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和往常一樣,一早范銘到了曹府,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有點不對,人常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有時候男人的直覺更為可怕,但具體那些不同,他也說不上來,剛好許賬房也進來,不由問道:“今日府中可是有什么事?”
許賬房偏了偏頭,“沒什么事啊,怎么?”
“呵呵,沒事!”范銘笑著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的感覺有些過敏了,把視線重新轉(zhuǎn)到賬目上來。
清河鄉(xiāng)各項產(chǎn)業(yè)的賬目本也不是太復(fù)雜,只不過在抄寫上費點功夫,不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天的賬目也就抄完了,抬頭望了望一旁還在拿著算盤在不斷撥弄的許賬房,心中不由淡然一笑,有很多次他想教他一些簡單實用的公式算法,但又不想引起他的詫異,也就一直拖了下來。
“許賬房,我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
“哦,好!”許賬房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等他出門之后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一個怪異的笑意。
出了門,范銘在曹府信步往后花園走去,不得不說曹府的規(guī)制是非常的齊備,不但有專門的花匠養(yǎng)花,竟然還有個假山和水榭涼亭,看起來非常的恬靜悠然。
平常沒人來這里,范銘也算是蹭個高端享受。
正要往里走的時候,突然間不遠處有個人影跑了過來,沖他喊道:“小范先生,小范先生,慢走。”
范銘轉(zhuǎn)過身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府里的門房老福頭,轉(zhuǎn)過身微笑道:“福伯,你叫我范五郎就行了,叫什么小范先生,怪寒磣人的。”
看著眼前穿著長衫文質(zhì)彬彬的范銘,老福頭心里不甚唏噓,幾個月前這小子還是一副瘦小的扁豆模樣,還是個破落戶家的病秧小子,想不到轉(zhuǎn)眼之間卻長得這么高大,而且還成了府里的賬房先生,這簡直讓人看不懂。
尤其是想到他手里的東西,老福頭這么大年紀都有點嫉妒起這小子來,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手段,竟然把夫人最寵愛的丫鬟給勾搭上了。
不知道老福頭在想什么,范銘笑著問道:“福伯,喊我有事啊?”
“啊……哦!”老福頭瞬間清醒了過來,打了個哈哈,道:“方才府里的車馬師傅從應(yīng)天府回來了,有一封信是香雪姑娘給你的,我怕有什么急事,所以就立馬給你送過來了。”
聽到是香雪的信,范銘頓時眼睛一亮,忙道:“真的嗎,快給我?!?p> 老福頭的臉上露出一了一絲曖昧的笑意,“嘿嘿,莫急,小老頭怎么敢晃點你?!?p> 看到老福頭的表情,范銘頓時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難怪剛才許賬房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怪,原來這是他們都知道了,不過這種事情往往也瞞不住,這種大戶人家里有什么八卦的話基本上一個人知道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接過老福頭手中的信,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跡寫道:“范五郎親啟?!?p> 范銘微微動容,心中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就看,忙跟老福頭點了點頭,“福伯,多謝了?!?p> 老福頭瞅了一眼信,眼神在范銘的臉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似乎想要看出一點八卦來,言語帶著些怪味的說道:“小范先生可攀上高枝了,今后前途無量哦!”
……
進了書房中,四下無人,范銘這才將信拆了,拿出來細細品嘗了起來。
“見字如晤,與君一別已然三月,奴每日不在念想君之容顏,日日夜夜,時時刻刻……”
字如其人,前面第一頁都是香雪這丫頭說的一些私密體己話,不足為外人道,范銘卻是看得心中波瀾起伏,就仿佛看到了香雪在自己的面前一般,回想起香雪那俏皮的神情,他忍不住有些想她了。
微微一笑,繼續(xù)翻看著信件第二頁,卻大多是寫三夫人的事。
不用看也知道大多是女兒家的一些牢騷和抱怨,比如過得怎么不開心了,孤單、寂寞之類的。
讓范銘感興趣的是香雪在在離行間透露出三夫人和曹府之間的八卦倒是很感興趣,比如說府里老夫人不讓三夫人住進府里,說是怕白虎煞沖撞到了曹家的福氣,三夫人為此氣的三天沒吃下飯。
老爺?shù)故莵砜催^一次,不過只是和三夫人說了幾句話,還全部是生意上的事,就回去了。
只是這幾句話,范銘就能夠把三夫人現(xiàn)在的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原來在清河鄉(xiāng)一言九鼎,能讓鄉(xiāng)村耆老都膽顫心驚的人物竟然也是個可憐人。
嗯,可憐的女人!
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夢還夢見過她,那旖旎的畫面,三夫人這種狐媚至極的女人放在后世也是極品,也不知道這曹家老爺?shù)降自趺聪氲模谷贿@么不珍惜!
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范銘又在心里腹誹了一句。
微微吐了一口氣,范銘又翻到了第三頁,瞬時間眼睛一亮,因為這一頁竟然提到了他最關(guān)心的事情——縣學甄試。
香雪信中描述,自打那天離別之日聽范銘說要等踏上科考大道,等進榜之日就迎她過門之后,香雪這丫頭就對這方面的事非常的關(guān)注,楚丘縣新任知縣要進行縣學甄選這么一件大事理所當然的就傳到了她的耳里。
一心掛念著他的香雪竟然就真的傻乎乎的去求三夫人,詢問是否能有幫助范銘的辦法。
從字里行間,范銘能夠感受得到三夫人顯然沒有意料到香雪這丫頭的少女心思“成熟”得這么快,香雪畢竟是她的貼身丫鬟,可以說是她養(yǎng)大的也不為過,卻沒想會為一個也就見過幾次面的鄉(xiāng)下小子動情如此之深,就連她這個主家兼姐姐都顧不得了。
雖然有些氣惱,三夫人還是答應(yīng)了幫她去問問,得出的結(jié)果讓她欣喜不已,同時也讓看到她的信的范銘也欣喜不已。
因為三夫人但確認了甄試消息的正確性,還知道了這次甄試的主持人、主考官是誰,這就有了無限的可能了,不至于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拜佛也有了門路了,這個年代什么最重要,信息?。?p> 不要以為這個時代都是奉行清正廉明的那一套,他從來就堅信一個道理,百分之五十的實力加百分之四十的運營,再加百分之十的運氣才是構(gòu)成成功的條件。
知道了主持人是誰,那就有了活動的空間,楚丘縣是個大縣,這次甄試想要進縣學的人不知凡幾,要想擠進去就必須要抓緊任何一個條件,因為他和別人比不了,別人輸了只不過是耽擱一時,而他輸了的話那可能就是一輩子。
這次甄試只能成功不能失??!
三夫人傳來的消息比陳嗣良要精確多了,曹府在楚丘縣城也有生意,不但打聽對了主持人是誰,還打聽清楚了知縣大人的生平、愛好什么的。
這又讓范銘掌握了一項優(yōu)勢,這些東西看起來似乎沒什么直接的用處,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夠排上用場。
到這個時候范銘起碼比別人多了兩張底牌。
翻到最后,香雪寫道:“離別之日君念念不忘讀書進學,奴每日求神拜佛,祈求保佑五郎學業(yè)順暢,另,臨近年關(guān),望君多保重身體,盼與君再相見之時……”
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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