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伸出援手
王顯雖然苦苦相勸,可胡秉純只要想起胡家的遭遇便痛徹心腸不能自己,表面上答應(yīng)了王顯,也不想他與自己一起冒險。
兩人不敢住店,只得在城中找了一處破舊無人的地方落腳暫歇,兩人剛坐下不久,胡秉純便借口出去買些吃的東西出門,出去之后胡秉純循著馮朔大軍光亮之處而去,而此時馮朔正扎營于天平關(guān),胡秉純抓了一名小將打聽到馮朔的營帳,孤身一人翻墻而入。
王顯見胡秉純出去了許久也不見回來,覺得奇怪,突然翻身而起,拍腿大叫,“糟糕!”拿起兵刃飛奔而出。
胡秉純悄悄摸到中庭,從外窺見屋內(nèi)一個人影倒影在窗戶紙上,而那身形也與馮朔極為相似,趁著暫時沒人,快速沖了過去,一腳踢開房門拔出長劍。
胡秉純進了里面,屋內(nèi)之人回過頭來,卻只是一個與馮朔身形相似的士兵,自知中計,拔腿便往外奔,剛出門外,馮朔帶著早已埋伏在周圍的天平關(guān)守將商弋等人圍堵而來。
胡秉純不與他多說,跳上低矮的石墻翻出,雖然出了大門,但外面仍是一堆兇神惡煞的士兵等著他。
“胡秉純我看你今天哪里走,早猜到你會來這里,所以才讓人放松了警惕輕易放你進來”,馮朔喝住胡秉純不由得大笑起來。
“馮朔匹夫,弒君篡位,陷害忠良,助紂為虐,今天就替我娘和大哥報仇,替天下百姓殺了你這亂臣賊子”,胡秉純一言放出便揮劍而去直奔馮朔。
胡秉純根本沒來得及靠近馮朔就被他身邊的士兵給擋了回去,瞬間幾十個人一擁而上,幾十桿長矛從四面八方刺殺而來,胡秉純一躍而起跳出包圍,又殺向另外一批,劍刃剛硬鋒利,將前面伸來的長矛砍斷,可后面又往他刺來,前后相擊,左右互堵,胡秉純陷于刀槍劍戟之中,被層層包圍,打退一批又迅速涌上來一批,殺掉一人又補上另外一人,似乎無窮無盡無邊無際,身上素衣染血,臉上粉面浸汗,腳上被連割兩刀,身后被連刺兩槍,每每又頑強挺過,反制他人。
正當身處險境危險萬分之時,馮朔突然出手,一柄長刀嗖的一下如同冷箭飛來,胡秉純身后一涼立感不安,身體往斜邊翻側(cè),馮朔長刀雖然落空,但一腳跨出迅速抽回忽然反手一轉(zhuǎn)將刀柄拍在胡秉純腹部,胡秉純受此撞擊,被鏟到了地上,馮朔趁勢而起,拖著長長的純鋼刀柄劈頭而去,胡秉純正要舉劍攔阻,忽聽遠處一聲馬鳴,人流變動,王顯飛馬而來中間殺出一條血路挑刀而出,將馮朔的長柄鋼刀擋了回去,然后一把將胡秉純拉上馬背,抬起馬頭夾緊馬脖躍馬而起,兩人一刀一劍左砍右殺,辟出一條血路疾馳而跑。
“給我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馮朔揮手大喝,商弋翻身上馬率先追出,其余士兵緊跟其后狂追而去。
王顯飛馬而出在城中饒了半天被人追著緊跟不止,而小道狹窄不易馬行,只好下馬步行。
胡秉純幾處傷口血流不止,王顯扶著他往偏僻小巷里鉆。
“公子你可一定要挺?。 ?p> “皮外傷不要緊!”胡秉純嘴上雖然說得輕松,但腳力與體力明顯跟不上之前,而跑得越是劇烈,背后的兩處傷口就越是流血。
“不行,我得先找個地方幫你包扎好傷口給你止血,否則就算是沒被馮朔給追上,你自己也會血盡而死”。
兩人穿過陋巷,走了不到兩里路,路過一處偏宅,見院門虛掩,便推門而入,見里面空空蕩蕩沒有人影,便停下來關(guān)了院門給胡秉純包扎傷口。王顯扯斷身上的一節(jié)衣服熟練地給胡秉純把傷口給包扎好,兩人背靠在門口喘著粗氣、
“大將軍這里有血跡!”商弋很快便發(fā)現(xiàn)胡秉純一路滴在地上的血漬。
“他們肯定就在不遠處,給我仔細搜!”
眾人順著地上血漬的方向一路尋去,很快便從陋巷穿出,王顯敏銳得察覺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和盔甲抖動的聲音。
“公子他們已經(jīng)來了,快走!”
兩人開了門出去,見前面荒涼不知何處,于是又從另一邊往回走。
馮朔與商弋來到方才兩人停留的門口,見血漬在此停止再無痕跡。
“仔細搜!”
身后的士兵迅速往院子里面進去,在里面翻個不停就差掘開石板。
“稟告大將軍里面沒人!”
“這邊也搜了沒人!”
