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笑笑,道:“雖然我們躲在此處,但是難保李淳找不來,你在學(xué)塾讀書,我又不能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地護(hù)著你,所以給你這個,不過只是以防萬一,就算有什么意外,你也有還手之力?!?p> 慕容尋嘟了嘟唇,了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也太神奇了,你去哪兒弄到的?”
林端上甚是得意,“我做的啊,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等過些日子,我再給你做一些別的?!?p> “你做的?你還會做這么精巧的東西?”慕容尋又驚呆了。
“這算什么,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罷了,以前是你在我身邊用不著,現(xiàn)在用得著了,我難道還藏著掖著的?”
慕容尋笑了,“你果然是厲害,有你在我還怕什么!”
林端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確實(shí)是不用再怕什么了。”
慕容尋先生要的那本天問,林端很快就抄完了,不過一直沒跟她說,每當(dāng)慕容尋問的時候,他總是說還早,雖然慕容尋現(xiàn)在在學(xué)《楚辭》,但是還沒有學(xué)到到《天問》,就由著他胡說天問到底有多少了。
林端之所以這么快抄完《天問》,是為了騰出手來繼續(xù)打造他的暗器,再說他也不想失信于人,怕后面出什么意外沒時間抄了,便熬了兩天晚上的燈油謄寫了整整一本《天問》,放著,最后再給慕容尋讓她給他們先生。
就算林端這么低調(diào)了,還是有事被找上了門,這天林端估摸著快到慕容尋散學(xué)的時辰了,便停了手,端坐在正屋里喝茶,最近快到年關(guān)了,他正想著多備些什么年貨,正想著呢,忽然聽見院子里一陣鳥鳴,林端勾著唇角來笑了笑,鸞兒來了。
林端起身,打開窗戶讓它飛進(jìn)來,它也不客氣,就著林端的茶杯就喝起水來,林端笑了笑,看到他腿上綁著個小竹筒,林端等它喝完水,它歇了歇,乖乖地伸出腿來讓林端把竹筒接下來。
喲喲喲,竟然讓鸞兒來傳信,林端心道,不得了了,傾城那丫頭還記得鸞兒。
小竹筒里塞著的紙條并不大,可是與他們平時傳信時用的相比,已經(jīng)算大了,而且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林端瞅著這字條皺了皺眉,傾城那丫頭寫字向來同他一樣大氣,不過是多了些女子的婉轉(zhuǎn),至于這種蠅頭小字,她向來寫不來,所以顯得有些雜亂。
這些密密麻麻的字,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催促他回總舵過年,連同老大他們的思念之情,倒是寫的極其有才情,只不過,林端一個字也不信。
這大過年的讓他回去,能有什么好事,十成十是讓他回去主持大局,越到年關(guān)事情越發(fā)的多,而且雜亂,他往年不回去,今年也不會回去,既然她在了,他才不會回去給她頂著,讓她逍遙自在。
其實(shí)傾城如此曉之情動之以理地催促他回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過年期間的紅包,總舵那么多孩子呢,他這個做師父的不回去,分發(fā)紅包的重任就落到了她這個師姐身上,那丫頭向來摳摳嗖嗖的,比起慕容尋好不到哪兒去,大過年的發(fā)這么多銀子出去,她的心不滴血才怪呢,讓她出出血也不錯,省的她只知道花錢,不知道賺錢辛苦。
紙條上用三分之二的篇幅寫了這件事,剩下三分之一的篇幅,卻寫了一件大事。
現(xiàn)任太子,也就是李淳那小子,在江湖上公開懸賞,要林端的性命,還有慕容尋的人,而且,據(jù)傾城所說,李淳已經(jīng)親自找上她,要她出手,只不過被她回絕了,還把李淳那小子嗆了一回,聽說把他氣得夠嗆。雖然她拒絕了李淳,但是李淳在江湖上的公開懸賞還在,傾城擔(dān)心,整個江湖,會有近一半的勢力會追殺他,所以提醒他早做準(zhǔn)備。
信的最后,她還極其好心的提醒,總舵是個好地方,她隨時打開大門歡迎他回去。
最后這部分,雖然寫的是一件大事,但是傾城還是占用了近一半的篇幅寫了她如何將李淳那小子氣了個半死,還說他不知死活叫囂著非要見夜的舵主,舵主不在總舵他自然是見不著,而且傾城那丫頭跟他有仇,自然不會跟他好好說話,所以,傾城十分不客氣地讓他一個堂堂太子吃了個憋,那叫一個得意。
雖然被近半個江湖的勢力追殺,但是林端看著那紙條依然笑了,傾城這丫頭,在總舵待的還不錯。養(yǎng)尊處優(yōu)地過著,沒人敢說她半個不字,她現(xiàn)在是總舵的大王,不過她還想過的更舒服些,所以就變著法讓他回去,這樣她就真的可以當(dāng)個甩手掌柜只享清福了。
做夢,他怎么會讓她這么閑!
紙條在林端的手里變成碎片,他甚有修養(yǎng)的沒扔在自己屋子里,出門去廚房給鸞兒找吃的時,順手揚(yáng)在了院子里。鸞兒喝了口水,恢復(fù)了大半精神,嘰嘰喳喳地跟著林端出來,它就知道會有好吃的。
林端站在院子里喂了一會兒鸞兒,忽然覺得少了點(diǎn)兒什么,抬頭看了看西垂的太陽,終于想明白了,都這個時辰了,慕容尋怎么還沒回來?
林端擔(dān)心慕容尋,就沒了喂鸞兒的耐心,將吃食放在井臺子上,就出了門。
出了門,往學(xué)塾走了幾步,就看見慕容尋的身影,只不過他旁邊還有個男人纏著她,林端心頭忽然竄出一團(tuán)火來,不過他倒沒張牙舞爪地就沖了過去,而是拿出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氣度,一步一步十分穩(wěn)重地走了過去。
等到走近了,慕容尋看到他,噌的一下就靠了過來,林端也很有男人氣派的將她一把扯過來護(hù)在身后,抬頭看向那男人,卻是一臉的笑意。
“不知這位仁兄,想對我家丫頭做什么?”
那人一看林端,忽然一愣,不過轉(zhuǎn)瞬臉上也帶了笑意道:“誤會,誤會,我只是想請教這位姑娘,這附近有位段公子的住處?!?p> 林端挑了挑眉,回想起前幾日邢老板說的話,心想,此人莫不就是鏡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