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只許活捉”很好理解,可實際上就不一樣了,理解只是一面,到了現(xiàn)實中,卻搞得大家都很難做。上面需要活的凡念去交差,但是依照凡念現(xiàn)在在京城的名聲,誰也不想去碰這么個窮兇極惡之徒,但是又不能放任他死在京城,要不上面怪罪下來,這個罪名,任是誰,也擔當不起。
不過對于凡念來說,卻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他絕對不能被抓住。好在畫像并沒有那么細致入微,畢竟只是描畫出來的,當事人的描述和畫師的手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而且大家也沒有把通緝令放在心上,畢竟是個兇惡之徒,普通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而且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凡念看了這通緝令竟有點頭腦發(fā)昏,完全是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被冤枉了這滔天大罪不說,這個“只許活捉”實在是難以理解,難不成自己走到他們面前,說幾句“在下不知”,然后講述上一段只有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他們就會相信?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如果是為了傳國玉璽的下落,倒還稍微能解釋的通了那么一點兒,但為什么官府也有人要下殺手呢?上一次大鬧牢獄,還有這次,那三個人明顯就是下的死手啊,自己若是稍微慢一點,估計就會死他們手上。
凡念有點凌亂,他現(xiàn)在覺得沒地方可去,也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去碰運氣,畢竟這些事情,可不是大街上隨便就能聽來的。
但是,凡念卻聽說了一件與他的事情無關的事。
聽說,錢俶王的妻子孫氏被封為吳越國王妃,二是準許吳越王錢俶佩劍上殿。
看來吳越歸為宋土,只是時間問題,但不知怎么,這事還真被蕭城說中了,看來,宋帝勢必要放吳越王回國,只要吳越王一回國,吳越的版圖,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得手。宋帝趙匡胤,也當真算得是千古一帝,這個算盤打的是叮當響。但又說起來,這蕭城竟然如此了解皇上,這真是凡念沒想到的。
能算到皇帝的一手棋,這蕭城也算是算無遺策了,那蕭城,究竟是要利用我做什么呢?
鏟除對手?可是不像。自己現(xiàn)在是眾矢之的,泄露了自己的消息,他們也一定會受到牽連。保護自己?更不像,凡念總是覺得他們好像是想在自己身上得到點什么,可他又想不出來,自己究竟給了蕭城什么?
關鍵是,中途蕭城還肯讓自己出去拋頭露面,想不通啊想不通。
或者是唬誰?嗯,這個倒是還有點靠譜。
但是,唬誰呢?
還有那林家,也有點讓人匪夷所思,就好像,是氣急敗壞,想殺人滅口一樣。
林家?
如果蕭城猜對了的話,那么吳越王錢俶什么時候離開呢?凡念一下子想到吳越使者之死,既然他們會對使者下手,那么,會不會也會對吳越王下手?還有,他們?yōu)槭裁匆獙窃绞拐叱鍪帜兀?p> 挑起戰(zhàn)爭?
那蕭城,殺了吳越使者又是為了什么呢?尸體又為什么會落到張格手里,他一個鏢局里的鏢師,怎么會?
蕭城,或者林家究竟他們會不會對吳越王錢俶下手呢?
吳越王錢俶又會在什么時候離京呢?
吳越王離開這么大的事情根本用不著去打探,若是皇帝肯讓吳越王離開,必定會大張旗鼓歡送,只要凡念身在京城,不死就一定會知道。
司馬兄妹,凡念一下想起這二人來,司馬家那就相當于刑部,他一定會知道點什么的。
凡念即刻沿著原路折回,先是到了三人分開的地方,接著,又沿著他給那兄妹二人指的路一直走,看著街上的雜貨鋪與茶水鋪子,終于,開始有客棧了,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他們應該就是住在第四家了。
凡念進店,已經是四下無人了,這個時間了,正常人都睡覺去了。
夜班小二從柜臺前的桌子上爬起來:“客官?”
“前兩日,大概也是這個時間,有一對兄妹前來投店,他們住在哪個房間?”
“哦,他們啊,男的住在丙字房,女的住在丁字房,我?guī)闳???p> “好,有勞?!狈材詈芸蜌?,小二捧了一盞油燈,引著凡念慢悠悠地上了樓,輕輕地敲房門:“客官,您睡了嗎?”
司馬耀華打開門,還未等他說話,凡念先是說到:“我回來了~”
“回來了,快進來。”司馬耀華將凡念引進屋子,對小二道了謝,小二便告辭下樓,二人進了屋子。
“還以為你找不到我呢,你干嘛去了?是不是打聽到了什么?”
“看了一下我的通緝令,別的沒干什么。”
“你的通緝令?”
“先別說這個了,跟你打聽個人,蕭城,聽說過嗎?”
“蕭城?”司馬耀華搖搖頭:“沒聽說過,你是聽說了什么嗎?”
“前些天他利用我做了點事。”
“前些天?”司馬耀華問。
但是凡念卻不理他的問題,直接又問:“那再問你一個,你在司馬家的時候,吳越使者身死京城的事情,是怎么處理的?”
“看來你這兩天還真打聽了不少啊?!彼抉R耀華給凡念又倒了水,凡念一杯一杯地,好像并不解渴,轉眼已經喝了一壺了:“吳越使者身死京城的事,我離開家族的時候還沒查明,所以我也不知道啊?!?p> “該怎么辦呢?”凡念自言自語了一句。
“怎么了?”司馬耀華問。
“虧你還是司馬家的少爺,怎么一點兒消息你也沒有啊?!狈材顩]好氣的說。
“我是司馬家的少爺,又不是司馬家的探子。再說,你問的問題,是真的不知道?!?p> 凡念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再怎么也是司馬家的人,不應該不知道,但是也有可能蕭城不是蕭城,所以凡念說了名字他也不知道。
凡念捏著茶杯,眼前的路仿佛到頭了一樣。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吳越王離開,看看是否還有人能沉得住氣。
只要能等,就還有機會,可凡念總也不能在這客棧里等,他不言語,洗了臉便要睡覺。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寸步不離吳越王錢俶的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