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ň砟┭a充章節(jié))
今夜正直滿月,月光灑滿了圣輝城的這片大地,照耀到每一個角落,肅穆而神圣,倒是原本老圣皇的舊部偏偏在今天一個也沒看到,忽然被人支走刻意消失。
一輪巨大的明珠在圣輝城最重要的核心所在,和天邊的月遙相輝映,熠熠生輝。
那是昔日人族圣皇冕下的宮殿,此刻卻是,門庭大開,不見人影。
王宮的一側(cè),就是光明教廷的主教所在了,相比璀璨豪華的大殿,教廷的擺設(shè)十分的樸素而簡約,更像是一個普通王族的私殿,不過相比堪比貧窮,就連傻子都不敢小覷光明教廷任何一位教眾。
相比十幾年前無人知曉的教會,在今天發(fā)展的如日中天,依然成了人族核心的中流砥柱,帶有不俗的權(quán)勢和力量,這一切,都?xì)w功于今日盛名在外的教皇閣下。
人族之間,任何領(lǐng)主,任何土地,都聽過兩個名號,一個是圣皇,一個是教皇。
而不知何時,神權(quán)依然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可能是皇族家室家道中落的原因吧!不說別的,在外人看來,羅伊斯安的親侄女,都成了光明教廷祭祀之一,教會和圣皇簡直成了穿一條褲子的了。
一個半身赤裸的女子仰在巨大的乳白色池子中,那池子光天化日暴露在月光下,恐怖的魔力能量在其中跳躍,那女人一邊休息,雙目卻是無神的對著不遠(yuǎn)處的圣皇王宮。
無人看守的王宮,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也不知羅伊斯安一個人在干嘛!
半晌之后,她掙扎的吸了口氣,做出了決定,一邊從池水間抽出窈窕的身軀,順手在衣架邊撿了一件乳白色毫無瑕疵的長衣披上,系上衣服帶子。
就在這時,另外一群穿著相差不多衣服,看起來純白無瑕的教眾闖進(jìn)了女祭祀所在的地方,沒有絲毫避諱和打招呼的意思。
在教廷,大主教之下,這些祭祀明面的權(quán)勢可謂一人之下,若是這幅場面讓人看到,恐怕做夢都不敢相信。
這是一群從思想到行動都深深被洗腦的教廷人員,他們自認(rèn)為保持這一種沒有理智的做法,不同于凡人,會讓他們畢竟有優(yōu)越感,但實際上,他們同樣得到了巨大的身份的權(quán)勢,很多人都樂意成為教會的人,并且做一個對神靈合格的教眾。
她帶著慍怒轉(zhuǎn)過身去,盡管如此身材和部分皮膚仍然在暴露在那三個人的視野,她繼續(xù)扣上衣服,聲音冰冷:“哼!幾位總是這樣不打招呼就闖進(jìn)來,似乎不妥吧!我是教廷的祭祀,不是那些窯子里下賤貨?!?p> “我們并無窺伺之心,我等的心與身都已經(jīng)全部獻(xiàn)給了光明之神?!?p> 那三個人中間為首的頭頭面無表情盯著對方背影,這般說。
女子冷笑,這套教義中哄騙人的說辭她連辨別真假的意思都沒有,“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這次沒有什么要緊事,我就挖掉你們的眼睛?!?p> 三個人凜然不懼,“是主教大人?!?p> “哦!怪不得你們這么有恃無恐,說說看,他……教皇大人讓你們傳達(dá)什么要緊事呢?”女子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副清麗容顏,白發(fā)如雪,紫瞳妖異。
“教皇大人說……莫忘了祭祀大人自己的身份,勸您還是以修煉為主,來日光明之神若要降臨,也好做好準(zhǔn)備。”
三個人說完,就把嘴閉上了。
“還有呢?”
“主教還提了讓您懷上神子的事情,打算今年三月份之前安排你的婚事……”
“教皇大人還真上心???不知他這是否管的多了點!”
“這是你在入會之前就親口承諾的!祭祀大人?!?p> “用不著你提醒我,沒有別的要說了吧?”
“沒有了!”
