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匆匆的吃了早餐就陪著爸媽和姐姐去掃墓。來到陵園我跟著姐姐一步也不敢出錯的站在那里,整個行程下來倒是沒有我之前擔心的傷感,反而多了一絲與親人“相逢”的溫暖。我們依依不舍的離開墓園,在附近的山上又祭拜了爸爸從前的故友之后才乘車離開。回到“蘭苑”我們各自洗了澡換了件衣服正準備去餐廳時我的電話便響了,我示意大家先走不必等我,他們也都了然的笑著離開。
接起電話還沒等我開口,那邊已經(jīng)出聲:“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我報個平安?”
反正他也看不見,我無聲的吐了吐舌頭:“昨天到了之后想著你也許會忙就先睡了一覺,本來想起來再給你打電話,誰知道竟睡到了今天早晨才起來?!?p> 電話那頭的文森特了然的笑了笑,同時揉了揉眉心說:“我還以為你這么快就把我拋到了腦后?!?p> “哪有,就是沒抽出空來?!?p> “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剛?cè)ソo爺爺奶奶掃墓回來,正要去吃飯。文森特你知道嗎,新加坡的‘蘭苑’好棒啊!我進了園子之后在心里不停的驚訝,新加坡這樣的地方竟然有這樣一片園子,里面的精致程度也是我從來沒見過的?!?p> “難不成比楓丹白露和白金漢宮還讓人驚嘆?”聽到我的話文森特的嘴角不禁揚起,眼神也暖了很多。
“那不一樣,皇室建筑追求的都是氣勢恢宏,華貴典雅。而‘蘭苑’卻是處處精致,讓你不由自主的能靜下心來。”
“喜歡?”
“嗯,喜歡!”
“那我讓瓊聯(lián)系看看?!?p> “你要干嘛?”
“一個‘蘭苑’還難不倒我,你喜歡就行?”
“文森特,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并不是我喜歡就一定要得到的,比如說我說我和朋友吃了某一個口味的糖果非常喜歡,然后你就買了一堆糖果放到我面前讓我吃,那樣我反倒不會覺得它好吃?!m苑’本身不會這樣的,它是由它的主人一點點建成今天這樣子的,如果沒有它主人的獨具匠心,那‘蘭苑’就不再是‘蘭苑’了,東西沒了靈魂要一個軀殼有什么用?”
“我的朵朵才去了一趟新加坡就變成哲學家了嗎?”
“文森特,你不可以這么霸道,你不可以欺負不如你的人!我見過‘蘭苑’的主人,他是個很棒的人,人家沒惹你你干嘛要買他的‘蘭苑’!”
“你怎么誰都維護,就是不維護我呢?”文森特沉沉的笑了笑問。
“你有那么多人保護你,哪需要我去維護?!?p> “我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不會真的要買‘蘭苑’吧?”
“我對那樣的東西沒興趣,既然你不要我買來做什么?要酒店我又不是沒有?!?p> “那就好,你以后再這樣我都不敢和你說話!”
“逗你開心而已,收購一家公司是需要很多前期準備的,更何況‘蘭苑’那樣的家族企業(yè)盤根錯雜,不到萬不得已誰會動那樣的企業(yè)?!?p> “你總這么逗我,到底是為了我開心還是為了讓你自己開心?”
聽見我的抱怨,文森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真是個善良又天真的小東西,好了去吃飯吧,不要讓大家等太久?!?p> “你吃飯了嗎?”
“我剛吃完早餐,我等會有個會要開怕你打電話過來我接不到,就提前給你打一個?!?p> “你不要太累,不忙的時候給我打電話?!?p> “去吧!”掛上電話我不由的嘟起了嘴,怎么感覺自己像是被文森特欺負了一樣,更可氣的是被欺負了之后還覺得挺開心的。
眼里泛著笑意就向門口走去,卻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二小姐,我是幽熒,大家都在等您,東主怕您迷路特意讓我過來接您?!?p> “不好意思,是我耽誤了時間?!?p> “沒關(guān)系!”幽熒客氣了一聲便走在前面領路,一路走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要是沒有人領著我是真的會迷路的,曲曲折折的回廊,還有記不住的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個的拐彎,以及穿過的一個個院子。終于,她領著我到了一個估計是這個園子里最高的建筑跟前停了下來,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您順著樓梯上去就是餐廳?!?p> 我看了看幽熒,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謝你,如果沒你我估計得走上一天?!?p> “多走幾次就會記住,您快上去吧!”
不再多話,我抬步上樓。站到這樓上我才真正的看清楚整個“蘭苑”的樣子,這個園子圍湖而建,只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大片的院落,其他的地方都是一些比較小的院子。我們住的地方在西,北面和東面都有一群院落散落在樹叢里隱約可見,而我站的位置剛好在正南方。好規(guī)整的布局,可是走在其中卻絲毫看不出規(guī)律,倒是被他們別致的景致所吸引。站在樓上看整個園子在綠樹和湖水的環(huán)繞間隱隱的露出些許的屋脊,真的是美極了,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地方竟然就在新加坡的市區(qū)!
“朵朵!”姐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回過神就看見一桌的人都在看我,除了姐姐和爸媽,剩下的二人一個是我在迪拜見過的南榮浩,另一個就是坐在主位上的龍御宸。
“景色等會再看,先和大家打個招呼?!卑职终泻粑业缴磉?,微笑著對大家說:“這是我的二女兒朵朵,朵朵你還記得他嗎?”爸爸指著龍御宸問我。
“記得,在姐夫家的酒會上見過一面。你好,龍御宸!”
“又見面了朵朵!”今天的龍御宸沒有穿西裝,只是一件簡單的亞麻灰襯衣配上一條卡其色的褲子很是休閑,他斜靠在主坐的太師椅里一只手還在把玩著什么物件。
“看來朵朵是真的不記得御宸。”姐姐與爸媽相視而笑。
“朵朵,你怎么會忘記你的宸哥哥?”媽媽笑著看了一眼我和龍御宸。
“宸哥哥?”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太親切了些,從小到大我只記得Sam一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