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個女孩跑得跌跌撞撞,連撞倒人家的單車都沒有道歉,更是不管自己被刮破的褲子。
是否受傷好像對于她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跑。就好像后面有洪水猛獸追她一般。
被撞倒的單車男,扶起單車,罵道:“瘋子?!边€沒站穩(wěn)又被幾個著黑西裝的男人撞倒。不禁懷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李秋意不知道跑了多久,見后面沒人追來,才敢躲在小巷墻角直喘粗氣。
已經(jīng)是夏末秋初了,她愣是像剛從桑拿房出來一般,滿身汗水淋漓,白色上衣T恤濕答答的貼在身上,膝蓋上破開的牛仔褲有紅色透了出來,被汗水那么一打,簡直很酸爽,可是她卻沒空去打理它。
她擦去額頭的汗水,明亮的眼睛透出一股莫名的堅定,尖尖的下巴滴下一滴汗水,她的嘴角往左扯出一個角度,怎么看都有幾分桀驁。
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李秋意想那些人應該都走遠了,拖著松懈下來全身酸痛的身體,慢慢往外走去。
“小野犬?!?p> 一道清冽的男音響起,令人聽不出喜怒,卻讓李秋意條件反射的為之一顫。
她驚恐的抬頭,只見街頭那道修長的身姿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夕陽下,來人好像被鍍上了一層金光,他面帶微笑,手插褲兜,那愜意的樣子好像就是在閑逛。
待他的影子拉長,隨著他的走近,被陰影覆蓋的李秋意也恢復了平常的神情。
她之前怎么會覺得這樣的男人會救她呢?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會發(fā)光的都是神明,在她眼中,說他是撒旦都不為過,雖然,他正在對她笑。
“少爺?!崩钋镆庖ба溃睦锟v使再不甘心,也不敢在他面前抬杠。
“這次沒沾上什么病毒了吧?”貝知洛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笑著問道。
任現(xiàn)在貝知洛拿著手帕在幫著她擦汗,但李秋意卻全身出了冷汗,被捏疼了的下巴也不敢喊疼,還硬是擠出一道笑。
“沒,沒有,少爺?!?p> 她條件反射的為自己辯解,語氣帶著一絲顫抖。
“嗯?!?p> 貝知洛將潔白的手帕丟在地上,跟來的保鏢立馬遞上一包消毒紙巾。
貝知洛抽出一張,慢慢的,一根一根清潔著自己的手指,好像是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出聲,也沒人理會癱坐在地上的李秋意。
“那就好,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救回來的小野犬又變成什么貓貓狗狗的,那多令人傷心?!?p> 貝知洛笑道,好像一付誠心關心的樣子。
貝知洛把消毒紙巾丟下。雙手又重新插回褲兜。
癱坐在地上的李秋意在這個角度上,仰望著他,他笑起來好像連右眼下的淺紅淚痣都會發(fā)光,一身白色白的純潔,連夕陽鍍上去的金光都成了他的背景。
李秋意心想:這個人真的是將“天使外表,惡魔本質(zhì)”詮釋得極致完美。
她知道她逃不了的,他都親自來了,她只希望對她的懲罰能輕點。
“帶小姐回去。”貝知洛轉(zhuǎn)身,依然是那么悠哉悠哉的走去。
她想,她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