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西裝男子的面,奧丁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離開這里。
很快,就只剩下兩個人。
看著男子越發(fā)自信的模樣,北鯤連句話都懶得問了。
這幅場景,反而讓某人沉不住氣了。
“你怎么不說話?”
“沒必要?!?p> “為什么?”
“反正我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不然我就白忙活了。”北鯤真誠的說。
“瘋子!你到底要干嘛!”
“這么沖動干什么?我還沒交代你的任務(wù)呢?!?p> 男子深呼口氣,
“我有什么任務(wù)?!?p> 北鯤沉吟幾秒,組織下語言。
“那位!名字很拖沓的那位,讓他把血族底下的勢力全都讓出來給我,或者找個機會親自來見我。”
“你說的是哪位?”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說的是哪位???賣關(guān)子很有趣嗎?”
“呵呵,你真是天真可笑!”男子忽然笑了,“如果是那位,你這兩個要求他一個也不會答應(yīng),你想見他也不用著急,他很快會派人把你腦袋帶回人族,你應(yīng)該慶幸你惹的麻煩不大?!?p> “看來沒得談嘍?”北鯤覺得自己表達的很委婉了,可是結(jié)果還是這樣。
“如果你和上頭搭得上話的話,嗯!或者通過你的方式,告訴那個老家伙,要么來贖罪交出自己的財產(chǎn),要么在自己的地盤等死,如果他兩者都不喜歡,就來找我?!北宾H說。
“小子!你有機會自己和他說,我會帶著你的尸體回到大人的面前!你要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可笑殿下,你不清楚這個世界多么可怕!你也沒機會知道!”西裝男子終于猙獰惡語,雙手抓著鐵牢,齜牙咧嘴的沖著北鯤說。
“小點聲,我聽得見……”北鯤掏了掏耳朵,后退幾步。
此間的一處牢門、砰的一下爆開了,聽來是被一股巨力強行拆開。
那鐵欄被撕爛掉,陰暗中爆發(fā)一處碎石塌陷,煙塵升起。
北鯤轉(zhuǎn)頭望去,就在身后的走廊內(nèi),出現(xiàn)一個巨型身影。
不是血族,更不是人族。
等到灰頭散去,看清模樣。
這家伙赤裸著上身,表皮如巖石一樣干裂慘白,面上是一種野獸的兇惡特征,尤其是那雙兇殘的棕色眼睛。
是那一個幸存下來的狼人?
襲擊北鯤沒有得手的那怪物!
這銀狼族的銀狼對他可是恨之入骨。
怎么會?
上一次在他身上留下的疤痕,此刻如蜈蚣一樣,從腰上爬到側(cè)脖頸,蜿蜒出一道彎曲的的縫合疤痕,觸目驚心。
“果然出現(xiàn)了?!?p> “咦?不過白皮怪物?怎么是你……”
“這是一個巧合對嗎?你不是來這里救他的?”
“我真的沒那么發(fā)達的想象力了,狼人先生。”
“讓我捋一捋。”
北鯤波瀾不驚的站在原地。
而奧丁的身影,也是從通道外某處鉆了出來,纏著一身的茅草,悄無聲息。
他可從未走遠。
此刻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殿下!這可是銀狼族,我們釣出了一條大魚!”
他手里多了一把手指長的小刀,靜靜的堵住了通道。
狼人掃了前后一眼,就把目光對準了北鯤。
而北鯤,則是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手弩,他不是對準狼人,而是對準了牢籠內(nèi)的西服男子,微微笑著。
“狼人先生,您可以從后面離開,我相信這囚犯和您沒什么必然的關(guān)系……”
帶著試探的意味,北鯤饒有興趣的等待結(jié)果。
如果不正面對決這個狼人,北鯤覺得自己還是適當妥協(xié)的好。
反正那家伙出去也有大把的衛(wèi)兵在,絕對逃不了。
更為深遠的,他只是借此試探兩者的關(guān)系。
銀族會放棄救這個囚犯嗎?還是會上來拼命。
眼看著很快就能得到答案,身后那牢房忽然大吼一聲。
“可惡!”
“殺了他們!”西服男子不顧箭羽的吼著,他已經(jīng)被逼瘋了。
這一刻,北鯤不得已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
“呦?你們還真的認識???”
倒是那銀狼,兇狠的凝視北鯤,這一次,不同于地下斗場,他的手臂完全狼人化,抓鉤又細又長,陰氣森森的,輕輕一碰就肯定就扒人一層皮。
不過,北鯤賭對了,狼人陰狠凝視了北鯤幾秒,就忽然轉(zhuǎn)頭向身后沖去。
不是逃走,而是滅掉一個對手。
奧丁不顯山露水的,比起渾身透著神秘的小孩,也像是一個可輕易捏的軟柿子。
倒是北鯤見過銀狼真正的實力,充其量一階職業(yè)者,算上種族天賦,勉強上一個檔次,而奧丁可是一個三階盜賊。
“一階對三階,你還真會選……”北鯤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身后漸漸熱鬧起來的時間里,北鯤詢問著他。
“你的這位朋友,看起來忠心耿耿呢!說吧!多米,狼人……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雇主?合作者?還是蛇鼠一窩一家人呢?真是想不到……”
“現(xiàn)在這消息讓那些長老知道,臉色一定很精彩,我沒抓錯人???”
