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陸仁甲】
錦陽王世子周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膽大包天的刁民,竟然敢直接對他的手下動武,簡直不將他和父王放在眼里。
「你怎敢……」周巡正要威脅幾句的時候,沈浪突然朝他吹了一口氣,頓時點中了他的啞穴。
「諸位鄉(xiāng)親,此人欺男霸女,如今還敢冒充錦陽王世子的身份,這是對王爺?shù)奈耆?。王爺向來仁慈,對待百姓寬厚,怎么可能有這種混賬世子,我們要替王爺出這口惡氣,大家上,這是個假貨!」說完,沈浪一腳踹翻了周巡。
「我是真的世子啊……」周巡很想開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居然當眾污蔑我,但是現(xiàn)在發(fā)不出聲音,于是想從身上掏身份證之類的東西,結(jié)果被眼疾手快的沈浪又一腳給踢飛了出去,簡直是欲哭無淚。
你個壞蛋,為什么這么無恥?周巡如是想道,看著周圍對他舉起拳頭的百姓,頓時雙手抱住頭。
周圍百姓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現(xiàn)在見沈浪說得有理,也覺得既然有人帶頭,那怕什么?我們也要打王爺?shù)氖雷印?p> 頓時,周圍人,紛紛掄胳膊抬腳,朝著周巡和地上的其他幾個隨從紛紛招呼。
對待周巡,大家頂多揍幾下出氣,但不會打要害之處,鬼知道此人到底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對那幾個隨從,大家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甚至有幾個喪心病狂的,專門往那幾個隨從的下半身亂踩。
「啊……不要打了……這真的是小王爺……」
「你們這些混賬,給我等著……哎唷……」
「別踩我那里……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
一頓功夫過后,圍觀的人都散去了,周圍重新恢復了拜佛上香的情景,剛才那些暴徒好像一下子就不見了,真是見了鬼了。
幾個隨從掙扎著互相攙扶爬起來,身上衣衫碎裂成條狀,個個如同被人輪番蹂躪過一樣,凄楚無比。
「哎喲……」周巡悶哼著慢慢爬起來,幾個隨從立刻忍著痛將他扶起來。
周巡一張臉被打腫了,身上滿是腳印,不過都避開了他的要害之處。幾個人雖然有些不忿,但也松了一口氣,如果周巡真出了事,他們肯定會被王爺處死的。
「剛才是誰打的我?」周巡睜著熊貓眼四處查看,卻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是一副我們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奇寶寶表情,氣得他想發(fā)怒也不知道該找誰。
「小王爺,剛才屬下百忙之中被揍的時候聽到了那個罪魁禍首的名字?!挂幻S從連忙說道。
「哦,是誰,告訴我,孤王非要剝了他的皮,抽他的筋,燉了喝湯!」周巡此時對沈浪恨得無以復加,因此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
那名隨從有些小得意地說道:「我聽那人離開的時候,有人問起過他的大名。他還很豪氣地說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陸仁甲是也?!?p> 「陸仁甲?」周巡念著這個名字,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一下子說不出來為什么。
「小王爺,我們立刻去縣衙找縣令,讓他發(fā)動衙役們?nèi)⑦@陸仁甲找出來?!?p> 「對啊,小王爺,此仇不報非君子,這貨太狠了,故意栽贓你,還鼓動百姓毆打我們。」
周巡哼了一聲,說道:「當然要去找,小王不是這么隨隨便便被打的。在郡城被大哥、二哥壓著,想不到到了這窮鄉(xiāng)僻壤之地居然還被人打了,真是氣死小王了。」
剛要走卻想起自己王爺世子專屬玉佩沒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才想起被沈浪踢的那腳,連忙幾個人好好找了一番,總算是找到了,由此對沈浪更加痛恨了。
看著周巡一行人狼狽地跑出了普渡寺,很多百姓都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沈浪推著單輪車,上面坐著云柔,一路載著她已經(jīng)到了城北,速度不可謂不快。
快要進泗水街的時候,云柔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沈浪擦了擦汗,有些不爽地看著這個女人,說道:「真有這么好笑?」
「嗯……陸仁甲……咯咯咯咯咯……」云柔又被自己逗笑了,沈浪這才發(fā)現(xiàn)云柔的笑點其實很低。
沈浪還要繼續(xù)推下去,云柔卻從車上跳了下來,身形輕盈的很。
「謝謝,今天我……很開心?!拐f完,云柔率先走了進去,同時恢復成了那個有些木訥模樣的女子。
「我……我也是。」沈浪笑了笑,很快跟上,兩人還得再應付一波那些街坊鄰居。
回到道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績已經(jīng)回來了,此時正帶著孩子們大掃除。
看到沈浪和云柔結(jié)伴歸來,他們都笑瞇瞇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云柔一張俏臉有些發(fā)紅,瞪了這些人一眼,然后快步走進了廚房。
沈浪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好之后,見許績一臉滿意地看著自己,便要開口解釋幾句。
「我懂,我懂……」沒想到老許拍了拍沈浪的肩膀便走了。
沈浪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一口喝干,自言自語道:「好像說不清了?!?p> 夜晚的飯菜比較豐盛,孩子們吃得十分開心。
沈浪和許績分到三兩小酒喝,兩人喝得有滋有味。
「對了,今天看許師帶著孩子們大掃除是為什么?」沈浪好奇地問道。
許績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女兒要回來了,前些日子來了信,說會帶著丈夫和孩子來我們這里住幾日?!?p> 「哦?這倒的確是喜事,確實得打掃打掃?!股蚶酥涝S績有個女兒,嫁到大城市里的女兒,不過最近這些年都沒有回來,只是靠書信維持,想不到這次居然要回來探親。不管怎么說,許績肯定是非常想念自己女兒和他外甥的。
「這幾天就到嗎?」沈浪繼續(xù)問道。
許績點了點頭,回道:「是的,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安平縣了,最多還有兩三天的樣子。」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總之最后許績竟然醉了,看來酒不醉人人自醉。
將許績扶回房間躺下,蓋上毯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季節(jié)了,容易著涼。
路過飯?zhí)玫臅r候,看到云柔在收拾碗筷,沈浪也走過去幫她。
云柔沒說什么,默認了。兩人很快將碗筷端進廚房,云柔便讓他出去,畢竟大男人不適合進廚房。
「沈浪……」要走的時候,云柔喊住了他,這還是云柔第一次喊沈浪的名字。
「怎么了,云娘?」沈浪轉(zhuǎn)過身來問道。
云柔臉上表情有些擔憂,問道:「白天的事要不要緊,如果那人真是王爺世子,我們豈不是?」想到這,云柔的臉色有些蒼白。
沈浪其實心中早有打算,沖云柔笑道:「放心,一切有我!」
看著這個男人離去的樣子,那寬厚的后背讓云柔第一次感覺到,當有一個男人為你撐起風雨的時候,那是何等的一種幸福。
深夜,沈浪換了一身夜行衣,翻出窗外,幾個起落便上了房頂,隨后沿著屋脊展開輕功,高速奔跑,不斷跳躍到另一間屋子,速度極快,直接拉出一條淺淺的氣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