“看來他們剛剛應(yīng)該是在這里休息的,繼續(xù)追!”馮朔又親自帶著眾人走出院子追去。
胡秉純與王顯帶著馮朔等人饒了一番又回到了天平關(guān),只見此時的關(guān)口火光沖天如同白晝,關(guān)口上的士兵手舉火把排成一排如同一條火龍。
“看來我們是出不了關(guān)了!”胡秉純擦了擦汗水憂心如焚。
“現(xiàn)在全城都已經(jīng)戒嚴,一旦天亮我們就哪里也去不了了,所以今晚必須要想辦法出關(guān)!”王顯雖知出關(guān)不易,可要是出不了關(guān)等著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兩人躲在一旁望著近在咫尺卻難如登天的天平關(guān)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望洋興嘆。
“誰!”
黑夜之中一只手突然伸向胡秉純的肩膀,胡秉純一把將那人的手扣在肩膀上,然后緊緊捏住用力一掰右手拿劍正準備朝他砸去,那人出手將胡秉純的劍鞘擋住。
“好身手!”黑夜之中身后那人身著鎧甲笑容可掬。
“什么人?”胡秉純見他似乎沒有惡意,但仍緊掰著他的手不放。
“特來幫你們的人,快把手放開!”那人見胡秉純松手把手抽了回來,“想必你們兩人就是大將軍正在親自捉拿的胡秉純和王顯了吧!”
“你是天平關(guān)副將黃丘思?”王顯不敢確定,但又覺得來人有些面熟。
“不錯,正是在下,沒想到王將軍還記得,你們聽我說,現(xiàn)在馮朔已經(jīng)將天平關(guān)里里外外全部封鎖,關(guān)上也全部都是他的人,而且正在全城捉拿你們,你們現(xiàn)在非常危險!”
“黃將軍所言正是我和王將軍眼下的困境,還請黃將軍為我們指一條明路”,胡秉純猜想黃丘思這個時候找到他們定不會有加害之心。
“眼下唯有出關(guān)一條生路,你們且隨我而來,待會換上齊軍衣服我?guī)銈兂鲫P(guān)!”
“多謝黃將軍!”危難時刻黃丘思伸出援手令王顯感激不盡。
“我多年之前曾受大都督提拔,現(xiàn)在公子有難豈能坐視不理,你們快隨我而來!”
黃丘思將兩人帶到天平關(guān)附近的營帳之中給他們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齊軍衣服,讓兩人跟在身后佯裝隨從親信士兵走出營帳。
“來人!”黃丘思站在營帳之外大聲呼喊。
聲音剛落,他平日所領(lǐng)天一隊天平關(guān)士兵便跑了過來站在面前。
“剛剛接到消息,逆賊胡秉純與王顯已經(jīng)悄悄出了天平關(guān),大將軍命令我們立刻出關(guān)追擊,大家快快上馬!”
黃丘思話剛說完便與眾人一起騎上馬背,往天平關(guān)下飛奔而去,可到了城門之下便被馮朔帶來的人給攔下。
“逆賊胡秉純與王顯已經(jīng)出關(guān),大將軍命令即刻出關(guān)追擊,快快打開城門!”
“大將軍有令,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出關(guān),請將軍下馬!”立在城門處的馮朔親信沒有收到馮朔的命令不明狀況不敢放行。
“大膽,我乃天平關(guān)副將,與商弋將軍一起負責天平關(guān)的一切事務(wù),你要是再敢加以阻攔耽誤了本將捉拿反賊你可知道后果!”形勢緊迫,要是馮朔返回天平關(guān)必然立刻暴露,因此黃丘思急急忙忙沖著那守將又吼又嚷。
“可是···!”那人既怕耽誤了捉拿胡、王二人,又怕其中有詐,猶豫不覺。
黃丘思容不得多想,拔刀便將那人斬于馬下,“此人極力阻攔本將捉拿反賊,一定是反賊同謀,爾等速速開門,出關(guān)捉拿反賊!”
城門口的士兵見守將被殺,懾于黃丘思之威,立馬打開城門放行,黃丘思揮動著馬鞭,“大家速與我捉拿反賊,榮華富貴在此一舉!”
黃丘思與眾人拔馬而出,胡秉純與王顯緊跟左右混在中間,行不多遠,黃丘思向兩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悄悄離開,王顯和胡秉純點了點頭,但人多嘴雜,不敢與黃丘思多說,千言萬語所有感激之情都埋在心里,又望了黃丘思幾眼,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離開隊伍往旁邊奔走。
馮朔與商弋追了沒有多久也回到了天平關(guān)。
“天平關(guān)今晚可有動靜?”馮朔立于馬上詢問守關(guān)之人。
“啟稟大將軍,一切正常,黃將軍已經(jīng)帶人出關(guān)追擊反賊,相信很快就可以收功而回!”
“你說什么?黃丘思帶人出關(guān)了?去了多少人?走了多久?”馮朔聞言大驚,頓感不妙。
“您不知道?黃將軍不是說您下的命令嗎?”那人見馮朔臉色大變趕緊低頭不敢再說。
“你們這群笨蛋,我什么時候下過這樣的命令,看來他們是出關(guān)了,希望還能追上!”馮朔扭扯馬頭,緊急率領(lǐng)一干人等拍馬出關(guān)追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