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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重重夢

第五十一章 緣淺情藏

關山重重夢 重陽小道 3073 2017-12-04 09:05:00

  元芷執(zhí)意要走,陳頊趕忙勸道,“姑娘,你的傷口傷得有些深,才剛剛敷了藥不宜多動,要不你先住著,我讓人去通知你的家人行嗎?”

  元芷方才起身過急,后背的傷口隱隱作疼,不得已又重新坐回了床上,“那好吧,只有麻煩公子派人去跑一趟了!”

  “這沒什么,我讓衛(wèi)潛去就是了”,陳頊招手把衛(wèi)潛叫上前來,“你去替我走一趟,幫姑娘通知她的家人,以免他們擔心”。

  “是,王爺!”衛(wèi)潛轉身正準備走,突然又回過頭來,“我還不知道姑娘家住在何處呢,還有姑娘叫什么名字?”

  元芷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想把消息告訴胡秉純,卻連一點信息都沒有告訴衛(wèi)潛與陳頊,“小女子名叫元芷,麻煩衛(wèi)潛大哥去一趟輕衣巷找一個叫胡秉純的告訴她我在這里,他會來接我的!”

  衛(wèi)潛將元芷說的記下,然后奔出了門外。

  “我叫陳頊!”陳頊笑容滿面的輕點額頭望著元芷。

  元芷趕緊避開陳頊的眼神,低頭沉默了半晌,“剛才我聽衛(wèi)潛大哥叫你王爺,為何你姓陳而不是姓宇文?我沒聽過宇文家又封外姓為王者!”

  陳頊苦笑了一下,在元芷面前他似乎不想隱瞞什么,直接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她,“我這王爺?shù)纳矸莶皇怯钗募业闹芴熳臃獾?,而是遠在南方的陳國天子封的”。

  元芷本不喜歡打聽人的私事,可這屋中就只有他們兩人,要是不說話干坐在這這里實在是有些尷尬,于是便眨著眼問道,“你姓陳,我應該想到的,可既然這樣你現(xiàn)在應該在建康,怎么卻居住在長安呢,據我說知,陳國和周國雖不如齊國與周國那樣勢同水火,可兩國仍沒有這般好的關系!”

  陳頊嘆了一口氣,兩手放在膝蓋上,食指不停地敲擊,許久才回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當初我的叔叔高祖陳霸先在平定侯景之亂中有功,梁元帝讓陳氏子侄遷往江陵入侍,可不久之后江陵陷落于周國之手,我便被遷往了長安,一直住到了現(xiàn)在,后來叔叔稱帝建立陳朝,他駕崩之后詔大哥入健康繼承皇位,大哥遙封我為安成王!”

  陳頊說到此處,不無傷感。

  “原來你就是當今陳國皇帝的親弟弟,安成王陳頊?”

  “元姑娘聽過我?”元芷脫口說出陳頊的名字,令陳頊十分高興。

  “以前曾聽人說過,陳國皇帝有一個親弟弟為人寬厚大度,勇敢果毅,今日得見果然如此!”

  陳頊聽了元芷的夸耀竟有慚愧之色,擺了擺頭,然后向元芷問道,“剛剛聽元姑娘讓衛(wèi)潛去找胡秉純,想必此人對元姑娘一定很重要吧?”

  元芷唰的一下臉色泛紅,默默低頭不語,陳頊使勁點了點頭,“是我唐突了!”陳頊從元芷的神情之中大概便能猜到兩人之一二。

  衛(wèi)潛跟著元芷說的地址去了輕衣巷,從門口望進去,房門半掩,十分安靜,輕輕將柴門推開,往里面走了幾步,四下無人,便準備離開,突然被人從身后叫住,宇文艾琳和饒書蕊走了出來,此時她們正在輕衣巷等著元芷的消息。

  “你是誰?”饒書蕊把衛(wèi)潛叫住。

  衛(wèi)潛往兩人仔細一看,然后走近問道,“請問胡秉純是不是住在這里?”

  宇文艾琳往衛(wèi)潛身上打量了一下,她并沒有在輕衣巷見過此人,也不知道胡秉純在長安還有這樣一個熟人,兩眼直直地盯著他,“你找秉純做什么?”

  衛(wèi)潛察覺兩人對他有所警惕,于是直言道,“兩位姑娘不要誤會,是有一位姑娘受了傷正住在我家主人府上,特意讓我來通知他,讓他不要擔心!”

  “姑娘?叫什么名字?”宇文艾琳眼前一亮追著衛(wèi)潛問道。

  “那姑娘叫元芷!”

  宇文艾琳一聽高興得兩手捂在嘴前,饒書蕊心中卻掠過一絲遺憾和驚訝,半晌愣在那里,宇文艾琳推了她好幾下才反應過來,“書蕊,你快去通知秉純他們,就說元芷找到了!”

