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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戰(zhàn)神一星魂傳奇

第二百七十五章 落下帷幕

星際戰(zhàn)神一星魂傳奇 小蛋崽 4926 2021-05-01 20:37:26

  王霸雄圖,盡歸塵土。

  正文

  能壓余勢散盡。在猩紅的血的中心,覺醒的魔神已然降臨。

  “敢呼我為螻蟻?看我取你性命!”狂妄的言語,頓時觸怒了厄赤羅法爾的逆鱗。剛勁如刀鋒的眉毛一擰,滅魂王刃已然化作一抹致命的旋風(fēng)掃向趙啻賢的脖頸。強光迸射,沖天的能壓再一次填滿大殿內(nèi)的每一處縫隙角落。這一擊的能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傳遞出強悍的沖擊波。居然使附近的幾尊玉石雕像都綻出幾處微小的裂紋。

  絕無任何人在這樣恐怖的強擊下可以全身而退!那一瞬間,無數(shù)人的腦中冒出同樣的一種念頭。

  “咔——”

  迅猛掃蕩的刀鋒戛然而止。這把一往無前的帝王的利刃,再也無法向前劈斬一寸。所有仙兵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刀刃前端,他們看到,那烏黑的手掌握住滅魂王刃,將它死死地攥住。

  “這把刀挺燙手啊,也沒白瞎你螻蟻國王的身份!”已然黑鎧附體的趙啻賢狂笑著,握爪為拳,迅猛地鑿向厄赤羅法爾的胸膛。只聽一聲悍然巨響,拳頭打在那堅固的胸甲上,居然硬生生地砸出幾道閃爍著白光的裂紋——那是能量鍍甲破碎的表現(xiàn)!

  再看向趙啻賢,這身黑鎧哪和地球人的鎧甲有半點相像?

  仿佛那一瞬間,烏黑色就是世間最為尊貴之顏色。那肩甲猶如兩株怒盛的黑蓮,花蕊便成孔武有力的胳膊。猩紅的光紋烙印在甲與甲的縫隙之間,似從花崗巖縫隙中淌過的巖漿,勾勒出繁雜的輪廓。這一身鎧甲,猶如從火山氣勢磅礴地噴發(fā)中涅槃而臨,踏著匍匐在腳下的碎石,彰顯出王的威勢!

  這一點,對于出身皇室的厄赤羅法爾而來說顯得尤為明顯。

  為什么,一名人類的將軍而已,怎么會有能讓自己都失色的鎧甲?

  趙啻賢沖過來了!

  他的利爪顯出一輪隱隱約約的淡紅的光,并不刺眼,卻是如暗流般給人一種無比洶涌,仿佛隨時就能將對手一擊吞噬的感覺!

  那是什么力量?

  即使是沉穩(wěn)冷靜如厄赤羅司,也不由得向后退去兩步。

  厄赤羅法爾做好了招架的準備。鎧甲渾身上下的能量悄然收縮,集中于身體的幾處要害部位。與此同時,滅魂王刃也蓄勢待發(fā),隨時給予其致命一擊!

  厄赤羅法爾揮刀掃向了趙啻賢。然而,橙黃色的刀鋒劈斬在趙啻賢的身上,卻傳來一種劈空的空蕩感。趙啻賢閃爍兩下,化作一縷幽紅的影,隨風(fēng)消逝。既然他的啻之龍刃已經(jīng)由于過大的能量負荷解除,并且鎧甲的能量探測器也探測不到任何的能壓,便必不可能是能量分身。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趙啻賢移動的速度已經(jīng)超越了肉眼能辨識的速度與鎧甲雷達能探測的速度!

  在那一瞬間,背后突然傳來了異樣的波動感。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能壓,波動之強烈,頻率值詭異,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窒息!若一般的強勁能壓是如同巨石壓在胸口,那眼前之詭異能壓就如同惡狼的五根指爪死死地勾住器官,攥緊于這其中游動掙扎的那一絲氣!

  那真的是鎧甲所發(fā)出的能壓嗎?

  已經(jīng)容不得他繼續(xù)感嘆,或思索,或畏懼。身后縷縷勁風(fēng)吹打而來,氣勢之強烈絲毫不弱于先前滅魂王刃所掀起的強風(fēng)。厄赤羅法爾見提刀無暇格擋,便迅速伸出雙手,將趙啻賢那兩只探到了自己眼跟前的利爪抓住。他看清了,手掌中央是兩團亮得刺眼的紅光,其能量之強勁,如同攥著整個太陽!

