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玄天府內(nèi)。
一屋檐上紋絲不動(dòng)立著一人影,不偏不巧全落入樹干背后躲著的黑衣人眸中,深邃的瞳孔泛出不屑,一筆一劃刻到了樹干上。西側(cè)一隅,劉義死死盯著眼前這一幕,他甚至不知道劍峰為什么要這樣做,吩咐的,遵從便是。
總有一天,我會(huì)讓你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jià)的!冷基戾氣滿滿陰防著屋檐上的人影,要不是莊主再三強(qiáng)調(diào),早把他碎尸萬段了,豈還留他茍活于世?先前重傷了他不算,還三番五次壞了蒼穹山莊的大事。
啾,啾,啾……
咦?劉義抬頭,莫非這鳥有問題?這三更半夜的,一般飛禽都已歸巢棲息。
啾,啾,啾……
檐上、樹下、屋側(cè)。
三人依然紋絲不動(dòng),可注意力分明都集中到這鳥的身上了。忽然,屋檐上人影掠下,飛速躍過了對面房間的窗棱。冷基吸了一口寒氣,角落那道目光凌厲、疾芒,切不可再在此地逗留。
“峰哥。”
“可有什么線索?”
“從那兩人的去向來看并不難猜,除了胡笑一,另一位應(yīng)該是蒼穹山莊里的人?!眲⒘x接過酒杯,剛倒上,突地想起了些異議,“哦,對了,還有后院里的那只鳥?!?p> “鳥有問題?”何星正抿上一口,被劉義這么一點(diǎn),差點(diǎn)噴了出來。劍峰則饒有趣味聽著。
“你想啊,哪有鳥大半夜出來啼叫的呀?”
“誰說沒有,哪道貓頭鷹不是么?”何星樂了,劉義也真是的,一只鳥而已,至于這般大驚小怪?
“好了何星,別鬧了,我是認(rèn)真的。”劉義翻了白眼,點(diǎn)到即止,何星也不好再鬧?!胺甯?,我懷疑那只鳥與胡笑一有關(guān)系。打那只鳥出現(xiàn)以后,反應(yīng)最大的就是他了?!?p> “我看未必!”何星反駁,心思縝密演繹道:“如果說那只鳥真是胡笑一的,那他根本沒必要逃?。俊?p> “也許是想躲避什么呢?何況,蒼穹山莊的人暗中盯著,憑他的武功沒理由察覺不到?!?p> “他們之間很有可能有瓜葛!”何星推測。
“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劍峰、劉義異口同聲道,實(shí)在不得不嘲笑這小奶娃,劉義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表明是欠揍,氣得何星嘴巴一鼓一鼓的。要是年紀(jì)稍長一點(diǎn),還不吹鼻子瞪眼了?不過話說回來,何星確實(shí)是玄天府內(nèi)年紀(jì)最小的那一個(gè)可論武功造詣、思維演繹卻非同一般,光憑他足智多謀、靈活善變這兩點(diǎn)就足夠出色,有時(shí)候連葉大人都不得不承讓他三分呢!
“峰哥,眼下江湖各路蠢蠢欲動(dòng),我們是否有所行動(dòng)?”劍峰搖頭,人多易亂陣腳,也易露出破綻,既然有了劍南陪同前去,他也不怕得不到確切的情報(bào),反之,容易打草驚蛇。到時(shí)候循著蛛絲馬跡去拼接,還怕找不出兇手?
“我看峰哥是早有了萬全之策,我說的對不對啊峰哥?”何星調(diào)皮問道,一雙明眸不時(shí)眨巴眨巴的,不過從劍峰臉上的笑意來看八九不離十的了。“快說,到底是怎樣的?”
“何星,有必要時(shí)峰哥自會(huì)告訴我們。別忘了,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這一驚一乍的想嚇唬誰啊你?”劉義逗趣道。
屋檐上,磚瓦摩擦發(fā)出微弱聲響,人影漸離。
宇內(nèi),三人會(huì)心而笑,這么容易就像得逞,未免也太小看玄天府了吧?看來這梁上君子還真不少。
咚咚
“哥。”
“這么晚了,有事?”劍峰倒上一杯酒,見劍南沒坐,奇怪問道:“怎么了?”
“我想我是時(shí)候離開了?!眲δ系恼f道。
“離開?”劉義、何星不約而同放下酒杯。
何星急了,“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劍南,難得你來都城,為何不多留幾天?你知道嗎,上次你離開招呼都不打一聲,一別就是半年,你也太不講情義了吧?”何星起身推上一把,氣嘟嘟道。
“讓他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眲Ψ宓馈?p> 奇了怪了,峰哥今天這是怎么了?不挽留也就算了,反而趕著攆走?
“諸位,劍南就此別過,后會(huì)有期!”劍南抱拳,隨后踏步流星離去。
“哎?”何星一臉疑惑看著劍南遠(yuǎn)去,依依不舍的一副神情,眼睛直瞅瞅盯著劍南的背影看。
噗嗤!
“咱們何星兄弟啊都快望斷愁腸啦!”劉義忍不住笑道:“魂都被勾走了。”
“劍南!”
“你來遲了,小姐!”何星道。
“他可有說去哪里?”葉純霜焦慮問道,眉心緊鎖的臉蛋上寫滿失落。
“沒有?!被卮鹑~純霜問話的是劍峰,“可是有事?”
“沒事?!比~純霜愁顏稍稍舒展開來,走了也好,自個(gè)兒行事豈不更方便?無端端的,干嘛要把他拉下水呢!
“時(shí)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劍峰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