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賊老大

　　啥玩意兒？

　　一個山賊要認(rèn)自己當(dāng)老大？

　　“等等等等，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昭云有點沒弄明白，你說你們四個活寶傻就算了，當(dāng)山賊就好好當(dāng)山賊，現(xiàn)在莫名其妙又要認(rèn)我當(dāng)老大拉我一起傻，這是什么個意思？

　　那黑鬼點頭哈腰的說道：“老大英勇無雙，英明神武，英……呃……”

　　老二見黑鬼接不上，連忙迎合：“英……鷹擊長空，蠅營狗茍，茍……”

　　“停停停停！不能再念了！”昭云連忙將他們打住，“不會用詞兒就別用，你們到底什么個意思？”

　　黑鬼連忙道：“實不相瞞，我們在此落草多年，雖然劫掠人家無數(shù)，但一直抬不起頭來；我雖然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但我知道，我一無是處，不是個稱職的賊頭子！”

　　昭云勸道：“你并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你還有自知之明！”

　　黑鬼一愣，問道：“啥意思？”

　　“不知道……”

　　“老大，這是在夸您，夸您呢！”

　　黑鬼寬心的松了口氣，繼續(xù)道：“以您的才學(xué)，定能帶領(lǐng)我們兄弟幾個打遍天下！就您這水平，這大才，這……這劍舞的嘩嘩的，不當(dāng)山賊可惜了！”

　　……這他娘的是在夸人嗎？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山賊是地地道道的蜀國人，在川蜀中多有游蕩，對大路小路應(yīng)該是極其了解的；自己若要出川，有他們的幫助，肯定能夠事半功倍。

　　見昭云遲疑，黑鬼連忙拉扯著另外三人跪下，齊齊磕頭：“求老大成全！當(dāng)我們的老大吧！”

　　老二悠悠道：“沒有您的領(lǐng)導(dǎo)與栽培，我感覺我的人生再沒有意義！”

　　老三附和道：“沒有您的辛勞與汗水，這險峻的蜀山便不再宏偉雄壯！”

　　老四：“……?。俊?p>　　“……”

　　三個拳頭又揍了下來。

　　“每次你反應(yīng)最慢！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

　　“腦袋是木頭做的嗎？看見新老大還不趕快拍馬屁！”

　　“嗚哇！我錯了我錯了！”

　　昭云已經(jīng)無語了，他感覺自己心很累，好像趕一天路的勁全用在對付這幾個人身上。

　　“行了行了！快停手！”昭云輕喝一聲，三個人連忙罷手，就連剛才兇神惡煞的黑鬼都老實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些人到還挺聽話的。

　　“讓我當(dāng)你們的老大，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驚喜的看著他，一旁被揍得跟豬頭模樣的老四也傻兮兮的笑著。

　　“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老大請講！老大吩咐！”

　　就連之前的老大黑鬼也學(xué)著老二老三的模樣，讓昭云忍俊不禁，你這老大的角色變化怎么這么快？

　　“第一，路上必須聽我的，我說一，你們不準(zhǔn)說二，知道嗎？”

　　“明白明白，老大說三，我們絕不說四！”

　　“老大的話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變不得！”

　　昭云苦笑一聲，但不得不說，這等馬屁聽習(xí)慣了還是很舒服的。

　　“第二，以后跟著我，可不能做那些山賊勾當(dāng)了！”

　　黑鬼聽罷苦著臉：“老大，我們不當(dāng)山賊搶東西，吃什么??？”

　　“放肆！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說不當(dāng)山賊，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當(dāng)！”

　　“就是，有老大一口屎吃，還能少了你尿喝？”

　　“……”

　　打小弟犯法不？

　　黑鬼有些憋屈的低下了腦袋，之前自己才是老大，結(jié)果轉(zhuǎn)過頭，這些白眼狼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昭云擺了擺手：“有覺悟就好，反正我有的吃，絕對餓不著你們！”

　　老三拍了拍胸脯：“我說啥來著？老大吃屎也不會忘了我們的！”

