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旋轉(zhuǎn)的世界慢慢安定下來,地震似乎停止了,白子沖醒轉(zhuǎn)過來,四周散落著落葉殘枝,底下墊著漆黑之牙劍,原來牙劍又一次救了白子沖性命。
白子沖感到呼吸困難,原來白之盈伏在自己胸膛上,還有微弱呼吸,白子沖慢慢坐起來,搖晃白之盈說道:“之盈,醒來?!敝灰姸舅匮又芤呀?jīng)從后背爬上了白之盈的臉頰,形成了一條條黑色的線條,像是錯綜復(fù)雜的樹根,白子沖再看自己的衣衫,胸口上已被黑血染了一大片,必須盡早找到草藥解讀才行,然后再設(shè)法療傷。
白之盈慢慢睜開眼,驚訝道:“子沖,我們這是在哪?怎么你臉上有一道道黑線?!?p> “我們想必在崖底,牙劍救了我們,看來我也中劇毒了,得趕快找草藥才行?!痹龠^的片刻,毒素侵入周身大穴,將無藥可治。
白子沖掙扎著站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也受傷不輕,全身幾要散架,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踩在了某些圓柱形硬物上,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白骨。
這里光線陰暗,定睛一看,原來四周散落著大量白骨,難道是之前獻(xiàn)祭的白家女子的骸骨,確實骨頭旁邊還有些破爛的白衣,若我來遲一步,恐怕之盈也會變成這樣,啊,對了,如果龍王是存在的,那應(yīng)龍隨時會出來把白之盈吃掉,白子沖想到這里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下周圍,寂靜無聲,植被稀少,到處都是可怖的石頭,而且因為光線昏暗,到處都有令人恐懼的奇形怪狀的陰影,本來想讓白之盈在原地休息的,現(xiàn)在看來得守著白之盈才行。
“之盈,你能走動嗎?”白子沖柔聲道。
“可以?!卑字鬃記_的手慢慢站起來,一下子沒站穩(wěn),倒在了白子沖懷里。
白子沖摟著白之盈的肩,攙扶著她,說道:“走吧?!?p> 白之盈索性靠在白子沖身上,微笑道:“你抱著我,我很開心?!焙谘坏蔚蔚卧诘厣?。
這里實在貧瘠得很,找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一只動物,只有一些聊勝于無的草藥,白子沖將草藥混合在一起放在口里嚼碎,然后抹在白之盈背上。
他們體力大減,走了一會就氣喘吁吁地要坐下來休息,白之盈臉上的黑線更多了,照此看來,若再找不到草藥,一個時辰內(nèi)他們兩個必定毒發(fā)身亡,難道上天讓他們沒摔死就是為了多活這幾個時辰嗎?
忽聽得一山洞內(nèi)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聽上去像是數(shù)只棕熊和獅子之類的一起呼吸,“難道是應(yīng)龍?”白子沖心頭一震,拿起牙劍,站在洞口往內(nèi)看,里面漆黑一片,粗重的呼吸聲又傳來了,不看一下的話絕不甘心,白子沖提起牙劍準(zhǔn)備往洞內(nèi)走去。
白之盈拉著他的手,說道:“一起去?!?p> “好?!眱扇藬v扶著沒入黑暗中。
呼吸聲越來越近,他們沒走多久便看到了亮光,原來洞內(nèi)上方?jīng)]有密閉,光線從一個缺口射進(jìn)來。
光線下是一個可容二十人席地而坐的小空間,地上坐著一男子,他披頭散發(fā),金色的頭發(fā)滿是灰塵遮住了面容,身上穿著一件樣式古老但是華麗的金色盔甲,他身材高大,即使坐下來也比白子沖高,他的手大得可以單手把白子沖整個抓起來。
男子帶著鐐銬,玄黑色的鐐銬拷住了他的雙手和腰,鏈條連在墻上,奇怪的是男子顯然很久沒有洗澡,但空間內(nèi)卻不覺得臭,甚至有淡淡的香氣,是妖精的香氣。
再仔細(xì)點看,男子身上皮膚有一片片黃色的鱗片,黃色的長須也從散發(fā)遮蓋的臉上垂下來,“他是應(yīng)龍?!边@是白子沖和白之盈的共同想法。
“太好了,她沒有死?!蹦悄凶油蝗话l(fā)聲,聲音是如此宏亮,在洞中環(huán)繞,白子沖體力不濟,覺得耳朵嗚嗚作響。
那男子抬起頭,原來他長得不差,甚至雖然臉上臟臟的,但還能看出是一張濃眉大眼的美男子臉,更讓人難以忘卻的是他的氣質(zhì),那是經(jīng)歷過神魔大戰(zhàn)后練成的霸王的氣質(zhì),
白子沖看著男子身上的鐐銬,心里還是不放心,舉起牙劍說道:“前輩就是應(yīng)龍嗎?”