“多米尼克斯這一手玩的好??!”
“利用血族的寄生的勢力撫養(yǎng)狼族,我想那些暗中扶持你們的長老也會得到徹查,順藤摸瓜的事情太簡單了。”
“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說,可能你也不清楚,那我就當你身后的那位和狼人有關(guān)系了?!?p> 看著男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北鯤安慰著。
任何只言片語,都會讓北鯤輕易抓到把柄,男子不僅一次兩次領(lǐng)教了,看著普里西拉邪惡的笑容,他忽而覺得這是一個和多米尼克斯一樣可怕的人。
“你不必擔(dān)心,記得我說的話嗎?”
“無論如何你都會活著回去?!?p> “不然我就白忙活了?!?p> 地牢狹窄的空間,爆發(fā)出狂亂的戰(zhàn)斗,刀光劍影,而鐵牢的衛(wèi)兵們匆匆?guī)е淦?,可沒有幾個職業(yè)者進來插手。
墻壁劃破大片和黑石,爪印,凹陷,透露著這場越階戰(zhàn)斗的瘋狂。
而這銀狼族,強悍的生命力和恐怖的體能,讓他在這樣一場戰(zhàn)斗中酣暢淋漓的發(fā)揮著。
這樣的形容過于褒獎,一分鐘不到,那銀狼身體表層就出現(xiàn)了百十來處傷痕,一身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而反觀奧丁,狼人連一個衣角都沒碰到。
只是他顯得束手束腳的。
那短匕雖然靈巧,可總是在對敵之中捉襟見肘。
雖然速度出奇,可在短匕的使用上可不是一個行家,不是三階職業(yè)者的水平,更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倒是現(xiàn)場也沒幾個人在乎。
猛烈的戰(zhàn)斗更加白熱化。
銀狼選錯的對手,不!這種高級別的職業(yè)者出現(xiàn)他完成沒猜測出來。
糾纏上,再想脫身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面對著無數(shù)衛(wèi)兵的包圍,他十死無生。
只是銀狼沒有放棄,狂熱的獸血不顧一切的爆發(fā)反攻,雙臂利爪如同刀刃,席卷切割身周的一切。
奧丁絲毫不急,一邊退后閃避,偶爾手中的黑光伸縮一下,露出一只匕首的尖銳,宛如狠厲毒牙。
差距太大了,外行人都看出這一點來,這也是為何沒人沖進來參與戰(zhàn)斗的原因。
一場戰(zhàn)斗,并沒有以銀狼族戰(zhàn)士的力竭而告終。
而是在銀狼下一步完成狼化的之后,盯上了地牢深處的罪魁禍首,一顆石頭被抓起,狠狠投擲。
北鯤一瞬間的工夫,只來得憑著感覺挪動身體。
石塊帶著棱角,也蘊含恐怖的力量。
一下砸在北鯤的肩頭,沒等監(jiān)牢里面那人開懷大笑,然后……就被彈開了。
“嘶……真疼……”
北鯤半個身體都被這一下打的麻木了,急忙掀起衣物查看。
他的衣服底下,赫然藏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鎖子甲,帶著楞刺的石頭一點也沒傷到。
嘶!
地牢的西裝囚犯大寫的懵字,恨不得把手伸出去掐死這個該死的小混蛋。
再說奧丁和銀狼。
戰(zhàn)斗沒有繼續(xù)爆發(fā),奧丁方才抓住了一瞬間的破綻,短匕撕裂的狼人的喉管,就忽然結(jié)束了。
就像上一刻狂躁的暴風(fēng)雪,戛然而止。
奧丁撕下了一顆血粼粼的狼頭,然后在一周人詫異的目光下小心包裹好,然后有點心虛的看向整條破損的通道。
“各位大哥!我是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
“不好意思,狼頭能賣個好價錢……不是,我是說這威脅殿下的罪魁禍首,我得拿走……”
“還有,這些墻壁破損都是狼族損壞的,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戰(zhàn)斗,我可不能賠錢。”
“大家辛苦!”
這幾句話把大家忽悠的一愣一愣。
這是侍衛(wèi)?
這作風(fēng)?不怎么像?。?p> 您是受雇的傭兵吧?大哥?嗯?
北鯤眼前一黑,終于知道剛才這家伙在干嘛。
這家伙!
居然這么說,太給自己的王子的身份抹黑丟臉了,這家伙看樣子還渾然不知。
奧丁來到北鯤身邊的時候,再也沒人會小瞧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隨從。
北鯤覺得那狼頭很惡心,故意的說道:“如果我沒有損失這一筆修繕費的話,這筆錢可能是獎勵你的?!?p> “天??!您為什么不早說呢!”奧丁恍然大吼。
上一次他宰殺那么多狼族,只是沒想到狼頭值錢,讓他損失了好大一筆,現(xiàn)在看到一個狼頭都不放過了。
北鯤惡趣味的拍了拍他的袖子,“這筆錢也沒多少,也就值幾十個懸賞的狼頭,不過你現(xiàn)在還是把手里的玩意收好吧。”
血腥味已經(jīng)在這里蔓延開了,北鯤也沒興趣繼續(xù)停留。
交代牢頭幾句,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這才隨著奧丁一路返回寢宮。
當然,這邊的消息,北鯤也已經(jīng)原封不動的上報。
畢竟,有狼族的事都算不得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