  這是多強大的身體或能量網(wǎng)絡(luò),才能支持得起如此集中的高強度能量?

  那兩只胳膊還在不停地往前伸來,厄赤羅法爾感覺自己攥住的仿佛不是一個先前還奄奄一息的地球人,而是在攥著聚巨龍的兩只前爪一般!

  哼,區(qū)區(qū)地球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不要把人瞧扁!厄赤羅法爾加大了注入雙臂的能量功率。瘋狂掙扎著的兩只胳膊開始穩(wěn)定下來,正被自己愈來愈大的力量死死地壓制住。趙啻賢的兩只眼睛充斥著紅光,已經(jīng)分不清哪里是眼白,哪里是瞳仁,只是一片血海一般的猩紅,映射著顯得同樣猩紅的自己的臉龐,顯得無比滲人。

  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也手足無措了吧?

  這一瞬間,空氣中居然彌漫起一種說不出的寂靜。

  就像,暴風(fēng)雨前最后的一瞬安寧。

  “唰!”

  突然,趙啻賢的腰部剎那間綻裂開四處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濺,灑下一一地殷紅!

  在血的濃霧中,四條黝黑的鎖鏈從傷口處拉伸而出,令見者汗毛倒豎!鎖鏈盡頭,猩紅色的尖菱頓時拉伸,延展,化為四輪血色的刀盤!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厄赤羅司,手中長杖甚至不由得摔落在地。

  居然是基因戰(zhàn)甲!

  這種古老的殺器早在數(shù)十億年的星宇沙發(fā)中消失無跡,有關(guān)于基因戰(zhàn)甲的記載,也僅在王座本紀中描述的上古時代仙王座開拓時期遠征淼胡蠻夷的戰(zhàn)事中被提及過!

  萬萬想不到,地球人的軍隊之中,居然還有基因戰(zhàn)甲的持有者!

  “哧——”

  一輪的寂靜還沒有孕育出響動,流光閃過,新一輪的沉默又壓壓地蓋上來。只見四輪刀盤似機械被激活了一般,居然齊齊地探向前方,蟄刺向厄赤羅法爾的腰間!那重炮都難以撼動的堅固鎧甲居然沒有廢吹灰之力便被猩紅的刀刃割裂,能量鍍甲的破口平滑,以至于根本沒有絲毫破碎之響聲;鮮血噴濺,血滴落在刀盤上,融為無邊猩紅的一體。

  這一刻,令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

  “吾王的能量鍍甲居然被打破了!”

  下一秒鐘,仙兵的陣列之中便爆發(fā)出一陣驚呼。殿門之外騎士們胯下的戰(zhàn)馬再一次躁動起來,這已經(jīng)是這些高貴的馬在同一日內(nèi)第三次失態(tài)??蛇@一次不一樣,如果說之前的躁動是出于震撼或恐懼,那么這一次的躁動便是垂死前的掙扎一般激烈!

  明眼人都能看出,厄赤羅法爾落入了下風(fēng)??墒悄茉趺礃?,“救駕”嗎?犧牲多少兵馬才能將這名基因戰(zhàn)甲的擁有者埋葬在此地?

  鮮血同樣激怒了厄赤羅法爾。感受到四輪刀盤在自己身上烙下的恥辱的創(chuàng)傷,只覺一種熱流直沖腦門,他將趙啻賢一腳踢開。他落在了十多米外的地上,身體由于慣性繼續(xù)向后滑去。那猩紅的雙目投射出一縷布滿殺機的光,利爪刺地,劃出五道狹長的痕跡。

  “唰!”

  又是一聲巨響,背部甲片碎裂,綻開兩朵妖艷的血花。眨眼間,兩條狹長的鎖鏈儼然從背部生出,又從頂端延展出一輪更加巨大的刀盤!

  厄赤羅法爾已經(jīng)沖上前來了!滅魂王刃纏繞起重重金光,斬向趙啻賢的頭顱!他進攻的方式同樣粗放狂野,沒有一刀一劍都計算得無比精妙細致的貴族風(fēng)范,反而像是學(xué)會了持劍的巨熊,以最原始最兇殘的方式發(fā)動致命一擊!

