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剛剛那個傻小子,怎么不動手殺了,看他穿的那身衣服就知道是個肥羊。”血狼幫中一個高大的男子忍不住問道。
按理說他們這次出來,就是要打劫那些自詡正道門派的年輕弟子,怎么能讓一只肥羊從自己的眼前跑了?
“你開什么玩笑,你個煉體境的要去打劫食氣的仙師,你腦袋壞了我可沒壞!”那領(lǐng)頭之人看似說著隨意,但他心里也是震驚的無以復(fù)加,特別是剛見面的時候,他兩腿都在發(fā)抖,直到現(xiàn)在后背都還在冒汗呢!
“什么?他是仙師?大哥你確定嗎?”那個大個子滿臉的震驚之色問道?!斑@怎么可能!看他頂多十四五歲的樣子,怎么可能是個仙師。”
“千真萬確,我這次出來可是帶著幫主的玉蠶出來的?!闭f著領(lǐng)頭之人拿出一個半邊紅半邊白的肉蟲子出來。
這個肉蟲子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探查仙師,因為它一遇到仙師就會變成紅色,并且發(fā)燙。
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在人群中響起。
那個領(lǐng)頭之人突然冷笑一聲道:“白玉門那幾個小崽子,可能把那位仙師當(dāng)作別派的公子哥了,然后騙他走這邊,拿他作擋箭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他們恭恭敬敬地帶那位出去,這次就能活著回去了,這下好了,他們?nèi)康盟??!?p> 這時人群中突然發(fā)出一陣壞人才會發(fā)出的笑聲。
······
霧影鎮(zhèn)是霧影森林外圍第一個小鎮(zhèn),這里的游人絡(luò)繹不絕,很多都是去霧影森林?jǐn)貧惈F和采草藥的各派弟子。
霧影森林里生長著很多異獸,實力如人族的通脈到開竅不等,據(jù)說最深處還有食氣的強大異獸之王,但沒人真見過,因為見過的都死了。
天快黑的時候,孫不厭終于趕到了霧影鎮(zhèn),他滿眼好奇之色,左看看右看看。
看鎮(zhèn)子兩邊的店鋪里售賣的貨物,時不時地還會走進(jìn)店鋪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有時他還會買些沒有用的小玩意,放在腰包里。
他知道在外面生活必須要有銀子,不然寸步難行。這些他都是在書上讀到的,所以他跟爺爺說過一次,這次他就在手鐲中看到了一大堆金子和銀子。
但他自己對金錢沒有任何概念,就像所有單獨出來的傻小子一樣,最終被兩個騙子帶到了一個黑暗的小巷里打劫。
然而當(dāng)他出了巷子后,臉上居然是一臉恍然的表情,嘴里嘟囔著:“原來這就是打劫?。 被仡^看了眼巷子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搖了搖頭,“這種勾當(dāng),還是不要做的好,太危險了?!?p> ······
白云蒼狗,又是一年秋。
流云國的邊境官道上,一隊二三十人的騾隊正慢慢前行著。
領(lǐng)頭之人,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滿臉的黑胡子向兩邊張狂地伸張著。
朱文看了一眼前方的山林,不禁皺起了眉頭,握了握手中的鋼叉,顯得有些不安。
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jīng)西斜了。
但他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過了這座山林,絕不能在這里過夜。
這時他抬起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白的手,慢慢地將卡在胡子里的小娥子捏了出來,然后放掉。
轉(zhuǎn)身走到騾車邊,將寫著撫遠(yuǎn)鏢局的旗子一根一根地拔了下來,換上了鎮(zhèn)遠(yuǎn)鏢局的大旗子,嘴里喊道:“前方就是二虎山了,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來,招子放亮點,不要辱沒了鎮(zhèn)遠(yuǎn)鏢局的名聲?!?p> 不多時,騾隊走到山林中,遠(yuǎn)遠(yuǎn)地,朱文就看到了前方的路邊插著一桿杏黃色的旗子。
看到此幕,他心中頓時一驚,絲絲涼意從尾椎骨慢慢爬上了后背。
右手的鋼叉再次握了握,深吸口氣,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看重了這份高俸祿,那就得承受它的高風(fēng)險,隨即領(lǐng)著眾人大踏步向前走去。
待他走近后,看見了非常詭異的一幕。
只見前方大道邊站著一位頭戴黑色斗笠的人,看不到面貌,但感覺應(yīng)該是個男子,個子不高。
那男子的后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幾百號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沒有一個人動彈。
朱文將目光上移,見那杏黃旗上寫的不是什么某某大王替天行道。而是寫著,第五峰門徒在此路過。
看到這句話時,他立馬明白過來,當(dāng)下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
原來他遇到了近一年來,在江湖上傳的非常神秘的組織第五峰了。
傳聞第五峰的人從不干傷天害理的事,專做行俠仗義的好事。而且每次遇到不平事,也不傷害歹人的性命,只是將其打暈,交與官府。
一時間整個江湖傳的沸沸揚揚,不知道這幫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所有人都非常好奇。
但是不管白道還是黑道上的人,沒有一個不佩服第五峰人的品性,在動不動就殺人流血的江湖上也算是一股清流。
見到跪在地上的眾人,那路邊的身影,扭了扭身子,顯得有些不自在。
嗡聲嗡氣地說道:“諸位好漢請起,都是江湖上的兒女,我第五峰人見此不平,必當(dāng)拔刀相助。這些山賊就交由諸位好漢收押了,后會有期?!?p> 待朱文抬頭時,對面只剩一桿杏黃色的旗幟在半空中飄舞,而說話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
時間如白馬過隙,又是一年秋葉飄落時。
白玉門,是慕容上國的一個正道宗門,今天白玉門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
也不知道血狼幫的人是怎么得知白玉門門主過世的消息,上午便開始攻打白玉門。
從一開始白玉門就向同為正道的門派發(fā)出了求救信,但沒有一個宗門派人過來,就連回信都沒有。
此時血狼幫已經(jīng)殺到宗門大殿了,門中的大長老一邊收拾細(xì)軟,一邊組織資質(zhì)好的弟子悄悄從后山轉(zhuǎn)移。
只留了一部分資質(zhì)不是太好的弟子和長老,在前山抵擋做炮灰。
當(dāng)血狼幫清除并打掃完白玉門打算將這里建成分舵的時候。
一道劍光從山外直接飛到原是白玉門的大殿前,然后輕輕落下。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血狼幫幫眾,無不倒吸了口涼氣。
御劍飛行的劍仙!
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人物了?
這不是只有傳說中才會有的神話嗎?
有的意志不堅的幫眾膝蓋一軟竟跪下求饒了。
血狼幫幫主柴騰,臉色鐵青地看著出現(xiàn)在殿外的身影。
見那人一身白衣,頭上戴著遮面的斗笠,飛劍在一聲劍吟中憑空消失了,而他的手中此時卻提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柴騰知道不管他拿的是劍還是木棍,都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只是不知此人現(xiàn)在來此到底是什么意思?
遂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到此所謂何事!”
戴斗笠之人正是在世間游歷兩年的孫不厭,此時他抬起棍子,指了指大殿和山說道:“我今天來此,是想借用這座山門一用,大約百年左右,等百年之后我再歸還給貴幫。不知幫主意下如何?”
“什么?借用山門?一借就百年?”柴騰額頭青筋突起,恨不得一刀子透了眼前之人,但他畢竟是一幫之主,該有的定力還是有的,陰著臉說道:“閣下可知,我們?yōu)榱诉@座山門付出了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