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說四皇女沒死,怎么回事?”
景琰對這事表現(xiàn)出了相當?shù)呐d趣,對于景汐突然出征,又突然殉國,她本就覺得有些問題。
“草民無意間遇到一人……那人正是,原來四皇女府上的侍衛(wèi)——云芳?!?p> “云芳?”
這個云芳她是知道的,她的四妹身邊有女皇親自指派的四位云字輩侍人。兩名男子,兩名女子。男子負責景汐起居,女子則保護景汐的安全。
當時得知女皇將這四人送給景汐,她還嫉妒了很久。舒錦姜口中的云芳應該就是,他們其中武藝高強的那個女子。
“是的,草民敢肯定,她就是皇女府上的云芳?!?p> “云芳不是被四妹帶去打仗了么?你見到她有什么稀奇?”
景琰有些不解,但她總覺得她好像要知道一個什么大秘密一樣。
“云芳她,被人剝了臉皮。”
“什么?”
景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舒錦姜接著說:
“草民之前帶著人去城西購進一些貨物,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云芳。那時候的她正在一間破廟里,茍延殘喘。我找到她的時候,她不僅面目全非,還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更甚者,被毒啞了……”
景琰聽的震驚,真是可怕。這人心腸是否太過帶毒了!
“如此,你怎么知道她便是云芳?”
“其一,草民的人中有人見過云芳,且斷定這人與云芳身形相符。其二,草民在蘇尚書府上的人說,蘇尚書府上還有一云芳,那個云芳不會武功,且對舒錦文異常關心。
草民斗膽猜測,尚書府上那個云芳是四皇女假扮。真的云芳則在草民手上?!?p> 舒錦姜很是自信,她其實已經(jīng)認定了四皇女沒死。
景琰有些詫異,她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但畢竟是皇女,她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四皇女可是你的嫂子,你要知道這事若是抖出來,你們舒家也要受牽連?!?p> “四皇女已經(jīng)給了舒錦文休書,她與我們舒家已經(jīng)毫無關系。并且女皇退位的時間越來越近,草民希望二皇女登基后,許草民個小官做做……”
“不可亂說,如今儲君未定,不可說如此大不敬的話?!?p> 景琰語氣嚴肅,臉上卻有著化不開的笑意。她其實,想那個位子很久了。
舒錦姜看著景琰臉上的笑意,她心知這次總算找對了人。殊不知,她此次所為差點兒給她舒家?guī)頊珥斨疄摹?p> —————————
日子一天天的在過,待在舒錦文身邊的景汐總覺得這些天,生活平靜的有些過了頭。
平靜的讓景汐有些心慌,她這幾日都還沒見到方青君。蘇秦也不曾來過,就連蘭夫郎都沒有來找過舒錦文麻煩。
他們沒有遇到危險,景汐不會武功的事自認為沒有被揭穿。
她自從那天夢見過四皇女后,便再也沒有夢到過她了。景汐記得,四皇女說她是通過那塊玉佩,才能在她夢中出現(xiàn)的。景汐找了很久也沒能找到那塊玉佩,她記得她給舒錦文了?。?p> 還有那個青梧,她也去打聽了。沒有一個人認識,四皇女說的模糊,至今這個青梧是男是女,她為什么要她去找,她還一概不知。
想著如今任人擺布的樣子,景汐越想心中越是不暢快。
她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也不是真正的皇女。對權力地位,她雖然沒那么渴望。但現(xiàn)在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太差了。
想要翻身做主人,她現(xiàn)在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身邊的人不可信,她就要培養(yǎng)親信。
不過,景汐也很為難。孤身一人,如何都是不好做的。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就看向舒錦文的方向,也許她只能盲目的相信他了。希望他不會辜負自己的信任,也希望她第一次下賭注就能賭對。
景汐這幾日一直伺候著舒錦文,她沒有做出任何越禮之事,舒錦文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自己。
偶爾,舒錦文還是會傷心難過,思念他的妻主。但是現(xiàn)在整個人,已經(jīng)不像最初那么頹廢了。
“云芳!”
景汐聽舒錦文叫她,她連忙跑過去等著他吩咐。
“你說,男子為何地位總是比女子底?”
“嗯?”
景汐不解,舒錦文怎么沒頭沒腦的突然問她這么一句。
“我說,我覺得我自己沒有比某人差?!?p> “嗯?”
景汐聽不明白舒錦文在說什么,她有些愣神。
舒錦文也不做解釋,他看著云芳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景汐不懂,只能傻傻的陪笑著。
“你說,我去做生意妻主若知道了,會不會怪我?”
“誒?”
這一次景汐聽懂了,她想了想說道:
“不會,四皇女那么喜歡側君,側君做什么四皇女若知道都不會責怪您的。”
景汐說完,舒錦文很是滿意她的回答。就好像回答自己的,真的是他的妻主一樣。
“她有多喜歡我?”
舒錦文心情很好,他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景汐有些頭大,這舒錦文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看上去好像是移情別戀了!移情的還是她這個假云芳!
別無他法,景汐舔著臉順著舒錦文的話說:
“四皇女應該很喜歡側君的吧!死生無償,她在最后的時刻還不忘還側君自由,定然是很喜歡很喜歡的吧!”
“你說,她給我休書是為了還我自由?”
“嗯?!?p> 景汐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沒想到舒錦文竟然生起氣來:
“誰要她給我什么自由!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還不是想甩開我這個累贅!”
景汐看著喜怒無常的舒錦文,其實她當時準備休書,真的是想著自己萬一有個好歹,到時候可以放了舒錦文,不讓他為她守寡。
但顯然,舒錦文不這么理解。
“好了,你擺出那副樣子做什么。我又不是在說你?!?p> 舒錦文恢復了常態(tài),仿佛剛才那個怒氣昭昭的不是他一樣。
景汐不禁扶額長嘆,誰說女兒心海里針。她遇見的這個男人,他的心簡直是深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