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崩離析的嚴家
終于獲準與秦政見面,嚴嵩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而且來到了秦政這邊之后,他就一言不發(fā)的在那里走來走去。
吃著他帶過來的栗子,秦政無語到了極點,沒好氣的用一顆栗子殼砸了他一下:“你煩不煩?走的我頭都暈了!”
“哼!你倒是真吃得下去!現(xiàn)在火燒屁股了!”
被他扔了一身的栗子殼,嚴嵩也是惱火的不得了,一把就把桌上盛放栗子的盤子掀翻了,撒了一地。
“喂!你搞清楚!帶栗子來給我吃的可是你!沒道理你帶來了我不吃吧?”
半躺在床上,收拾了幾個大點的栗子,秦政一臉無辜的道。
“那你好歹先先幫我把問題解決了再吃??!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無功不受祿’么?”
嚴嵩依舊是一臉惱火的道。
“你別說!這句話我還真沒聽過,我這人很單純的,人家送我吃的,我就吃咯!哪里會想那么多?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激動,我不是讓你去準備一份黑名單么?你寫了沒有?”
抬了抬眼,秦政輕笑著道,雖然說說出的話有些讓人生氣,但好歹還是步入了正題。
“你讓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在認真做,現(xiàn)在府里誰是人誰是鬼一清二楚,但那一場大火來的蹊蹺,查不清楚我怕會出現(xiàn)第二場,第三場甚至是第四場大火!你光讓我清楚府里的人有什么用,酒廠里也要解決??!”
嚴嵩語態(tài)焦急的道。他現(xiàn)在不只是在擔(dān)心白家的逼迫,酒廠里面的內(nèi)鬼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掉他寢食難安。
“內(nèi)鬼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這一次你們嚴家垮定了,到時候不顧情誼走掉了的,自然就是鬼了,不難分辨?!?p> 秦政咔嚓一聲要開了一個栗子的殼道,但聽了這話,嚴嵩的臉色卻是陡然變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垮定了’,我可是看在你能幫我嚴家度過這一場劫難才來找你的,你居然告訴我嚴家垮定了?你玩我的吧?”
“‘垮’又不是‘死’,這么激動做什么?我不都讓你做好心理準備了么?”
沒好氣的白了嚴嵩一眼,秦政淡淡的道。而見著嚴嵩還要說話,他更是立馬打斷了他,“好了,我找你來可不是來聽你抱怨的。這一次嚴家大劫,僅憑你以及你姐加上我是肯定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我記得你有個朋友叫徐書子,家里是開窯廠的,專門生產(chǎn)瓷器跟陶器。你安排一下,我要跟他見一面?!?p> “徐書子?他一個紈绔,能夠幫上什么忙?”
嚴嵩有些不屑的道,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還跟人家稱兄道弟。
“小看人了不是?人家雖然紈绔,但可比你有錢多了!景泰窯的大名雖然不及你們嚴家釀,但陶瓷生意本來就比你們好做,所以論起富裕程度,你們嚴家只怕拍馬也趕不上人家。我這次找他,就是想要讓他借點錢給咱們,你面對人家的時候可得客氣點?!?p> 見嚴嵩這么臭屁,居然還看不起自己的狐朋狗友了起來,秦政好笑的道。
“找他借錢?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而且就他那點銀子,只怕還不夠咱們?nèi)揽p的。”
聽說秦政要找徐書子借錢,嚴嵩頓時一臉不可思議的道。
他覺得秦政實在是有些不靠譜,他跟徐書子這么多年的交情,他有幾斤幾兩他可謂是一清二楚,并不覺得秦政能夠從徐書子那里弄到多少款項。
“說你蠢你還不信,徐書子沒錢,難道徐家也沒錢么?徐書子擺明就是一個突破口啊,不然我憑什么跟徐家搭上線?”
秦政沒好氣的說道,說完便伸腳踹了他一下:“行了!別啰嗦了,趕緊去干活,還有以后別讓你姐往我這里跑,老子喜歡裸睡,被她看見了老子可就虧大發(fā)了!”
被他如此不客氣的趕出了門,嚴嵩不禁好一陣不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弄不清誰是老板誰是活計了,特別是看著秦政那一副好吃懶做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當(dāng)活計的人。
趕走了嚴嵩之后,秦政便將地上的栗子收拾了一下,然后再次躺在了床上享受起了悠閑的時光。
他愿以為自己不需要等多久,但嚴嵩的辦事效率卻實在是低的驚人,足足三天過去了,他居然都沒有將徐書子請到家中來。而且更操蛋的是,在這三天的時間里,嚴家居然就徹底的被通天商會打敗了,主動的獻上了自家的酒釀配方。
本來這樣一來嚴家的情況已經(jīng)有所穩(wěn)定才對,然后無論是嚴家也好,還是秦政也罷,都是低估了白家的狠辣程度。
在逼迫著嚴家交出了酒釀配方之后,他們居然是立刻跟嚴家終止了合作,而且還花高價挖走了嚴家酒廠百分之八十的工匠!