“那就馬上滾?!?p> 幾個人踏著沉默的步子,一言不發(fā)的離開此處。
一個人在這里,女子站在原地,要咬碎了銀牙,雙拳緊繃,氣的半分鐘都微微喘息,卻又馬上無奈了,失神的,習(xí)慣性的看向側(cè)方高聳的大殿。
這是一群瘋子,一群貨真價實的瘋子!而一群瘋子能干什么?他們會干出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甚至為此得到榮譽,成為位階更高的狂信者,自詡神靈授意,而更胡作非為。
這群人,不管真相信假相信光明之神,這群人之中敗類實在太多了,這些人打著神權(quán)的幌子,坐著不利于今日帝國的事情,甚至暗中導(dǎo)演戰(zhàn)爭,剝離王權(quán)。
別人可能被蒙在鼓里,但……她和圣皇都是王族的人,見證了興衰。
她真是不清楚羅伊斯安怎么想的,非要送她羊入虎口,如今……
“哼!”
方才剛剛作出的決定被人打了一道,她倒是沒放棄,眼下穿著衣服就這么出門了。
青色的地火爬上璀璨的紅色地毯,銀狐在通道的盡頭緩步走來,白發(fā)女子在王宮的頂層找到了羅伊斯安。
此刻的他,不似當(dāng)年英姿勃發(fā),雄風(fēng)高昂,而是多了太多負(fù)責(zé)情感,無比平淡而蕭瑟的臉,眸子毫無光彩,灰白一片,更是連王族的華服都放棄了,只是穿著青衣,步履緩慢。
女子踩著地毯接近了,并沒有轉(zhuǎn)身的意思。她在一邊的桌子上看到了一本充滿嘲笑的教廷法典。
“你究竟在做什么!難道你也要放下王位,加入那什么狗屁教廷?!?p> 圣皇羅伊斯安望著窗外,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一半化為白色,黑白摻雜其中,王宮高聳,這敢于站在邊上的非不是恐高之人。
羅伊斯安轉(zhuǎn)頭,目光如水,露出溫柔的微笑,道。
“來了,我都沒注意到。”
“哼!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羅伊斯安緩步下來,抖動著青衫,神色沒有看起來那么疲憊,這段時間日子過得看起來不錯。
“你……”女子指著教會的教義,“哼!別告訴,你真的打算……教廷都是一幫反人類的瘋子??!”
“如果可以的話,為什么不呢……”羅伊斯安無所謂的笑笑,繼續(xù)說:“不過我想教皇大人未必同意吧!帝國還需要王權(quán)不是。”
是的,哪怕王權(quán)淪陷,帝國仍需要真正法制下的王權(quán),而非瘋子來制定規(guī)則統(tǒng)治人族。
“你……”女子生氣的,臉色煞白,簡直沒辦法責(zé)罵這個人。
“你看起來恨教廷……也……恨我吧,對不起?!?p> 他連爭辯都沒有,就開始道歉了。
“我不恨你!我可是覺得可惜?!迸雍土_伊斯安面對面。
“可惜什么?”
圣皇為人隨和,禮貌,那么的平易近人。
“你這么做!到底圖個什么!”
“我什么也沒做……只是,事情慢慢慢慢,就發(fā)展成這樣?!?p> “為什么我們不……和教廷真正決裂?!?p> 圣皇微微一語,輕描淡寫,倒是一語中的,讓人沉默。
“我們打不過……而且打起來,我們的人族到底還要經(jīng)歷多少的磨難?輸了不算,可一戰(zhàn)之后,我們?nèi)俗逭f不定徹底完了,我們的努力沒有任何意義,也只會為人做了嫁衣?!?p> “那你就服輸了嗎?。?!你現(xiàn)在無所事事,也想當(dāng)個神棍?”
“哦!你是說這個……”圣皇掃到了邊上的記載的教廷的書,抓在手里,很快,手中就蒙上了一層青色的火焰,慢慢燃燒起來,煙灰,青璇,就在兩人之間展開。
羅伊斯安不輕易的晃動手指,作畫一樣畫了一個清洗法陣,吸受了所有的灰燼。
“我只是沒明白……”
“沒明白什么?!迸用蛑?,也不追問了。
“明白,從那一步開始落入圈套的,不明不白……呵呵,要是真讓我在教廷呆個幾年,說不定我可能就會清楚了,這種力量的來源,究竟來自哪里!”
“什么力量的來源!我去幫你找?!迸泳o張的問。
“你找不到?!绷_伊斯安輕撫女子的肩膀,緩緩的搖頭。
“我可以找到!”
“那不是有形之物,看不到,摸不到……甚至想不到!??!凡人不知?!?p> “那你究竟知道要找的那東西?”
