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悠話音落下的剎那,仿佛連周圍的聲音都消逝了。
司空干一愣之后,噙起了一抹冷笑。
原本,他以為凌悠雖然是只螻蟻,但,總算有點手段,可如今看來,這根本就是個傻子吧!
都到了這時候了,還認不清現(xiàn)實……
隨手一拍,一指,就想讓我馴服的兇獸,反過來咬我?
別特么逗我發(fā)笑行嗎?
“……公子說得沒錯,這世間的無知者,總會在敗落之前,做出一些可笑的事。”
搖搖頭,司空干失去了“折磨”凌悠的興致,正要一聲令下,讓那頭兇獸就近攻擊,結束這場可笑的鬧劇……然而就在這時!
“吼!——”
伴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吼,司空干陡覺眼前一花,卻是那頭獅虎型兇獸猛地掉頭,以狂暴無極的速度撲了上來!
看這架勢,比對待殺崽仇人還要兇猛憤恨!
咔嚓一口!
電光火石間,司空干根本來不及躲閃,尚未回過神來,手臂就已經(jīng)被那兇獸深深咬入!
鮮血狂飆!
“孽畜!”
大局在握的時刻陡然受襲,司空干大為惱怒,立即左臂一掃,凝真七重的實力完全激發(fā)出來,真元滾滾而出,使得左臂宛如鋼澆鐵鑄,眼看就要將那兇獸掃飛出去!
“回來?!?p> 就在這時,一聲悠悠落下,剛才還狂暴無極,一副不咬死你不罷休的獅虎獸,竟是迅速松口回轉,奔到了凌悠身旁,宛如小狗一般親昵地蹭起了他的手掌,碩大的臉龐上還露出幾分討好神色……
這還沒完!
就見凌悠周身,閃爍起道道幽光,隨著幽光蔓延,他身旁一頭接著一頭兇獸齊齊調(diào)轉船頭,或是討好地跪在凌悠身前,或是將赤紅的眼睛定格在司空干身上,朝著他狂喝不止,兇威畢露!
這幕一出,司空干徹底懵逼了,他看著眼前景象,只覺做夢都沒這么做的……
明明這些兇獸是我剛馴的,是我的得意絕招,是我的翻盤底牌,結果轉眼間,全特么反過來對付我了?
臥槽有沒有這么扯淡的!
“我說了,一個二星馴獸師而已,瞧把你能的?!?p> 這時,凌悠淡淡的話音再度響起。
就見他靠在一頭虎型兇獸背后,一臉隨意地看著不遠處,那業(yè)已懷疑人生的司空干,緩緩搖頭。
雖說馴獸師的確是很拽的一個職業(yè),但是正如兇獸之間強一級壓死獸,對于馴獸師來說,強一級同樣能壓死人!
更別說,司空干能夠同時操控這么多的兇獸,自然不是傳統(tǒng)的“獸寵契約”套路,而只是借助之前在血域里的“布置”,從而實現(xiàn)的,令眾多兩階兇獸“暫時依從”的法子而已。似這種東西,凌悠在此基礎上一眼超越,奪取本就相對“稀松”的控制權,還不是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唯一的難度,在于駕馭所需的真元,但這,在他五日前拜見傳功白長老,憑精湛演技得到完整版《穹真解體》的“指點”,繼而“+1”超越之后……就已不再是問題。
正是基于此……故而司空干方才看似翻天般的舉動,落在凌悠眼中,卻只是玩鬧罷了。
說真的,見到對方的底牌僅僅如此,他甚至有點,失望。
“這點水平就想翻我的盤,還想在我面前裝逼,還春風得意以為大局在握?”
凌悠搖頭:“少年郎,我不得不說,你很有勇氣?!?p> “你那破盟,我就服你。”
一聲落下,司空干差點沒飆出一口老血!
特喵的這少年絕壁是把言毒術的天賦點滿了!