“正是?!睉?yīng)龍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前輩既然快人快語,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前輩當(dāng)真要吃掉白家妖精嗎?”說完,白子沖和白之盈同時握緊長劍。
“荒唐!”應(yīng)龍大喝一聲,“錯了,錯了,全錯了,我根本就不要什么獻(xiàn)祭。”
“前輩說的可是真話。”
“你們看到我身上的鐐銬嗎,看到外面的白骨嗎,我根本不能動,姑娘們?nèi)前装姿に赖?。”?yīng)龍似乎神情激動,鐐銬被晃得“哐哐”作響。
他們放下了劍,也松了口氣,只覺疲累之極,攙扶在墻上。
“你們似乎身中劇毒,快,喝我的血可以解毒。”
“什么!”白子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喝我的血?!睉?yīng)龍又重復(fù)一下。
白子沖看向白之盈,白之盈微笑道:“你覺得怎么樣就怎么樣?!卑鬃記_不放心,他沒有聽說過龍血可以解毒,但白之盈傷勢越來越嚴(yán)重了,必須試試。
白子沖提起劍一步一步走向應(yīng)龍,提防這他突然發(fā)難,走近后體型上的差距就更直觀了,只站在應(yīng)龍面前就感到壓迫感,問道:“怎么做?”
“拿你的劍砍我的手?!?p> 沒時間猶豫了,白子沖一劍劈向應(yīng)龍手臂,為了控制傷口,他只用了三成力,卻聽得“砰”一聲,牙劍看在鱗片上竟看不進(jìn)去,應(yīng)龍毫發(fā)無損。
“別婆婆媽媽的,用點力?!?p> “好?!边@次白子沖用上五成力,一劍劈下,劍嵌入鱗片上,真令人吃驚,以白子沖這般力道,已經(jīng)足以劈開人世間所有最堅硬的盔甲了。
“再加力?!?p> 白子沖運上七成力,再潛運靈力,力透劍尖,一劍劈下,終于破開鱗甲,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流出。
“哈哈哈,這才像樣嘛,能破開我的鱗甲,你也算有點能耐?!睉?yīng)龍似乎不覺得疼痛,仍然紋絲不動。
白子沖上前,用雙手接住鮮血,然后倒入嘴里,一股血腥氣直沖腦門,差點吐出來,但同時身體舒服多了,看看手背,黑線正在退去,白子沖忙又接了龍血,送給白之盈喝,毒素正在慢慢減退。
白子沖想要再接些龍血,卻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愈合,龍甲也長出來了,白子沖舉劍,說道:“前輩......”
“別啰嗦,砍吧。”應(yīng)龍插口道。
白子沖再砍一劍,又接了些龍血來喝,如此反復(fù)砍了三次,終于毒素盡去,不僅如此還覺得靈力大增,肚子暖暖的,真氣激蕩,白子沖看著白之盈的臉色越來越好,大喜過望,跪在地上,拜道:“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永不敢忘。”
“哈哈哈,我的龍血不僅可以解毒,還可強身,你不用謝我,你救了她的后代,該是我謝你才對,你們叫什么名字?”
“她是白之盈,在下白子沖?!卑鬃記_和白之盈一同行禮。
“你果然有點像她?!睉?yīng)龍定睛看著白之盈,眼神中帶著愛意和悲傷。
“前輩,既然前輩不要什么獻(xiàn)祭,這祭祀是怎么回事,還有為什么前輩被鎖在這里。”
“都怪那巧言魔?!?p> “巧言,那是魔元三大將之一的巧言?”白子沖驚道,根據(jù)記載巧言魔和深淵之王并列為魔元三大將。
“正是?!睉?yīng)龍頓一下,續(xù)道:“這事還得從神魔大戰(zhàn)時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