾向天宮求救過。
可能是因為長年在黑暗的冥界,他的臉色顯得格外的蒼白,一身黑衣上墜著無數(shù)翻滾著的銀色巨蟒。他的眉目如畫,黑色的妝容卻遮不住他的由內(nèi)而外的秀氣。他上前來優(yōu)雅地行了禮:“天帝,天后安好。在下是冥界新王音伊思?!?p> 好美的名字??!天影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剛才影王所說之事你可清楚?”天帝和聲細語地問。
音伊思抬起柔情似水的眼眸看了正在看著他的天影捷說:“她說的不錯。前段時間從落紫國邇城來的百姓不計其數(shù),據(jù)冥界探子來報,死的百姓大多是被淹死的,其余的基本都是餓死的。但是這些日子,死的人基本都是因為患了鼠疫。是司雨之神把藥力融進了雨水中,解了一城百姓的病痛,也還了冥界一片安寧?!?p> “冥王,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可不能作假?!眻?zhí)法星君說。
“自然不敢。所有證據(jù)都在我冥界的往生鏡里記錄著?!币粢了颊f著,就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鏡子拿了出來,交給了天帝。
天帝看了看,舒了一口氣說:“執(zhí)法星君,你還有什么話可說?!?p> “小神無話可說。不過功是功,過是過。功雖大,卻不足以抵過。畢竟這萬千無辜往死之人也是因為她的一時貪杯。”
“如此說來,還得重重地罰?!币粢了悸犃?,也跟著說了一句,“那些人皆是枉死,生了不少的怨氣,冥界差點壓制不住。好些人不能安心往生,并且還亂了安排好的往生名冊。倘若一時沒有安頓好,三界少不了要大亂一場,到時天兵天將皆似法師在捉鬼,豈不是貽笑大方?!?p> 天影捷聽了,也沒反對。沒想到居然會出這些個亂子。
“影王不分是非,也應(yīng)當(dāng)適當(dāng)懲戒,以儆效尤。”執(zhí)法星君說。
“好。即日起,影王禁足在乾書堂三日?!碧斓壅f完,天影捷就蒙了。
她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說:“母皇,孩兒愿意受鞭刑,只求能解除禁足。”
“依天規(guī),殿下若是愿意受鞭刑十下,就可解除禁足三十個時辰。”
三十個時辰,三天有三十六個時辰,也就是說我只會被禁足六個時辰。到時候凡間的六個月我就不能再去了。可是,若我受了十二下鞭刑,就得養(yǎng)傷幾天。倒不如用禁足的這六個時辰來養(yǎng)傷,凡間那里還有龍海雅,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才對。
“好,就這么辦。”天影捷說。“請執(zhí)法星君執(zhí)行鞭刑?!?p> “如此,就得罪了。”
天影捷看了一眼一旁的音伊思說:“執(zhí)法星君可否寬容我一刻鐘的時間,我還有些事情想與冥王說?!?p> “無妨,鞭刑還需要準備。殿下就去吧,到時來執(zhí)法廊就行。”
“天帝,天后,爾等告退?!北娚穸纪肆顺鋈?。
“兒臣也告退了?!碧煊敖菘粗粢了家黄鸪鋈チ耍挖s緊跟著跑了。
天帝回到主位上,抓起天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說:“我們兩個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又最大,看來也是時候情竇初開了?!?p> “凈瞎說?!碧旌笳f,“音伊思是冥界的主宰,他要是嫁到天宮來,冥界要交給誰啊?!?p> “說的也是。只盼影兒能想通這點就好了。”
“你想多了。你的女兒和你一樣,都是癡情的種?!碧旌笮χf,“我剛剛看了,音伊思是個理智的人,他清楚這里邊的利害關(guān)系,想必不會有事的?!?p> 天帝溫柔地笑了,什么也沒說。
天影捷追了上去,說:“冥王先別走?!?p> “殿下有什么事?剛剛在天帝面前你就說與我有事講?!币粢了嫉故且稽c都不含糊,恭敬地行了禮。
“我,我。”
“殿下這是做什么?”天影捷一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讓音伊思也猜了個大概。
“我要被禁足了?!?p> “這是殿下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承擔(dān)。有什么可說的?!?p> “冥王誤會了,我并不是要逃避。只是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又想著冥王對人間了如指掌,不知道能不能幫幫我?”天影捷趕緊解釋說。
“殿下請說?!?p> “人間有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請你在冥界留意,若是有人害她,還請你阻止。”
“可是違法的事?”
“不是,這也是乾書的指示。我也只能說這么多了?!?p> 音伊思想了想,覺得這個人必然有著重大的關(guān)系,不論是影王自己的私情,還是確有此事,他都該留意。畢竟不管三界出了什么大事,首當(dāng)其沖被傷害的就是他冥界了。他看了一眼天影捷說:“殿下把那人的名字告訴我,我來留意?!?p> “多謝。她是落紫國的太女殿下落韻絡(luò)。”天影捷剛說完,音伊思就呆住了。
“冥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天影捷趕緊問。
“沒事,我還有好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與影王說了?!壁ね跽f完就轉(zhuǎn)身飛出了南天門。
看來,落韻絡(luò)的身上確實是出了問題,要不然她的名字在往生簿上怎么會突然消失?乾書堂里的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難道這個凡人真的會改變這個世界嗎?
音伊思心思煩亂地返回了冥界。
“陛下,您回來了?!鼻皝碛拥乃郎裥l(wèi)棲梧笑著說。
“去,把往生簿拿過來。還有密切留意一個叫落韻絡(luò)的人。”
衛(wèi)棲梧聽了,趕緊說:“是不是那個落紫國的太女?”
“就是她。怎么了?”
“今天又來了幾個亡魂,她們生前都是落韻絡(luò)的侍衛(wèi)。屬下看了她們的往生記錄,發(fā)現(xiàn)了一起刺殺。”
“落韻絡(luò)呢?”音伊思趕緊問,“她沒死吧。”
“陛下放心,她沒死。就受了一點小傷,修養(yǎng)幾日就好了。這是您要的往生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