只是值此之時,司空干也顧不上吐槽,當下,強行按捺住內(nèi)心惱恨,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塊寶珠!
此物……乃是‘殺公子’賜給他的,極其珍貴的寶物,僅此一件,用過即絕,若非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愿動用的。
“哦,還有備用手段啊……”
對此凌悠卻是意興闌珊,翻身下虎,步步漸遠,隨意一擺手道。
“寶寶們,給我往死里上!”
一句落下,后方群獸紛紛避開,如恭送帝王般禮遇,然后,轉頭長嘯,狂撲而去!瞬間,司空干咬破唇角——媽的那特么本來應該是他的臺詞,他主導的局面才對??!
要面對自己得意無比的強大手段,他心中的憋屈簡直要炸出胸膛!
“可惡?。 ?p> 一聲狂喝,司空干陡然將手中那塊寶珠猛丟出去,緊接著他吐出了一口鮮血,瘋狂大吼:“一群孽畜!通通受死!”
伴著一聲重響,寶珠砰然碎裂,無數(shù)道強大的掌影猛然擊下,呈劈山倒海之勢,只聽得一陣噼里啪啦狂炸之聲,一時間,無數(shù)兇獸殘肢血肉模糊地被炸飛出來,使得整片地域越發(fā)充斥血腥!
不知過了多久……
被引來的大批兇獸全部成了斷肢殘體,一人端坐血肉之中,衣衫破爛,發(fā)髻通通散開,胸口一大片焦黑,面色帶血,四肢也到處都是傷痕……
這時,凌悠施施然走了回來。
“不錯的寶物,果然不愧‘殺公子’嫡系,厲害。不過……你這樣也算違規(guī)了吧?”
一聲落下,司空干頓時抬頭,一雙赤目死死盯著凌悠,那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和不甘。
以及……恥辱!
想他堂堂凝真七重,問仙榜天才,居然,被一個凝真四重陰成這樣?說出去,誰能信?
更可氣的是,剛才勝券在握的,明明是他好嗎?明明是他在算計對面好嗎?怎么會眼看要煮熟鴨子結果飛了,眼看要豹子通殺了結果被翻盤了,眼看入洞房要上陣了結果被推開了……
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都這樣了,還想繼續(xù)打?”
不理會司空干抓狂般的想法,凌悠在意的,是他眸中不去的戰(zhàn)意。
“自然!此恥不雪,我司空干誓不為人!”
聞聲,司空干仰天狂喝,起身,一身肌肉發(fā)出爆響!他雖經(jīng)過剛才之事,受傷不輕,但真正論到消耗,其實只去了六成真元!
憑剩余的四成真元,再付出一些代價,他絕不信自己收拾不了一個凝真四重!
然而……
這世間事,可和他信不信,沒有半毛錢關系……
電光火石間,凌悠搖了搖頭,說了句‘那好吧’,而后一步踏出,宛如清風一掠,來到了司空干的面前。
然后,一拳砸下!
這一瞬,司空干只覺有一股浩蕩雄渾的真元,自凌悠拳間迸發(fā),如瀑布般長襲而下!他連忙雙舉強扛,而后只一瞬,他就辨別出來了——那,是即便以自己全盛之時相抗,都會在數(shù)量上被媲美,質(zhì)量上被碾壓的恐怖真元洪流!
這……怎么可能!
頭頂恐怖的威壓落下,司空干狂吐鮮血,啪地一聲半截身子栽到了土里!
這一刻,司徒破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凌悠,完全不敢置信——以凌悠此刻展現(xiàn)出的實力,絕對可以和他正面相抗,那這廝之前為什么會被他壓在下風?
未及他想通,凌悠已再度一掌扇來,將他整個人抽飛出去,牙齒崩裂,鮮血滿臉!
同時,似看出了對方心中疑惑,凌悠無比“真誠”地,無比“淡然”地,傳音了一句……
“是的,你沒弄錯。剛才我是假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