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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瀛劍訣

第二百九十二章 龍瀛易主

龍瀛劍訣 譚漠雪 3734 2024-08-28 23:09:03

  風逸珪距離龍瀛劍已不到三丈,他左臂前伸,手腕翻轉(zhuǎn),欲將寶劍吸入掌中。

  眼見“黑袍人”出手,十丈開外的隗貍右掌連揚,直向遠處的黑袍劈出二十三道“手刀”罡風。

  軒轅劍光疾而不亂,重重光影舞出一面巨盾般的虛影,將風逸珪的周身,護在盾牌之后。此招“俠莫問”,乃是墨劍冥終劍法中全面防守的招數(shù),可御百敵。然風逸珪此刻真氣枯竭,招式所能發(fā)揮的威力,十不存一。在敵手隗貍的凌厲攻勢下,盾影潰散,他被擊得連連倒退八九步,咳出一蓬血水。深深嵌入沙石中的龍瀛為其內(nèi)力所引,微微晃動了幾下,卻終究未離地而出。

  風逸珪僅被阻擋片刻,快如風、疾如電的隗貍,已穩(wěn)穩(wěn)地站在龍瀛之側(cè)。

  站定后的隗貍先攏了攏被風吹亂的棕褐色長發(fā),細長的手指觸摸到發(fā)絲上的沙塵,他的眉頭輕輕蹙起,厭惡的神情顯而易見。他略感不耐地抖動著褐發(fā),又用手指由上至下地梳弄著,直到將長及腳踝的褐色絲瀑潔凈梳理到他滿意,他才不緊不慢地拔出沙地上的神劍龍瀛。

  隗貍緩緩地拔劍出鞘,鮮紅色的劍身摩擦著鐵質(zhì)劍鞘,和出一曲如百鬼夜行的妖異樂章。“原來,你便是‘黑袍’。竇建德戲耍起來,是不是很有意思?”他似乎毫不在意風逸珪是否會回答他的問話,一雙妖魅的丹鳳眼瞧著對方,似笑非笑。他左手的食、中兩指撫過龍瀛,“十年前,你我未分勝負,現(xiàn)在,你想死么?”

  “想死我便成全你”這七個字,隗貍雖未道出,但風逸珪顯然已聽出了話外之音。

  風逸珪執(zhí)握軒轅劍的手緊了緊。他剛才任由隗貍旁若無人的梳頭發(fā)、抖沙粒,只因他很清楚對方的強橫實力。隗貍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余光未離龍瀛。自己如今重傷在身且內(nèi)力不濟,他絕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取走隗貍身旁之劍。然此時他依然耗在此處,乃是在搏一個能“反轉(zhuǎn)奪劍”的契機——龍瀛劍于他而言,是一個值得以命相搏的神器!

  “原來,‘渡夢圣主’不過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確是很有意思?!憋L逸珪這句話,與先前隗貍之言,有不少相似之處,加重了嘲諷之意。而“渡夢圣主”正是隗貍的另一個神秘身份。

  “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隗貍淡紫色的薄唇揚起一個弧度,眸中閃過一縷興奮的精光,他輕彈手中長劍,“用你煉尸,興許能比玄兒更完美?!彼谥械摹靶骸笔撬耐降芰栊C,曾兩度死于郭旭揚之手。隗貍精通御尸之術,這個仿佛對萬事萬物都淡然處之的絕世高手,卻突然在風逸珪的身上,打起了主意。

  “欲以吾煉尸?”風逸珪冷哼,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禤弈已被我吸干內(nèi)力,尸骨無蹤!”

  “你說什么???”

  “幻闕引!”風逸珪暗喝。他終于在交談中搏得一個隗貍須臾分神的良機,又怎會錯過!