“在這里……”圣皇忽然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告訴了她,“我們一切力量的來源,都取決與我們自己,人人都相信自己看到的,教廷之人武斷蒙昧,行事偏激,恪守教條……呵呵,明明萬般不好,滿是破綻,可他卻勝我一籌?!?p> 這說理,說不清的。也難怪羅伊斯安如果平下心,回頭一點一點的尋找。
“反正也沒什么關(guān)系,弓不管在哪個獵人手里,到頭來死的也都是野獸?!?p> “好啦!我約了一個學(xué)城的老學(xué)士談?wù)勑模^幾天就走了!反正這王宮平時也沒我什么事,呆的久了,處處都不順眼?!?p> 圣皇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你也保重,好好照顧自己!留在教廷,乖乖聽話,現(xiàn)在回去吧。”
“等一等!”女子低著頭,忽然怪怪的。
羅伊斯安的手還搭在女子肩膀,卻被按住了,接下來,兩個人的手,一起慢慢摘掉了袍子,下面光禿禿的,連一件內(nèi)衣也沒有。
女子也喘息緊張地靠近了羅伊斯安,“答應(yīng)我,別放棄好嗎?我可以為你做什么事~!”
羅伊斯安沒那么心潮澎湃,甚至不見多少意動,調(diào)笑的問。
“哦!想不到以前那個羞澀膽小的女孩,現(xiàn)在都變成這樣了?!?p> 女子搖頭,只是擁著圣皇冕下,苦苦哀求。
“算我求你,別放棄好嗎??”
美人如玉,美色當(dāng)前,羅伊斯安竟然開起了玩笑。
“如果你說的是現(xiàn)在?不好……你還是趕緊把衣服穿上,老老實實回去?!?p> 終于,女子再怎么好脾氣也受不了了,她摔落下手臂,半吼著道。
“哼!我恨你、”
下了這么大勇氣,下了這么大決心,好不容易等到現(xiàn)在,這可惡的羅伊斯安!簡直比那些滿腦子神明的家伙還有可惡,一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她終于捧著長袍,哭著跑了出去。
圣皇回頭,不予理睬。
回到老地方,對著星空。
……
凜冽的風(fēng)倒下懸崖邊,一條粗大的麻繩順著崖壁垂了下去,蹦的筆直,在勁風(fēng)下微微晃動。
正午時分,來了幾個人。
一個紗巾圍住口鼻的人帶著幾個士兵過來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奔著這里走過來。
“哦?還真的找到了,看來大人的錢沒白花哦!”
“大人的錢什么時候白花過!哈哈?!?p> 一個士兵大大咧咧把手按在配劍上。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大人以前跟我講過……從流民中買一個小女孩,用不了是十銅板,把她送到帝王家養(yǎng)大,冠以頭銜,過幾年再轉(zhuǎn)手賣給教廷,就能換來十塊不小的領(lǐng)土封地,爵位,特權(quán)?!?p> “多米尼克斯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上次喝酒的時候?。克榷嗔?,給我們講了好多好多故事,不少部下都聽到了,可惜我不會講故事,沒多米大人講的好,嘿嘿?!?p> “傻笑什么?”
“我想著以后碰到個干凈女孩,我也養(yǎng)著.等長大賣給那些大人物,到時候可能也換個封臣領(lǐng)主當(dāng)當(dāng),到時候妻妾成群,坐擁金山,一個換一堆,多賺?。?!”
“你個大老粗,你要有那本事也養(yǎng)十幾年,賣到教廷!我就管你叫干爹,別說養(yǎng)大,就是長得俊了點自己就色欲熏心忍不住先把事辦了吧!!”
“哪有?”
“得了吧你!上回隊長剛發(fā)完賞金,你這猴急家伙溜哪去以為別人不知道啊??真是,有大人罩著,貴族家的小姐都敢搞啊?有出息啊你!告訴哥十幾歲?”
“噓……”
帶隊男子戴著面罩,身邊這兩個家伙煩煩唧唧的跟個蒼蠅,一路沒個消停時候。
他看起來忍不可忍。
“你們都給我閉嘴!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們也丟到懸崖!”
