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過香雪之后,就這樣過了兩天。
在第三天的時候,曹府終于有了動靜,就在范銘要去村學的路上,曹府的一個小廝把他給攔了下來,說是三夫人要見他。
范銘有點興奮之余又有些驚訝,想不到香雪這丫頭說話還挺有數的。
隨著那小廝進了曹府的二進門,出來迎接他的卻出乎意料的不是香雪,而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丫頭,看上去年紀倒是和香雪一般,臉蛋倒是比香雪還要生的嬌艷些,只是身形上沒有香雪豐隆,而且香雪勝在可愛,在這里范銘忍不住將眼前的這丫頭和香雪比較了一番。
“看甚?”這丫頭見范銘在打量自己,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香雪姐姐的照應,我就叫人挖了你那對眼珠子?!?p> 被這丫頭一罵,范銘倒是生氣不起來,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理都是非常的奇怪,這點他還專門做過研究,若是罵你,那就說明不是真的討厭你,“這位姐姐,夫人找我來是啥事?。俊?p> “什么姐姐,我叫香草。”香草故作慍怒的瞥了范銘一眼,“便宜你了,也不知道你給香雪姐下了什么迷藥了,這兩天一個勁的在夫人的面前說你的好話,把你說的天上少有,地下全無的,連夫人想都忍不住想要見見你了?!?p> 范銘聽了半天也沒聽個重點來,難道不是因為瓷窯上的事?
當下沒有再問,只是默默的跟著香草走著。
香草在前面走著,一邊念叨著這府中的規(guī)矩,警告他呆會見到夫人的時候要規(guī)矩點,這些范銘聽在耳中,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香草的臀部,如今雖是入秋了,但正是打秋老虎的時候,天氣還是燥熱的很,香草身上的衣裳也輕薄得很,上身倒是一個窄袖短衣,下身輕紗裙,只是那裙子薄得透得出光來,那小巧而完美的臀形就在他的眼前晃動著……
他已經隨著香草進了曹府的后院了,“你在這兒等著,別亂動,我先去通報一聲。”
范銘點了點頭,望了一眼這一臉高傲的香草,心中卻是在思量著這三夫人找自己來到底是什么事,如果是要處罰自己的話只需要一句話就行,也沒必要把自己叫來親自對峙,正當他恍神之際,吱呀一聲門響,是香草出來了,“跟我進來吧,記得規(guī)矩點,不然香雪姐姐都保不了你。”
進了后院,一片沁人的花香撲鼻而來,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女兒家的體香味,景色也布置得頗為細致,那天他抬進府的那塊奇石也赫然擺在庭院的中間,顯得格外的雅致。
到底是女人家的閨房,平日里總和些莊稼漢子打交道,范銘這一刻覺得自己有點鄉(xiāng)巴佬的味道了。
進了正堂,從照壁后轉出一個高貴的婦人家,香雪也緊緊的跟隨在這婦人的身后,范銘也不知道這三夫人叫他來到底是為了啥事,偷偷的瞥了一眼香雪,正巧迎上香雪的視線,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了一下,隨即又心虛的閃避開來,臉頰浮現一抹緋紅。
這一切都被香草看在眼中,然而再看范銘的眼神間卻頗有些哀怨。
“你就是范銘?”
看到這婦人的這一刻范銘有種驚艷的感覺,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傳說中的三夫人竟然如此年輕,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
先前在他的印象中這三夫人起碼也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的悍婦才對。
眼前的三夫人穿的是一般常服,長裙、霞帔,外面加了一件對襟的長袖小褙子,領口和前襟,都繡上漂亮的花邊,顯得十分的精致和貴氣,但眼眉間流露的那股勾人風情卻是怎么也隱藏不住。范銘點了點頭,行了個讀書人的楫禮,“是,夫人!”
“這孩子,倒是有模有樣的!”三夫人上下的打量了范銘一番,這兩天香雪總在耳邊吹風,說村里出了個好苗子,能讀能寫能算,要是現在好好培養(yǎng),將來是個獨當一面的角色,頭一眼看起來倒像那么回事。
“你進過學?”
“些許讀過些書,識得幾個字!”
“嗯,不錯!”三夫人越看越是喜歡,這后生仔相貌俊俏、身子結實,又知禮數,應答也得當,怎么看也不像村里的農人,反倒和應天府書院的士子有些相似,忍不住又是多看了兩眼,輕聲感嘆道:“把你放到窯上跟工匠著實有些委屈了?!?p> 范銘心中一暖,知道香雪還是忍不住跟三夫人求情了,“夫人,是我手藝不精,弄砸了那批買賣,我無地自容!”
三夫人纖手在空中擺了擺,“買賣上的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敗了的,這些我明白,我倒是看過你畫的瓷胚,雖說有些不合時風,倒還頗有些唐韻,也不至于敗了買賣,這其中肯定有別的原因?!?p> 范銘一聽,心中頓時生出一番感激之情,暗想這三夫人到底是大老板,生意上的事頗為捻熟,比起曹戶長、陳耆長那些只知道在一個鄉(xiāng)村里爭權奪勢的井底之蛙可強上不止一個檔次,“夫人諒解之恩,我范銘永世銘記在心!”
“嗯!”三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家中還有誰?”
“還有老娘和一個嫂嫂!”
見他矜持的模樣,三夫人眼眸一閃,生出調笑之心,道:“聽說你那小嫂子倒是水嫩得緊,你可還把持得???”
范銘一楞,抬頭和三夫人看了個對眼,一時發(fā)現這三夫人眉宇間顧盼生霞也是風騷得緊,難怪帶出的兩個丫環(huán)也是如此,不由脫口而出的說道:“夫人說笑了,要說水嫩怎比得上夫人的十之一二!”
說出這句話來范銘自己都嚇了一跳,站在三夫人身后的香雪和香草兩人齊齊的瞪了他一眼,但可以明顯的感覺得香雪是幽怨,而香草是警告。
反倒是三夫人卻是笑開了花,眼波流動得愈發(fā)的濃了,“范銘,除了讀書識字,你都會些啥啊,可會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