  風逸珪心中明了:自己身受重傷,倘若與隗貍硬碰,則十死無生。是以,他動用僅存的少許真氣,施展幻術。以“幻”御敵,所耗之內(nèi)力不會太多?;眯g絕無排山倒海般碾壓的威勢,卻也有可能于敵之迷亂中發(fā)揮奇效。他希圖以營造出的虛妄空間為倚仗,奪龍瀛劍、殺郭旭揚。

  隗貍看到前一刻還是星月交輝、風沙彌漫的蒼涼夜景,而下一瞬,自己竟置身于喧囂繁華的城池之中!頭頂藍天白云、旭日暖陽,城中屋宇樓閣鱗次櫛比,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他的五感于幻象中混淆失真,在來來往往的“人叢”中,他再也尋不到風逸珪的身影。

  “幻術么?呵,你還會這種小把戲?!壁筘傞]上雙目,將眼前的一切“不真實”完全隔絕。他猛地揮出一劍,其浩瀚磅礴的內(nèi)力,伴隨著龍瀛的詭邪殺伐之氣一同斬出。他用心感受著某種細微的波動,身形隨之快速移動,手中神劍時而劈斬、時而刺挑。

  “幻闕引”極其繁復高深,風逸珪所布之幻境覆蓋了方圓兩里之地,即便如隗貍這般達到“天人合一”之境界的強者,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破除障礙。

  只可惜,風逸珪的如意算盤始終沒能打響。隗貍身中幻術后,即刻穩(wěn)定心神、自絕感觀。他不惑于外物,僅追蹤敵之“邪念”與“殺念”而動。風逸珪欲奪取龍瀛劍或偷襲渡夢圣主的“邪念”,以及欲“補劍”斬殺郭旭揚的“殺念”,隗貍均能輕松鎖定,果斷出招。

  如此僵持了約半盞茶的工夫,體虛傷重的風逸珪非但陰謀未能得逞,更有五次險些傷于隗貍劍下。他的真氣即將耗盡,屆時“幻闕引”無法維持,他必定死于敵手。他左拳緊握、牙關狠咬,不甘地望一眼那柄龍瀛神劍之后,扭身疾走。

  “今日之仇,來日必報!”風逸珪暗下決心。他數(shù)十年苦心經(jīng)營,布局于天下,如今卻被“愛徒”重傷在前、被隗貍搶劍在后,損失慘重,令其如痛入骨髓之感!曾經(jīng)為龍瀛之主的他,比任何人都更能體會:手握龍瀛,意味著什么;而失去龍瀛,又將失去多少……

  “幻闕引”因風逸珪的遁逃而逐漸呈現(xiàn)鏡像不穩(wěn)之態(tài)。隗貍之利劍劃破長空,虛影如同鏡花水月,支離破碎、頃刻消散。他睜開細長的雙眸,目之所及,早已沒了風逸珪的蹤跡。

  他垂首望向離自己僅兩步之距的郭旭揚,悠悠地道:“就知道是你這個不要命的?!?p>  “黑袍”風逸珪在夏明王府的都城洺州舉辦了一場“天擇之會”。此會上,他當著眾江湖豪杰之面,展示了龍瀛之威。隗貍獲此消息,便潛伏于暗處,日夜盯梢于黑袍。然他摸不透黑袍的深淺,也未尋到一擊必勝之機,故遲遲未動。半月前,黑袍離開中原,趕往西域,隗貍便一路尾隨向西。風逸珪的“反追蹤術”極為了得,他與郭旭揚戰(zhàn)了許久,隗貍才在不斷地摸索探查中,找到了黑袍之所在。

  端看風逸珪渾身是血,隗貍也能猜到對方必是傷于某位高手的利刃之下。夜色深沉、黃沙遮眼,隗貍依稀看到遠處血泊中躺著一人,卻看不清面目,不知是死是活。方才,他于幻境中隨風逸珪之“殺念”出劍,卻在無意間游移至郭旭揚身側(cè),擋下了風逸珪欲斬郭旭揚之軒轅,救了這姓郭的小子一命。

  郭旭揚的鮮血,流了一大灘,浸濕了藍衫,亦慢慢地滲進細沙之中。他氣若游絲,已處在瀕死的邊緣。

  “嘖,真慘、真臟?!壁筘偳椴蛔越睾笸艘徊?,生怕那臟兮兮的血,沾污了他的白靴。他轉(zhuǎn)身欲走,但邁出去的腳,終究又收了回來。望著命懸一線的郭旭揚,他猶豫少頃后,指出如風,以隔空之法為其點穴止血,左掌平推,再將自己的真氣,渡進對方的體內(nèi)。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碰地上的“血人”。

  郭旭揚體質(zhì)特殊且求生欲念極強,得隗貍渾厚的內(nèi)力相助,他艱難地撐開眼皮。隗貍頎長的身形、妖異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簾。