  “乒——”

  那兩輪巨大的刀盤,將這恐怖的一擊死死地夾住。勁風(fēng)四散,如脫韁的野馬,幾乎要撞塌宮殿一壁。厄赤羅法爾將輸入滅魂王刃的能壓加到了最大,以至于兩輪刀盤猩紅的表面都緩緩延伸著金黃的能量細絲。酣于戰(zhàn)斗的他并沒有注意到,那對猩紅的雙目,正在悄然發(fā)生著改變。

  另一個世界中,正在發(fā)生著同樣激烈的戰(zhàn)斗。

  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連綿起伏的山丘,碎裂,湮滅,化作風(fēng)云飛揚。

  一望無際的原野,遍布著百孔千瘡?!澳敲垂虉?zhí)干什么?只要一會,給我一會兒的功夫,我就立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弄死給你看看!”黑色趙啻賢狂笑著,見面前的趙啻賢被自己擊打得遍體鱗傷,不由得自鳴得意。經(jīng)歷了那么長時間的戰(zhàn)斗,這小子終于因為過于疲累而衰弱了不少!現(xiàn)在,正是自己復(fù)奪這“萬里江山”的大好時機!

  “不,我是……不會放棄的?!辈活櫪劾鄣陌毯蹱縿映读殉龈蟮膫冢w啻賢從地上站起,雙眼中刻印著決絕。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次。

  他再一次沖上前來,揮舞起布滿傷痕的拳頭……

  “咚。”

  如鐵鞭般的一腿掃在趙啻賢的臉上,將他掃出去八丈遠。

  “那又能怎么樣?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你還有什么資格駕馭我的力量!”黑色趙啻賢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向重疊起伏的山巒,走上萬云相拱的山巔……

  “啪——”

  突然,他不走了。不是不想走,而是,他感覺到一只傷痕累累的,沾染著血污的手,抓住他的腳踝。

  “因為我有必須要保護的人?!壁w啻賢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聲音不是很大,卻非常清晰。

  沉默。

  黑色趙啻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亦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直接將他毫不猶豫地踢開。

  有用嗎?

  精神世界之中,不會存在真正意義的死亡。只要趙啻賢的意志仍然堅定,便仍然會把自己追到天涯海角。他只是靜靜地矗立著,如一尊雕像。

  末了,趙啻賢站立起來,緩緩走向他。黑色趙啻賢猛然一驚,隨即便恢復(fù)先前的面色,使利爪剖向趙啻賢的胸膛……

  “哧——”

  血染紅了爪子。

  “我感覺不到痛……”看著那深深地刺入自己胸膛之中的爪子,趙啻賢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沒有看錯你?!焙谏w啻賢將爪子伸出。牽連而出的血滴,為蒼穹染上一點殷紅。

  “面對死亡,你一往無前。面對比你強出千百倍的我,你毫不畏懼。我所可以操縱的所有力量已經(jīng)通過剛剛的一爪傳遞于你。永別了……”

  “去結(jié)束戰(zhàn)火吧?!?p>  這一刻,天地無聲;這一刻,只覺一股冰流逆著粘稠的沸血,升向腦中;這一刻,所有猩紅散盡,重新露出一對純凈如天的棕瞳!

  葡萄大小的血色肉球還在微微上下鼓動,光滑的表皮令它看起來如項鏈一般。沒錯,終結(jié)了你,便是終結(jié)了這場三十載的戰(zhàn)火!強頂著滅魂王刃的強壓,趙啻賢伸出右手的利爪,抓向死死連接在仙王脖頸處的那團寄腦!

  也許是征戰(zhàn)多年磨礪出的本能,也許是寄腦的自我保護意識,厄赤羅法爾發(fā)現(xiàn)趙啻賢沖著自己的脖頸而來,猛然一推手臂,將這一擊擋開。

  厄赤羅法爾連連向后退去。與此同時,滅魂王刃揮斬出一輪光弧,掃向趙啻賢的頭顱!

  “當嗡——”

  背后的右側(cè)刀盤飛來,將這一擊截開。左刀盤也揮甩出一輪模糊的殘影,風(fēng)馳電掣地擊在厄赤羅法爾的腰間,割破鎧甲,切進血肉,帶出一片鮮血!

  趙啻賢瞅準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猶如撲食的餓虎般整個人縱身躍向厄赤羅法爾!利爪破空,直沖他脖頸處的寄腦而去!

  結(jié)束了,這一切。

  那拋擲出的滅魂王刃,擦著趙啻賢的眼睛飛過。

  不好!這個方向是……

  回過頭,閃爍著寒光的利鋒,向著澤沙爾的頭顱飛去……

  澤沙爾!

