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唐蕭的性子,自然是不會自行前去??墒橇钏齼?nèi)心更為焦灼的是衛(wèi)瑀的安全,本來以為過了這幾日,得一切平靜下來。就央求堯君素帶她去瞧瞧衛(wèi)瑀,也請堯君素遵守約定,上旨放了衛(wèi)瑀歸田園??扇缃裢蝗缙鋪淼淖児剩瑢蓚€人的情分生生分開,到口的話也無法說出去。
盼著可以打探來衛(wèi)瑀的消息,可是整個府邸仿佛被無形的光圈罩住,一點消息都透不進來,而唐蕭也走不出去。
等來的不是要等的人,看到的是不想看到的人。唐蕭的冷冷地自嘲,微笑著迎接云裳的到來,她還是那樣的美,那樣的溫柔。態(tài)清意遠,珠壓腰衱,綿軟緩慢地與唐蕭問好。
唐蕭心中生出十二分的自卑來,也許這樣的女子才是堯君素的最佳伴侶。溫柔體貼、能屈能伸,從不刁蠻任性,也不恣意妄為,而且青梅竹馬地長大,自小的情分。
云裳的音如溪水,話卻如沸水,澆在唐蕭的心口。云裳的稱呼從公子變成了爺,出嫁的女子稱呼自己的丈夫叫”爺“。
“唐蕭,如今你還不是主母,我且舔著臉喊你一聲姑娘?!痹粕训脑捑徛鴾厝幔澳阍撝罓攲δ闶菢O好的。沒有一個人能讓爺這么上心,就像這靈犀館,是爺自己一手操辦的,就是為了你能回來住的舒服安心,為了你高興?!?p> 唐蕭漠然地笑了笑。
云裳自說道:“你該知道爺?shù)男乃?,也該明白爺?shù)闹鞠?。他那樣的人中龍鳳,怎么可能就一個正妻?,F(xiàn)在是我,以后還會有很多的女子進來伺候爺,你也該明白,咱們朝中,哪個人不是三妻四妾?!?p> 云裳瞧了瞧唐蕭越來越難看的容顏,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翹了翹,繼續(xù)說道:“其實,我也不過是皇上封了這宅子,才成了爺?shù)逆D阍撝?,我以前不過是爺跟前的一個侍女,伺候爺?shù)娜粘Q洗。雖是自小跟在爺跟前,可是爺卻從來沒有碰過我?!?p> 唐蕭心口像被人用手狠狠捏住,幾乎要氣絕過去。
云裳又道:“姑娘,你別生氣。咱們以前不是也是以姐妹相稱嗎?以后你入了府,我就是妹妹,你才是這家中的主母?!?p> 唐蕭冷冷道:“云裳姐姐,是不是堯君素讓你來當說客的?”
“不是爺讓我來的,只是那日爺去我房里,我瞧著爺?shù)哪樕粚?,約莫猜出來的。你別嫌我煩,爺其實一個月也就來我房里幾次,每次來爺都提起你。日日地盼著你趕緊回來……”云裳接話道。
一個月幾次,唐蕭幾乎要將一些過激的話脫口而出,卻又咽了回去,這事兒與云裳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一絲靈光撲進唐蕭的腦海,唐蕭緩了緩臉色,道:“云裳姐姐,如今我從冀州回來,若是我嫁進來,大家知道我是以前的七王妃怎么辦?”
云裳心內(nèi)偷笑了一百次,你終于問到點上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軟軟地道:“你不必擔心。那白蓁蓁擔了你的名頭,不日,七王和那白蓁蓁就要被問斬了?!?p> “問斬?”唐蕭不禁脫口而出。
云裳輕輕點了點頭,“是,謀逆的大罪,焉能不斬?不過聽說,為了顧全皇家顏面,賜的是白綾。”
唐蕭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將桌上的茶杯全部帶倒,瘋一般沖了出去。
云裳瞧著奔出去的唐蕭,眼神頃刻間冷了下來,再不復剛才的溫柔,嘴角輕輕抽動,不可抑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