  “多咳咳,謝……隗、公子,呃,請帶我,去拜、火、教……”郭旭揚骨斷筋廢、臟腑重創(chuàng),烏木往生毒造成的撕裂感,痛徹心扉。此刻他的意識迷蒙紊亂,感覺似乎是隗貍救了自己,下意識地道了一聲謝,又立刻想到要去拜火教焉耆分壇,請“藥王”孫思邈為己療傷。他咬牙忍住劇痛,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兩句話,咳噴出一口濃血,腦袋一歪,再次陷入重度暈厥。

  “我今天高興,救你一回。至于你死不死的,看你造化了?!壁筘傋詰阎忻鲆晃?,扣于大拇指與中指之間,他手指運勁,將那物什彈向高空。長嘯聲回蕩于空曠的沙漠,遠遠傳開。

  不多時,一匹駿馬向隗貍奔來。沙地雖不利于跑馬,但這匹良駒的速度卻也不慢。

  隗貍的一根手指頭“鉤”起郭旭揚的腰帶,將“血人”甩上馬背,全然不管不顧這重手法的拋擲,是否會讓郭旭揚的碎骨斷筋,斷碎得更加徹底。他瞥了一眼半埋進血沙的湛盧劍,亦將其卷起,斜插進趴伏在馬上的郭旭揚的腰帶里。

  隗貍掏出一塊方巾,將手上沾染的血漬擦得干干凈凈。扔掉擦手的巾帕,他的唇邊泛起一絲揶揄的笑容。他心想:這個“不要命的小子”運氣還是不錯的,筋骨碎了、衣服破了,腰帶卻沒斷。若是沒有腰帶可“鉤”,自己多半就懶得搭理他了。

  隗貍縱身躍上馬股,與骯臟的郭旭揚保持著一段距離。他踢一腳馬腹,淡淡地說道:“走吧?!?p>  半個時辰后,一名身著紫色羅裙的中年女子現(xiàn)身戰(zhàn)場。此人,正是卓君宮的宮主——蒼夜!蒼夜抬眼四顧,除了看到滿地血腥狼藉之外,遲來一步的她,什么也沒有看到……

  **“淺議”寫文之十五:

  關于“小說的一章”。繼續(xù)聲明:“淺淺地議一議”系列,僅為“個人觀點”。喜歡的就隨意看看,不喜歡的請直走右拐。

  表示有時看到一些小說,一章(兩千多字)里出現(xiàn)很多人名,比如十幾個,甚至有一章寫進二三十個角色名字的……于是,我在感到納悶之余,忍不住去百度了一下。

  果不其然,百度的結(jié)果也是:建議每一章出現(xiàn)的角色名字控制在2-5個,尤其是前三章。即使是“群戰(zhàn)”或“混戰(zhàn)”等場景,也應該抓住主心骨,以“眾星拱月”的模式,有重有輕、詳略得當?shù)赝怀鲈撜碌哪骋粋€或者某少數(shù)幾個角色。否則文章難以聚焦,缺乏代入感,使讀者看得眼花繚亂。

  上一段為百度敘述的文字概括,與我想說的“淺議”差不多。我不知道別的讀者朋友是什么感悟,但是當我以讀者的身份,抽看到某個之前沒接觸過的小說的某一章(比如最新更新的一章),看到有一堆名字時,我基本就失去了繼續(xù)看下去的欲望。畢竟,讀者不是作者本人,做不到對小說中的人物脈絡“心里有數(shù)”。

  另外,由于現(xiàn)代社會娛樂消遣的多元化,所以個人認為“一章”里面,最好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能更多地吸引讀者、更容易留住讀者的東西。否則,讀者很有可能“跑路”去玩別的、看別的了。比如:撿到寶遇到美女教訓壞人的爽點;談戀愛牽小手kiss的甜點;男女主被打吐血、相愛而被迫分離的虐點;或者設懸念、解伏筆、劇透、推進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等等等等。

  假設寫一部“鄉(xiāng)村愛情故事”,如果一整章兩三千字,都在寫某甲在村頭給某乙修自行車時的對話,而對話里又沒有什么具有含金量的信息。讀者看完感覺和主題無關,內(nèi)心毫無波瀾,看了個寂寞……在這種情況下,“水文”的結(jié)果,可能會是造成讀者“棄文”,對于作者來說,是不是多少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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