  “哧——”

  利刃扎入胸膛,血染紅了純白的衣襟。

  “啊啊啊啊啊!”

  在充滿鮮血的咆哮聲中,利爪刺入了寄腦的神經(jīng)中樞。無根尖銳的手指將那牽連著血絲的寄腦掀下,高舉向殿頂——被擊穿的大殿頂部,陰云散去,重現(xiàn)銀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瀉下,那是最好的舞臺聚光燈,將這掙扎著的,扭動著的,還想重新將那些駭人的神經(jīng)線融回寄主血管的寄腦公之于眾。

  這一刻,褪盡千萬長夜的迷惘!

  這一刻,所有的仙兵都明白了真相。

  堅持了三十年的戰(zhàn)爭是一場錯誤的戰(zhàn)爭,他們的心中會是何感想?

  厭氧的寄腦在冬日冰冷空氣的侵徹下扭動兩下,最后終于一命嗚呼。

  厄赤羅法爾跪倒在地上,雙手將頭顱死死抱緊。

  怎么回事,為什么剛剛感覺腦中燥熱無比……

  我這是怎么了?

  “厄赤羅司叔叔!厄赤羅司叔叔!”

  澤沙爾悲凄的哭聲,將他從眩暈之中拉回。抬頭看去……厄赤羅司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在他的胸膛上,滅魂王刃直指天空,猶如一塊閃爍著光芒的墓碑——這是厄赤羅司的墓碑。

  “叔叔……叔叔!”

  厄赤羅法爾頓時意識到了一切。他不顧自己王的形象,瘋癲地向那個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不知跌倒了幾次,令鎧甲幾經(jīng)蒙染灰塵……

  誰關(guān)心這些?

  “叔叔!叔叔你怎么樣了!你看看我啊叔叔!”他一把跪倒在厄赤羅司面前,將他的腦袋從冰冷的地磚上扶起。

  “呵呵,真是糊涂……我的長杖侍奉了三代仙王,卻倒在了滅魂王刃下……”厄赤羅司的臉上浮出一絲苦笑來。他猛地一咳嗽,鮮血又多溢出幾口。他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將滅魂王刃抽出。鮮血的殷紅,渲染著戰(zhàn)爭的傷痛。他將它置于厄赤羅法爾的手中。

  “叔叔,對不起,我是整個王座的罪人!”厄赤羅法爾低下了頭。雙目眼淚滾涌?;诤迵诫s著淚一滴接一滴地落下,蒸干,化作塵土。

  “不必這么說,你只是受到了控制……事已至此,回頭吧,侄兒。這樣一來……”

  “我也可以安心地走了?!?p>  厄赤羅法爾的頭微微一歪斜,枕在厄赤羅法爾的懷中,永遠地睡著了。在他離去的一剎那,王座上下,哭聲一片。每一個仙兵都嚎啕大哭,騎士也全然不顧形象,下馬,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捶打著地面。

  厄赤羅法爾鄭重地將厄赤羅司的腦袋挪開,輕輕放在地面上。他緩緩起身,行至王座面前,拾起靜靜躺在地面上的那柄次元圣劍,將它刺入王座之中。

  沒有什么壯觀的場景,沒有什么強大的能壓。漫天戰(zhàn)艦靜靜降落下來,停在皇宮附近的開闊區(qū)域。天邊的光芒無比耀眼,似破曉的太陽,馭著重重彩云而來——衛(wèi)世軍的艦隊到了。三十多年的戰(zhàn)火,最終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落下帷幕。

  結(jié)束了,飽受戰(zhàn)亂的這個宇宙。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似把插入胸口的刀刃抽絲剝繭,一絲一絲地解除生命的痛苦。仿佛連意識也被一絲一縷地抽走,融入蒼茫的大地。

  趙啻賢躺在地上,四肢舒展,頭頂是一輪皎潔的月。

  這就是死的感覺嗎?

  迷亂之中,陰云般的黑霾蔽住那映入眼簾的最后一縷嫩綠。視界所及,唯有一片混沌。

  對不起,澤沙爾。沒有機會再挨你的打了。

  可我又有什么好悔恨的呢?我無怨無悔啊。即使分離,心也永久牽掛著,這就足夠了。

  我無怨無悔啊。

  最后的一縷意識仿佛隨風(fēng)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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