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一個解放軍邊防戰(zhàn)士,能干這事?就是有色心,也沒有這色膽呀?!?p> 蘇二樂說:“我看這事有點蹊蹺,也許巖天樂說得對,這事肯定是王大富干的。
不是王大富,誰敢對槐花下得這么狠的手呀?我看還是報警吧?!?p> 巖天樂叫起苦來:“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被冤枉,但我被冤枉不要緊,我們現(xiàn)在不能報案,鎮(zhèn)上的派出所都沒人上班了,都被大字報貼滿了,這一報案不是把這事張揚起來了嗎?這事如果一傳出去,槐花肯定活不成了。”
我想也有道理,別人一知道這事,槐花在白鹽村就無立足之地了。
我把想法告訴蘇二樂:“二樂,我們想法找到王大富,一定要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p> 我把倆人叫出房間后,給槐花穿好衣服,問還哭泣著的槐花:“現(xiàn)在就我倆,你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槐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我這幾天休息不好,今天中午想補個午覺,剛睡不久,就有人敲門,我起床穿件外套就出去開門。
當我打開門口,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又出去望著四周,也沒見到人,以為是什么雞狗在撒歡撞到門了,我又返回,關上房門,脫了衣服又睡了。
不一會,一個蒙面的黑影把我蓋的棉被掀開后,就向我撲來,我嚇得說不出話,我掙扎著,手死死抓著內(nèi)褲不放。
就在這時,我頭被什么東西猛擊了一下,便一下失去了知覺……嗚嗚?!?p> 我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根壓面的棒棒,棒棒頭還有點血跡。
見小窗口開著,走過去一看,果然窗口上有泥土,肯定有人從窗口進來。
我走出房間,郭二樂和巖天樂還站在外面。
我一彎腰就把巖天樂的鞋子脫了下來。
我拿著鞋子走到窗口,鞋子上的泥土顏色和窗口上一模一樣。
我血往腦門上沖,回頭就給巖天樂一個耳光。
巖天樂一愣,指著地上說:“誰到這里鞋上不都是這泥巴?”
我脫下自己的鞋子,和窗戶上一對,也差不多。
我只好對巖天樂道歉。
這時候,蘇二樂走到室外的窗口下,脫下巖天樂的鞋子,和窗口下的鞋印一對,剛剛合適。
巖天樂急說:“王大富也是穿了一雙和我一樣的解放鞋?!?p> 天下真有那么湊巧的事嗎?想想這個巖天樂當著兵,不可能干這齷齪的事吧?
我腦子亂糟糟的了。
我決定一定要找到王大富,好像只有他,才能解開這個謎團。
但是,王大富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找了幾天,把所有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見蹤影。
而且他家里也找不到一雙鞋。
幾天后,巖天樂就正式當著我的面,向槐花求婚,并承諾不管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事,都會愛著槐花,并說退伍后就和槐花完婚。
我當時正陪著安慰。見到巖天樂信誓坦坦,槐花只是哭泣,不點頭,也不搖頭。
而且槐花已經(jīng)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用什么辦法也不管用。
我只好告訴蘇二樂,也許只有守山林的怪老頭佛樂大爺才能治愈槐花了。
因為那時候,村里人得了大病怪病的人都找那怪老頭看,而且一治就好。
雖然我老爸和佛樂爺爺有過節(jié),但我還是答應和蘇二樂上山,到護林站找佛樂爺爺。
蘇二樂當即二話不說,就往山林跑去,我小跑地跟著。
還沒走近山林,幾個軍紀糾察把蘇二樂圍了起來,一個組長的人說:“有一單違紀案件需要你配合,請跟我們到團部走一趟?!?p> 我當時一下子就蒙了。
我攔著他們說:“有什么誤會不能在這里講嗎?蘇二樂到底犯了什么錯誤?”
那個組長一把推開我說:“你再阻攔就以藐視軍事執(zhí)法之名就地正法?!?p> 蘇二樂連忙解釋說:“她不知道情況,是家里人生病了,要我跟她去請醫(yī)生?!?p> 我只能無奈地目送蘇二樂被押送走了。
究竟蘇二樂犯了什么事呢?我想到佛樂爺爺和部隊有些交情,就急忙往護林站跑去。
當我上氣不接下氣跑到護林站,當著佛樂老爺爺?shù)拿妫捎诰o張,我竟失語了。
喝了佛樂老爺爺挮過來的一杯水,才說出話來。
“槐花已經(jīng)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是第一件事,蘇二樂被部隊軍紀糾察給抓起來了。這個是第二件事。”
說完之后我又喝了一杯水才坐下來。
佛樂爺爺說:“蘇二樂的事先緩一緩,部隊不會馬上槍斃他的,那查起來也有一陣時間,先看看槐花吧。”
當我和佛樂爺爺回到槐花家,槐花卻不見了。
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仍然不見蹤影。
槐花的爹是上山打獵的,經(jīng)常十天半月的不在家,槐花能上那兒去呢?
村民知道后,大家都到滔鹽河上找看有沒有新的冰窟窿,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有什么痕跡。
我和佛樂爺爺這才趕到部隊團部,團長告訴我們,是軍紀糾察隊接到一封檢舉信,信中提到蘇二樂在駐地談戀愛,而且是三角戀愛,并且和一個姑娘發(fā)生關系后又另有新歡,害得另一個姑娘已經(jīng)絕食了二天?!?p> 我聽到后哭笑不得,這事是誰干的呢?
我以當事人的身份和團長及糾察隊勾通了半天,佛樂爺爺拍臺發(fā)火后,蘇二樂才被釋放。
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十天后,槐花告訴我,她要和王大富結(jié)婚,婚禮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我嚇了一跳,我摸著她的頭說:“你沒發(fā)燒說胡話吧?”
槐花平靜地說:“愛我的人我不喜歡,我愛的人他不在,你認為我怎么辦?”
我搖著她的肩膀說:“那你也別往火坑里跳呀?我說說這個王大富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槐花苦笑著說:“王大富什么都設有說,也沒有做,是我求著嫁給他的?!?p> 我驚得捂著下巴,不然的話真會掉下來。
我瞇著眼睛,盯著槐花,她嬌柔的風韻,那種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倩影,我一個女的都會撞電線桿。
這個大老粗王大富何得何能?讓一個柔弱得令人心疼的女孩求著委嫁?
我氣憤地說:“我去找王大富,看看他長得什么大能耐了?!?p> 槐花拉著我,我只好擁著她在床沿坐下來。
“你得給我說說這王大富究竟用什幺蛾子迷惑你。”
槐花說:“我爹這次上山已經(jīng)超過半個月,從我懂事起,他上山從來沒有超過這個時間,我擔心爹出事,昨天一早就上山找。
在離護林站不遠的半山腰上,我踩到了一塊石頭,一個跟蹌,便掉進了獵人為捕捉野豬而挖好的陷阱。
我在陷阱里突然覺得好冷,好餓,難道我就這樣死去嗎?我意識開始模糊,接著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