如此一來,嚴家等于是一無所有了!從原料到配方到工人,真真正正的一無所有!
面對這樣的嚴峻形勢,整個嚴家都是一籌莫展,無奈之下只能賣起了地窖里留存下來的陳年佳釀。雖然能夠滿足一時之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嚴家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
于是乎,大量的家丁、護院和丫鬟也選擇了離開,就拿嚴嵩和嚴詩茵這一脈來說,竟然是只剩下了嚴兵以及嚴嵩身邊的那兩個啞巴。其他人,包括嚴詩茵的貼身丫鬟在內(nèi),居然都是結(jié)算了工錢,跑路了。
在這期間,嚴詩茵找過秦政幾次,不停的詢問他跟嚴嵩的打算,但無論是他也好還是嚴嵩也罷,都是無話可說。因為就目前為止,徐書子還沒有前來赴約,他們的一切打算在沒有金錢支撐的情況下都跟空談無異。
“唉!看來書子是不會來了。一直以來,我雖然不怎么看得起他,但卻也是真心把他當(dāng)朋友在看待……想不到……唉!”
眼看著新年將近,天上已經(jīng)飄雪,嚴嵩垂頭喪氣的來到了秦政看雪的園子,慘然的道。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嚴家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從父親死去,到接下來的這一系列的變故,對于他來說當(dāng)真就如同夢境一般。
“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么失敗,連最后一個朋友也沒能保住??磥?,只能分家了。你大伯是個什么態(tài)度?”
同樣的深深一嘆,秦政半開玩笑半挖苦的道。
“他?呵!求之不得呢!事實上早在你跟我提議分家之前,他就已經(jīng)在做打算了。他可沒那么好心,到了這個時候還費盡心力的來養(yǎng)活咱們這一大家子。
以前,他從來不提什么嫡系和旁系之分,但現(xiàn)在,他居然是要讓我來繼承家里的酒廠,說我才是嚴家酒廠的最佳繼承人,簡直可笑!
而最可恨的是什么你知道么,他跟三叔他們居然是一點余錢都不留給我們!說什么他們離開了酒廠等于是沒有了自立的能力,帶走一些錢財乃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繼承了一整個嚴家酒廠,等于是拿到了一個能夠下蛋的母雞,有賺無賠!
他們當(dāng)我傻么?母雞下蛋那也是需要公雞的,現(xiàn)在的嚴家酒廠都只剩下了一個空殼了,談什么價值?下什么蛋?”
提及自己的大伯,嚴嵩立刻便義憤填膺的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表面上親密無間的一家人,居然還可以這么的冷血,這么的無情。
“那田地呢?你們嚴家的那幾百畝田地怎么分?”
嚴家的形勢比自己預(yù)想的還要嚴峻,秦政也是皺了皺眉,問道。
“田地?我們家還有田地?”
嚴嵩頓時愕然了,愣愣的望向了秦政。
“當(dāng)然有!你是不是傻?你大伯他們擺明了是欺你年少無知!看來這事嚴家的其他人也都是默認了,估計那些田地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們分掉了。”
沒想到嚴嵩這么糊涂,秦政無語的道。
這個世界終究是一個落后的封建世界,哪怕再富有的商人,家里也肯定是有著一畝三分地的。他們不可能全然放棄土地,全職經(jīng)商。
“可惡!不行!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知道自己被騙了,嚴嵩頓時惱火了,想要回去找大伯理論,但卻被秦政給叫住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既然做都做了,就沒打算要臉。你去找他們,只能徹底的撕破了關(guān)系,這樣對我們后續(xù)的發(fā)展非常的不利。這樣吧!田地你可以不要,但嚴家的這個宅子,你得保下來。他們?nèi)绻胍u了宅子分錢,你就把田地的事情搬出來,總之這個宅子不能賣?!?p> 攔住了嚴嵩之后,秦政便難得的正經(jīng)的道。
對于這樣的安排,嚴嵩自然是沒有異議,只不過關(guān)于府里家丁和護衛(wèi)的安排,他卻還是要請教一下秦政,畢竟現(xiàn)在整個嚴府的家丁已經(jīng)走了七成了,少了這么多人,嚴府的運作可以說是艱難到了極點。
對于這事,秦政很是直接:“還運作個什么?都要分家了,自家人管自家人的唄!一會你就去告訴那些留下來的家丁和丫鬟,愿意留在嚴家酒廠,留在嚴家的就去你們那里報道,不愿意的,愛找誰找誰,大老爺也好,三老爺也罷!找了誰誰就是他們的主子,將來的月錢福利都歸他們發(fā),工錢的結(jié)算也不要來找咱們,因為他們跟咱們嚴府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