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西鐵工廠區(qū)那里有一個黑火的兵工廠,這是具體位置,你帶人過去肅清吧。”
“是!”
傍晚,任羽帶著軍隊包圍了目標,附近工廠作坊里的工人都已被陸續(xù)撤離,平日充滿冶煉的吵雜聲的西鐵工廠區(qū),現(xiàn)在只剩下目標建筑還在工作,在這個即將生死相搏血灑當(dāng)場的時刻,倒顯得格外平靜。任羽已經(jīng)確認過里面是黑火的人,現(xiàn)在工廠外里里外外形成了數(shù)層包圍圈,沒有任何黑火的人可以逃出這里,他低聲說道:“拿酒來?!比斡饜劬?,每次大戰(zhàn)前都會豪飲一番,士兵早就有所準備,當(dāng)即將酒遞給任羽,任羽一飲而盡,說道:“再來?!笔勘龠f一壺,任羽又飲盡,如此喝了三壺,豪氣漸生,揮了一下手示意總攻開始。
任羽走到緊鎖的鐵門前,換作一般的隊伍估計要搬出攻城樁,但這里有任羽,只見他單手伸到將近碰到大門的地方,然后瞬間運力掌擊,伴隨著一聲大喝:“哈!”,大門一瞬間被擊飛,門后的人不幸被砸身亡,這是任家霸王技的絕技“寸勁”,只有少數(shù)奇才中的奇才可以修煉到,即使是之前在飛草鎮(zhèn)前遇到的魔物也會被一擊斃命,只是需要較長時間準備。整個工廠燈光昏暗,在工作的人光著膀子,他們吃驚地看著軍隊,不少人驚慌地喊道:“是任羽!”任羽一聲令下:“上!”軍隊一涌而上,黑火人被沖散倉皇后撤,后面有人喊道:“別怕,即使要戰(zhàn)死也要砍他任羽一下,”不少黑火人拿起身邊的武器對抗,任羽冷笑道:“就憑你們?”帶領(lǐng)官兵沖進去,廠內(nèi)頓時刀光劍影,響起了喊殺聲和慘叫聲,任羽像一把利刃突入到敵陣中,他總是盡可能地向前沖,吸引盡可能多的注意力,這樣身后的士兵就會承受更少打擊。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涌了上來,十多個黑火人包圍了任羽,任羽揮舞龍槍回旋掃劈,不漏一點破綻,便是霸王技中的“橫掃千軍”,相反黑火兵只要稍有動作就被任羽利落地擊殺,包圍圈瞬間就被打破,又有十多人圍了上來,再次被擊破,任羽帶領(lǐng)著軍隊勢如破竹地向工廠深處進攻,正面交鋒的話,任羽仿佛無人可擋。
“撤退!撤退!”黑火人往后潰散,殺紅了眼的軍隊像猛獸一樣追趕,每個落后的黑火人都被成群的士兵撲殺,一路上尸體遍地,血液將地面染成黑紅色,空氣中彌漫著惡心的腥味,突然前面出現(xiàn)了用兩層鐵盾牌排成墻壁,一個穿著全身重甲的人在后面喊道:“射擊!”一群利箭從盾牌的間隙射出來,前面的士兵應(yīng)聲倒地,任羽一邊檔箭,一邊后撤尋找掩體。
“擋住他們!”重甲黑火人喊道,戰(zhàn)場得到片刻的安靜,兵工廠熔爐散發(fā)出的熱浪使每個人都大汗淋漓,但戰(zhàn)斗使他們專注于敵人,任羽從腳邊撿起一把長劍扔向盾牌陣,長劍刺穿了盾牌并插穿了其后的重甲兵,重甲兵后仰倒地一命嗚呼,旁邊的十余人亦被沖擊力彈開。
“竟然隔著盾牌把最擅長防御的七隊長殺死!”旁邊的士兵驚呼道,那重甲由精煉鋼鐵制成,尋常戰(zhàn)士持劍劈上一天也不能造成絲毫裂痕,現(xiàn)在竟然被一擊刺穿,神力讓眾人目瞪口呆。盾牌兵驚慌之余重又站起堆砌盾牌陣,任羽將數(shù)把武器扔了過去將盾牌陣打出一個又一個缺口,任羽帶著軍隊再次沖鋒,黑火兵被殺得傷忙慘重,但竟然勉力維持隊形且戰(zhàn)且退,利用地形排起了一個又一個小型盾牌陣,盡最大的能力一命換命,耗費了軍隊比他們預(yù)期多得多的時間,但是,黑火兵大勢已去,在這場悲壯的戰(zhàn)斗中,軍隊始終握有巨大優(yōu)勢,最后演變成了單方面殘殺,軍隊將黑火人沖散,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多對少的包圍圈,將里面的黑火人擊殺。