　　“……”

　　忍住，忍?。?p>　　昭云顫巍巍的伸出了手：“這第三……”

　　老四忽然插嘴：“老大，你不是說只有兩個條件嗎？怎么第三了？”

　　“……我第一條什么來著？”

　　老二忙道：“老大說啥我們都得聽，說一不二！”

　　“那我說這第三條就是第二條有毛病嗎？”

　　“沒有！”黑鬼、老二、老三異口同聲的喝道。

　　“扁他！”

　　又一陣拳拳到肉的聲音，不堪入目，難怪這老四和他們仨格格不入，感情是個老實人?。?p>　　把人呼來喝去的滋味確實不錯，但也要有個限度，昭云拉住了三人，道：“停了停了！這第三……你們要多讀書啊，就這點半吊子的水平，出去了多丟我的臉？”

　　三人停下了打斗的動作，有些為難的說道：“老大，我們要是認(rèn)識字，有書看，也不至于來這里當(dāng)山賊了！”

　　“就是，讀書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們能做的！”

　　昭云笑道：“這倒無妨，只要你們有心，回頭我也能給你們弄幾本來！”

　　眾人眼睛發(fā)亮，連忙拜道：“老大圣明！”

　　對于封建社會的人來說，讀書可是稀罕事，能讀書的都是高干子弟，富貴人家，他們能認(rèn)字都是奢望。如今有個老大肯教他們認(rèn)字讀書，他們自然感激涕零。

　　“起來吧……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啥名呢！”

　　黑鬼便道：“我乃無敵，老二叫無量，老三叫無邊（老三畫外音：我是老二?。纤慕袩o雙。我們四人本就是親兄弟，而老二老三又是同時出生，因此經(jīng)常爭吵自己才是老二……”

　　昭云愣了片刻，這四個名咋這么耳熟？

　　這他媽不是佛教四大金剛嗎？

　　持國無敵，增長無量，廣目無邊，多聞無雙，感情你們四兄弟上輩子還是四大天王來著？

　　好吧，這四個活寶都那么耍寶了，你們名字再寶器一點也無所謂了……

　　“老大叫啥名??？”老四嬉皮笑臉的上來問道，結(jié)果又是被一蹲暴捶。

　　“放肆！老大叫啥名是我們能知道的？”

　　“就是，叫老大就行了，知道名字干啥？你想請巫師蠱我老大嗎？”

　　“冤枉……老大，老大我冤枉?。　?p>　　昭云覺得很累，不知道收這幾個小弟是對是錯，也不管一旁哭嚎的老四，道：“先趕路吧，我還要出川呢！”

　　無敵上前問道：“老大是為何出川啊？”

　　“我要出秦川采藥，有些藥材是川蜀沒有的，所以我就必須得出川……對了，你們兄弟幾個是山賊，對這蜀地的地勢還是清楚的吧？”

　　無量連忙幫襯道：“那是自然！我們兄弟幾個綽號‘鉆山地鼠’，川蜀啥地方有小路我們都知道！”

　　昭云笑道：“那正好，從這里出川，可有什么近路？”

　　無邊深怕少了任何拍馬屁的機會，也不打無雙了，上前道：“老大，前方二十里左右便是綿竹，過了綿竹我們可以不走梓潼，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直接越過劍閣、葭萌關(guān)，連那些守關(guān)士兵都不知道?。　?p>　　昭云大驚，連鎮(zhèn)守士兵都不知道的小路，這得多隱蔽？

　　無敵又道：“從這條小路過了劍閣，葭萌關(guān)后，走葭萌城，直達(dá)棋盤關(guān)；過了棋盤關(guān)距離南鄭也只剩一百八十里了，不過這條道路及其難走，沒有棧道保護，有生命之危！”

　　“我們五個人走們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腳程快的話，二十天差不多就到了！”

　　昭云點了點頭，時間越快越好，當(dāng)即到：“就走這條路，我們先到綿竹，找個地方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