那兩家伙互望一眼,趕快閉嘴了。
終于到了邊上,三個人提著繩子,把下方墜著的人撈了上來,掀開麻袋。
是一個一臉慘白的女人,被倒著拴在懸崖邊半天了都,這手腳捆的幾乎變形,衣服丟了一半,估計是風(fēng)吹的,身上露出的部分多半也都傷痕累累,也不知道被誰折磨成這樣。
“醒醒?!?p> 身后兩個士兵躲在后面,看著這女人模樣直流口水。
遮面男上前拍了拍女人的臉,終于讓她清醒過來。
從懵懂,到恐懼,最后如同見鬼一樣拼命縮回身體,眼淚已經(jīng)落了下來。
男子把護(hù)面解開,露出一副平坦面孔,見到女人閃避,他不太高興的樣子,抓著女人的一條腿就拉了回來,也不顧對方驚嚇與傷勢,湊近了道。
“請問你是梅琳小姐嗎?”
沒有回答。
“很遺憾,上次找你談話你似乎并不待見我……”
“沒辦法!兩個月來我找了您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導(dǎo)師,朋友,找了幾乎所有可能您認(rèn)識的人……真是糟糕,所有人都不清楚你在哪里……唉,我為了見你,煞費苦心啊!真是不得已,我只能找一些人幫忙了,還托了老板的關(guān)系,付了不少的金幣!這才如愿以償?shù)囊姷侥隳??!?p> “真不知道,你到底值不值那個價!我有點不敢相信……”
“反正,大人會蒸發(fā)你所有的余溫的,他從來沒做過虧本的買賣?!?p> “喂喂喂……這么讓人興奮的時刻,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那地上女子哆哆嗦嗦,不敢抬頭,下一刻,卻忽然抓起了一塊懸崖邊的石錐,猛地朝對面刺了過去。
男子沒躲開,也可能沒想到,這是在胸膛前擦傷流了點血,染紅了上衣,他看起來并不在意。
“考慮清楚,你就這樣對我嗎???哦,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在我手里,到時候可是要加倍奉還哦!”
石頭還在女人手里,她想也沒想的再次朝著對面腦袋砸去。
但這一次,卻被男人攔了下來。
“大家都是法師,沒必要動刀動槍的吧?對我放一個魔法瞧瞧?!?p> “看起來你這么恨我,是因為那些人對你粗魯了點嗎?還是因為那些幫你隱瞞消息的人,都被我殺了呢?我其實只是想拆了他們的手臂的,他們太嘴硬了,著實讓我生氣?!?p> 男子搶過石頭丟開,看著女人還是那樣的盯著他,恨意十足。
“你看起來現(xiàn)在并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仁慈有的時候也很多余,那么……我有必要提醒你了。”
說著,他一巴掌扇在對面臉上。
男子吩咐。“抬頭!”
女子置氣般抬頭,更加怒視。
又是一個巴掌。
女子想也不想的再次把頭仰起來。
又是一巴掌。
女子老實了,低著頭,任由被對方拉著手臂。
原本慘白的臉,這時候一片潮紅。
“坦然接受的還真是快呢!不打算再反抗反抗了嗎?”
“好吧!抬頭?!?p> “我讓你抬頭!”
女子不聽話,卻是被人拎起了腦袋,硬是多挨了兩個巴掌。
“我找你呢!!”
“其實也就那么點事?!?p> 遮面的男子捏著女人下巴,嘖嘖稱奇,帶著惋惜。
“老老實實聽話,何至于挨這么多苦頭吃?”
“要么在我身邊當(dāng)狗,要是死在這里?我有三天時間,你最好早點做決定,哦對了!死在這里,可不是直接殺了你了事,在大人身邊,我最近可是心性都變的殘忍不少呢!你可要想好再告訴我哦?別怪我到時候沒提醒你。”
女子要開口,卻是讓人堵住嘴。
“那是大人的問題,可以晚一些再給我答案呢!這懸崖邊風(fēng)景多好,來……跪下?!彼f這話,臉色忽然帶著讓人發(fā)寒的笑容,一邊脫去了上衣。
“你們,兩個,回避一下!”
他想到什么,朝著身后流著口水的兩個家伙吆喝一聲。
“可是……”
兩人看樣子不打算走,哪怕留在這里也只是看戲,倒是面紗男忽然手指一動,兩個人身形就不控制的被拖下了懸崖,山崖下面只傳來慘叫。
“不是讓你們別說廢話嗎!記性怎么這么差?”
他回頭,按住對方驚恐的臉,一邊靠近,一邊把衣領(lǐng)環(huán)扣扯了下賴,本就不多的衣服瞬間滑了下來,露出滿身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