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君不再理會,扭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這些士兵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一炷香后,錢宇再次回到玉虛觀,望著天上明亮的太陽,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三人推門出去,就看到曹仁賢大馬金刀的做到一張?zhí)珟熞紊?,翹著二郎腿,一動三晃的看著柳詩君。
“柳大人,聽手下說你帶有吏部的調(diào)兵虎符?不過吏部好像管不到我們兵馬司吧?而且這位林姑娘乃朝廷重犯,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包庇,當心曹某在殿下面前彈劾你!”曹仁賢不僅人硬氣,說話更是硬氣。
柳詩君不屑的道:“曹公子,我是看在曹大人的面子才和你說兩句,就憑你還想管我柳某的事,你夠格嗎?”
“你……”曹仁賢本就漆黑的臉更加黑如鍋底:“大膽,柳詩君與白衣教圣女糾纏不清,本官懷疑他有反意,來人,給我抓起來?!?p> 見原本在自己面前溫順如綿羊的士兵就要動手,柳詩君似笑非笑:“曹公子,你確定要這么做?”
曹仁賢哼道:“本官依法辦事,柳大人,得罪了?!?p> 看這家伙依舊執(zhí)拗,柳詩君嘆了口氣,又從懷中摸出一個令牌,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本官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帶刀侍衛(wèi)總管,不知這個身份能不能管到你?
曹仁賢大驚失色:“一品帶刀侍衛(wèi)總管?”
別人不知,他又怎會不知一品帶刀侍衛(wèi)是干什么的?這是皇帝的親信,最親信的親信。
據(jù)說想要成為一品帶刀侍衛(wèi),無不經(jīng)過層層選拔,不管是家庭背景還是個人綜合能力,絕對萬里挑一,而且這些人都是從小培養(yǎng),對皇帝、對帝國忠心耿耿。
他們平日追隨在皇帝身邊,負責皇帝安全。一經(jīng)調(diào)派,級別相當于一品大員,對低級地方官甚至有生殺大權。
普通侍衛(wèi)就如此厲害,他們的首領可想而知。
有資格擔任一品帶刀侍衛(wèi)總管的,只有河東柳,想到柳詩君的姓氏,曹仁賢瞬間明白了什么,臉上的冷汗唰唰唰的往下流:“你是河東柳氏……”
柳詩君點點頭:“我可以將她帶走了嗎?”
曹仁賢立刻躬身施禮:“大人請便,不知用不用小人護送大人一程?”
“不用了?!绷娋溃按说厍闆r我已心里有數(shù),你將人撤了吧,從現(xiàn)在開始,我接手后面的一切。”
“謹遵大人吩咐!”曹仁賢腰弓的更低了。直到柳詩君走后很久,他依舊不敢抬頭。
“大人,就這樣放他們離去?”說話的正是那位侍衛(wèi)統(tǒng)領,他被柳詩君點倒,卻并無性命危險,剛剛被手下帶了回來。
其實以他的本事,柳詩君想瞬間將其制服,是絕無可能。可惜他剛被錢宇的簡易竹筒炸彈炸傷,看似兇悍,實則已是油盡燈枯,才不慎中招。
曹仁賢搖搖頭:“你不懂一品帶刀侍衛(wèi)的可怕,這些人輕易不現(xiàn)身,可只要現(xiàn)身,就必有不可告知的原因,甚至關乎國運。哎,事情到了這一步,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稟報爹爹吧,凡事由他做主!”
侍衛(wèi)統(tǒng)領雖然不甘,也只能俯身聽命。
看著柳詩君突然停下,錢宇一愣。
“是不是奇怪為什么我報出一品帶刀侍衛(wèi)的名頭,曹仁賢就乖乖放行?”
錢宇倒不覺得什么:“你應該有欽差的身份吧?欽差大人微服私訪,怒斬貪官污吏,造福平民百姓,這種狗血橋段我聽多了,沒什么了不起。不過還是要感謝你,不然我想脫困恐怕沒那么容易?!?p> 柳詩君搖搖頭:“一品帶刀侍衛(wèi)的厲害,你不懂!”
錢宇攤攤手:“不懂就不懂吧,我想我也不需要懂,對嗎?”
柳詩君不可置否:“其實你若有意,我可以推薦你加入一品帶刀侍衛(wèi)的編外人員,雖然不如正式成員,但也有不少權利?!?p> 編外人員?那就是臨時工了?平時臟活累活都歸我,出了事還可以拉過去頂缸?這種差事,傻子才會答應。
“得了吧,哥加入飛龍幫,都是直接轉正,現(xiàn)在是他們的頭號軍師,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所以對編外人員之類沒有絲毫興趣!”錢宇不屑。
柳詩君靜靜的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神色坦然,便轉移話題:“你那些飛龍幫兄弟,為救你也被困在里面,我已讓兵馬司的人全部撤走,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脫困?!?p> “謝謝!”錢宇這次是衷心的感謝,雖然和飛龍幫眾人認識時間不長,卻和他們極對脾氣,如果這些人因救自己而出意外,他會內(nèi)疚一輩子的。
想到這,錢宇主動道:“你有事求我吧?直接說,就沖你救了他們,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你?!?p> 柳詩君尷尬的笑笑:“你那個會爆的竹筒是怎么做出來的?威力如此強勁。如果我大華能大批量制作這東西,豈會怕那些騎在馬上的胡人?”
錢宇松了口氣:“你說簡易手榴彈?直說啊,繞這么大彎子,頭都被你繞暈了。做這玩意其實很簡單,硫磺粉、硝石粉和木炭粉按一斤半、七斤半、一斤的比例配制,然后裝進密閉容器,拉上引線點燃就行。
對了,制作前注意將這三種物質(zhì)提純,這樣能增大威力。你先試制,遇到問題來找我,我一般不離開韻溪,很好找的。”
柳詩君用心記下,就背著林詩詩離開了。
聽到飛龍幫眾人很快就能出來,錢宇也不走了,直接坐下等待。
等了一會,濃濃的困意席卷全身,這兩天為了照顧林詩詩,他睡覺時間極短,這一放松下來,才感覺身心疲憊。
左右張望一番,發(fā)現(xiàn)路邊有一片草叢,跑過去將草壓倒,又拔了些蓋在身上,既保暖又能隱藏,倍爽!
眼睛一閉,錢宇很快就睡著了。
一個時辰后,岳飛壓著左秦,后面稀稀拉拉跟著一堆人,正是飛龍幫眾兄弟。
不過他們的臉色并不好,面黃肌瘦兩眼無光,不過也能理解,任誰僅靠一點糧食就在暗無天日的狹窄空間內(nèi)生活三四天,也不會比這好太多。
大熊甕聲甕氣道:“大哥,咱們不再找找克油克油嗎?”
公羊怒了:“找啥找?克油克油肯定被那個姓曹的綁走了,咱先回去吃飯,養(yǎng)養(yǎng)精神,再一起去大同,將姓曹的小子綁起來,不信他們不放人?!?p> “對,敢動咱飛龍幫的弟兄,就算是皇帝老兒,我也得弄死他!”這次說話的是黃狗。
聽到熟悉的聲音,錢宇立刻清醒過來,見他們說的豪情壯志,濃濃的感動溢滿全身,他站起身,大笑道:“兄弟們好久不見,我想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