  饒書蕊無奈,只得跑去通知胡秉純等人,眾人聽說有了元芷的消息,立馬匆匆趕回了輕衣巷,衛(wèi)潛向眾人說明了情況,得知元芷受傷的消息即使知道她已經沒有大礙,仍是著急讓衛(wèi)潛帶路。

  獨孤伽羅與楊堅也隨同一起,宇文艾琳本要跟著一起,饒書蕊卻擔心被施救元芷的陳頊給認了出來,而衛(wèi)潛站在她面前已經讓她有些緊張,她本與衛(wèi)潛交過手,只是慶幸沒被認出來,可再不敢跟著眾人去見陳頊,勸宇文艾琳道,“公主,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你這么晚還不回宮,皇上肯定會擔心的,說不定已經派人來找你了!”

  宇文艾琳見天色確實已經暗了下來,只得拜別了眾人,與饒書蕊一起返回宮中。

  衛(wèi)潛帶著眾人往安成王府去,差不多半個多時辰才到了地方,楊堅與獨孤伽羅都很早便生活在長安,因此對長安各處都十分熟悉,知道這周圍都是他國王公貴族所居之地,不禁問道,“這位兄弟,請問你們家主人是誰?”

  衛(wèi)潛徑直往前面走,口中回道,“待會兒各位就知道了!”

  衛(wèi)潛帶眾人進了安成王府,然后徑直去元芷的住處,元芷與眾人相見,激動地立馬從床上起來,獨孤伽羅更是與她抱在了一起,極言眾人之擔心。

  陳頊一眼便瞧見了胡秉純,見他儒雅干凈,氣質不凡,暗自佩服,走到他面前問道,“閣下應該就是胡秉純胡公子了吧?”

  “剛剛衛(wèi)潛在來的時候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說了,多謝陳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胡秉純俯身施禮,陳頊相對回禮。

  胡秉純扶著元芷一陣詢問傷勢,無微不至,陳頊看在眼里,又是羨慕又是高興,元芷與陳頊辭別,“多謝安成王照顧,我也該走了!”

  陳頊心中雖然不舍,但卻沒有理由再勸她留下,親自出門將眾人送別,望著眾人離去,一陣冷風襲來,空蕩的院子讓他感受到了一陣陣寒意。

  胡秉純接元芷回到了輕衣巷,可對他被刺之事卻十分不解,仔細詢問了事情經過,仍沒有半點頭緒。

  楊堅也十分不解,“秉純與元芷都是初來長安不久,而元芷更是幾乎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怎么會有人想要對你不利呢?”

  眾人都是搖頭,獨孤伽羅道,“這里面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大冢宰宇文護了,會不會是秉純得罪了宇文護,宇文護想要用元芷來報復呢?”

  胡秉純細細思索了一番,搖頭道?!拔矣X得不是他,首先今天公主去過晉國公府,宇文護似乎對此事根本不知情,其次,我雖然曾經拒絕了宇文護,可與他還并沒有達到直接起沖突水火不容的地步,可能我在他心中根本就不起眼,他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們也別去想了,元芷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已經很幸運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單獨一個人出門,長安也是一個十分混雜的地方,我們以后行事都得多留個心眼,更加小心!”王顯見大家愁眉緊鎖,可萬千亂絲卻也理不出一個頭緒,只得作罷。

  再說楊忠自從去了夏州,與阿典奇三戰(zhàn)皆勝,終于穩(wěn)住了夏州的局勢,而且迫使阿典奇后退幾十里,不敢來攻,夏州暫時陷入了平靜之中,而就在當初回營的時候,楊忠由于初到北地不久,天氣惡劣,黃沙蓋城,不久便染上風寒病倒,而且請了大夫也未見好轉,楊整便向楊忠建言,然后修書一封讓人飛馬帶回長安交給了楊忠的老上司衛(wèi)國公獨孤信,即是獨孤伽羅之父,請他向宇文邕陳情,同意楊忠回到長安養(yǎng)病,而與此同時,楊整還給楊堅也去了一封信,將夏州事宜向他詳述。

  楊忠知楊整修書帶回長安,招他入前,楊整剛進屋楊忠便呵斥道,“整兒,你為何擅自修書給衛(wèi)國公?”

  “爹,夏州這地方根本就不適合養(yǎng)病,所以你的病情才會一天天加重,若不及早回到長安請大夫,我擔心會越來越重,您本來年紀就大了,如何能夠承受得了?”楊整知道自己此舉必會受到楊忠責罵,但為了他的身體也只能如此。

  “我才剛到夏州沒有多長時間,你便讓衛(wèi)國公幫我向皇上陳情,你讓皇上和文武百官怎么想我?”

  “你雖然到夏州只有幾個月,可是已經令阿典奇不敢再靠近夏州,勞苦功高穩(wěn)住了邊疆局勢,而且您確實是有病在身,于情于理皇上都沒有理由拒絕您的!”

  楊忠無奈,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回長安養(yǎng)病,只是自己是被貶謫到夏州,乃帶罪之身,現(xiàn)在雖有尺功,可不過是身為夏州太守保護一方百姓之本職,弄不好不但不能會長安養(yǎng)病,還會讓宇文護等有心之人給他扣上一頂持功自傲,脅要圣上的帽子,反誣告他裝病欺君,因為楊忠雖為武將,卻深知朝堂上的斗爭比在戰(zhàn)場上廝殺更加的激烈和恐怖,如今楊整已經將信帶回長安,如今唯有等待朝廷發(fā)話,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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