任羽沖在最前面跑進了最里面的房間,一條如活蛇般靈活的劍鏈飛向他,任羽憑借本能蹲下驚險地躲開了,劍鏈差點就將其頭顱削下,劍鏈再次向他揮來,霸王技以攻代守,任羽用槍一邊格擋一邊突向敵人,但是劍鏈碰到槍后轉(zhuǎn)彎向任羽襲來,任羽再次憑借本能躲開,只是這次他的臉被刮出了血痕,接下來敵人靈活地揮動著劍鏈,敵人的勁力顯然遠遜于任羽,但憑借著奇特的技巧竟使任羽一時無法靠近,任羽躲著躲著忽然用槍將地上散落的木箱擊飛向敵人,趁著對方躲避的空隙,他一腳踢向?qū)Ψ降母共?,這一腳很重,敵人被擊飛到墻邊,吐了一大口血,武器脫手了,面罩也滑落,任羽一看竟然是個女人,而更令他吃驚的是一個小男孩從角落里竄出來,剛剛?cè)褙炞?yīng)對劍鏈,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孩,小孩拿著短劍擋在她面前,大喊:“不許你傷害媽媽?!比斡鹫鲬?zhàn)多年,看過甚至殺過很多女兵和童兵,但那都是在絕望的環(huán)境下才會產(chǎn)生的,在風(fēng)巖城這么強盛的地方婦女和兒童應(yīng)該安穩(wěn)地生活,沒想到也會有女兵和童兵。
“信兒,快走!任王爺,我怎么樣都可以,但是求你放過我兒子?!迸罂诖瓪獾卣f,顯然任羽的一腳已造成致命傷,內(nèi)臟應(yīng)已受傷嚴重。
“為什么造反?只要跟著王兄就可以永保繁榮。”任羽問。
女兵冷笑道:“王爺,你沒想過為什么我們可以在人口密集的煉鐵區(qū)工作嗎?任策不懂人民,得不到民心,黑火是殺不盡的,因為不止舊貴族,全國人民都可能是黑火?!闭f著“哇”地吐了一大口血,說:“王爺,孩子是無辜的,求您放過他吧?!?p> 任羽心頭一震,他向來對王兄無條件信任,以為臣民也愛戴著王兄,如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人民眼里是暴君般的存在,他看著眼前的小孩,小孩拿著劍正在瑟瑟發(fā)抖,女兵已經(jīng)重傷,估計會落下病患,即使痊愈也不能戰(zhàn)斗,不會有什么威脅了,或許可以放過他們,對了,說不定他們只是一時糊涂,說不定他們只是極少數(shù)叛亂分子,只要慢慢教導(dǎo),他們或許可以改過自新,重新發(fā)現(xiàn)王兄的好的,再說殺害小孩和無反抗能力的婦女可不是英雄好漢的行為,正當(dāng)任羽在思量時,身后數(shù)支長矛刺向女兵和小孩,他們頓時身亡。
“不!”任羽回頭看到幾個面目猙獰的士兵,原來任羽心神受到極大的震撼,身后士兵沖了進來,他也沒發(fā)現(xiàn),士兵們冷笑著,顯然殺戮已經(jīng)徹底掩蓋了他們的人性,任羽大喊道:“為什么要下殺手!他們已經(jīng)沒有反抗能力了?!比斡痼w魄異常健壯,中氣十足,這一聲響徹工廠,直沖天際,眾士兵即使殺紅了眼也被紛紛嚇到,停止戰(zhàn)斗,猛然發(fā)現(xiàn)所有人無論受傷與否都成了血人,不知道這是自己、同伴還是敵人的鮮血。
“王......王爺,大王說的是肅清。”士兵驚慌又不解地答道。
任羽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回頭看到那血淋淋的女兵和其兒子的尸體正在瞪眼看著他,任羽感到悲憤交加,只想離開這里,他奪門而出,眾士兵看到橫沖直撞的任羽均感害怕紛紛讓開,任羽沖出工廠,抬頭看著帶著血紅色的黑夜,想起剛剛慘死的兩母子,一拳打在身旁的一顆大榕樹上,那樹隨即折斷倒地,一個士兵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過來報告說:“報......報!王爺,王宮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