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銀子咋辦?
郝氏面色變了一變,僵在了那里。
楊蘇兒抬眼看了看天,不知是不是有意,輕嘆一聲:“這天都大亮了呢?!?p> 郝氏的腦子原本是混的,這會(huì)兒卻驟然被楊蘇兒這么一句話給驚的一個(gè)激靈清醒過來了,如同冬日里從頭潑下來一桶冰水一般,涼徹心扉。
在楊蘇兒沒回來之前,她也一樣帶著盼望熱切的看天什么時(shí)候才能大亮呢。
天色大亮,城門便開,那鄭明·······
郝氏死死的瞪圓了眼睛,看著楊蘇兒,似乎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一個(gè)洞來,她的荷花,她的荷花,難不成·······
楊蘇兒掰開了郝氏的手,彎了彎嘴角:“二嬸這臉色不大好,看來是要好生休息一下了,可千萬別跟三姐一樣,染了風(fēng)寒呢?!?p> 喧鬧了一早上的事兒,竟然就是個(gè)鬧劇,熱鬧過了,村民們便也都懷揣著愧疚的心各自散了。
楊家恢復(fù)了寧靜。
楊蘇兒倒是也懶得管張氏和楊老爺子的臉色如何,和飛子道了謝,便拉著小花回屋去了。
看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的楊大樹,楊蘇兒輕嘆一聲:“幸好咱爹昏迷著,若是此時(shí)清醒著,聽了我奶那一早上的謾罵,只怕此時(shí)也要?dú)馑懒??!?p> 楊小花眼睛紅紅的:“姐,他們?cè)趺催@么壞啊,總想著欺負(fù)咱?!?p> 楊蘇兒給她擦了擦眼睛,輕聲道:“因?yàn)樵鄄粔驈?qiáng)大,看著就是好欺負(fù)的?!?p> 楊小花一愣,呆呆的看著她。
“都會(huì)好起來的。”楊蘇兒定定的道。
“嗯!”楊小花哽咽著點(diǎn)頭。
楊蘇兒給楊大樹號(hào)了號(hào)脈,昨兒夜里那一碗濃濃的參湯還真是管用的很,情況好了許多,楊蘇兒面上也多了幾分喜色,連忙拿了李大夫給開的藥去給楊大樹熬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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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shí),二房這邊卻是沒有這么輕松的氣氛了,郝氏一回屋便急的直哭:“荷花,我的荷花,沒準(zhǔn)兒就被鄭明給帶走了,我就說怎么不對(duì)勁,楊蘇兒這丫頭安然回來了,我的荷花不見了呀!這可怎么好?這可怎么好?!”
楊德中被她念叨的煩不勝煩,一甩袖子怒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被鄭明那小子給帶走的?荷花有那么傻嗎?興許她就是自己貪玩·······”
“可若是貪玩怎么可能大半夜的消失?!若是鄭明沒有帶走她,這會(huì)兒楊蘇兒都安然回來了,他為何不找上門來找我們算賬?!”郝氏急道。
楊德中都梗了一梗,面色又難看了幾分。
“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的去把他攔回來!”郝氏哭著道:“定是楊蘇兒搞的鬼,定是她搞的鬼,現(xiàn)在荷花若是真的落到了鄭明的手上,恐怕這會(huì)兒都已經(jīng)在去往望海城林家的路上了!那可是要給人陪葬的呀!”
“可,可······”
“可什么可!?你親閨女你都不想救了嗎?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楊德中!”郝氏尖聲道。
楊德中氣惱的道:“我哪里是不想救?可鄭明此人是什么為人你也是知道的呀,咱錢都拿了,不論什么原因弄錯(cuò)了人,這會(huì)兒他都不可能把人還回來的,他在遷安鎮(zhèn)也是混的有名頭的地頭蛇,你讓咱惹上他,咱家還過不過了?!”
“那就把錢還給他!”郝氏聲嘶力竭的道。
楊德中面色灰白,有些頹圮的坐在了地上:“哪里還有錢還?”
郝氏這才意識(shí)到,鄭明早在半個(gè)月前看了楊蘇兒之后,表示了滿意,就給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賣身錢。而此時(shí),那錢卻已經(jīng)用了,郝氏身子都跟著一晃:“那可怎么辦啊!”
隨即定了定神,才道:“不成,不管如何得先去把人給攔回來,其他的事兒以后再說,這次若是再等,這荷花的命可就沒了??!恒哥兒,還不趕緊的去攔!”
楊恒蹙了蹙眉:“那銀子·······”
郝氏咬了咬牙:“自會(huì)有辦法的!”
楊恒還有些猶豫,郝氏便厲聲道:“還不快去!”
楊恒看了一眼楊德中,見楊德中也只是虛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出去了。
楊德中這會(huì)兒的心情難以形容,本來以為一切順利,名利雙收,可誰知,竟會(huì)出這樣的岔子,氣的直錘胸口:“這好端端的兩個(gè)人,怎的會(huì)換了呢?!”
郝氏面色陰沉,冷冷的道:“還不是那死丫頭好本事唄!”
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將楊蘇兒給吃了。
“現(xiàn)在你讓恒哥兒去找鄭明,你也知道鄭明那小子黑心肝的東西,他絕不可能把人就這么隨隨便便送回來的,別說之前的銀子都得送回去,鬧不好他還要更多的!這些錢咱上哪兒弄去啊!”楊德中鬧心的很,蹲在地上抓頭發(fā)。
“事到如今,還能如何?”郝氏灰白著臉色道。
這錢的事兒如何便罷了,總不能真的讓荷花去送死吧?若是真的如此,她這下半輩子可如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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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shí)的鄭明,卻已經(jīng)出了城,在前往望海城的路上了,楊荷花裝在麻袋里,她這會(huì)兒是清醒了,但是嘴上綁著布條,只能嗚嗚咽咽的出聲,鄭明也聽不出誰是誰,反而是那黑胖子嫌楊荷花煩得很,一腳踹在她身上:“再不老實(shí)老子將你扔到河里喂魚!”
楊荷花立馬瑟縮著身子不敢動(dòng)彈了,心里是又驚又怕,她不過睡了一夜醒來,便到了這副境地,本來還想著今兒看楊蘇兒的好戲的,誰想到自己先栽了,聽著這馬車的聲音走的越來越遠(yuǎn),心也越來越?jīng)?,嚇得臉色發(fā)白,渾身都哆嗦,最后只能無力的哭泣。
她心里暗暗得意的想過楊蘇兒發(fā)現(xiàn)自己被賣了之后所有情緒,可不知為何,此時(shí)這些情緒似乎全變成了她的。
此時(shí)已經(jīng)到了近黃昏的時(shí)候,鄭明的馬車和另一輛青灰色的馬車擦肩而過,這輛馬車很簡(jiǎn)陋,趕車的車夫很是笑的有幾分殷勤的道:“這位公子,馬上就要遷安鎮(zhèn)了,我趕車快一點(diǎn),定能在天黑前到!”
車上一個(gè)書生打扮的清秀年輕人笑了笑:“多謝。”
“嗨!您跟我客氣什么?我干這行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拉舉人老爺吶,算是給我這馬車都添了光了!”車夫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