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點遠了現(xiàn)在還轉(zhuǎn)回目光,且看石鐵李慕華之戰(zhàn)。
知曉這等層次的戰(zhàn)斗不是幾人能插手的,步浪、吳桂、干枯老人三人皆退到一定的安全距離。
只見李慕華,雙掌之上毫光綻放,雙掌翻飛,身形不定,拍打在那無形雨幕之上,薄薄的雨幕蕩起片片漣漪,卻似破未破。
而石鐵的落雨劍也化作殘影,時不時穿透雨幕與李慕華的雙掌相接,發(fā)出陣陣金鐵之音。
兩人僵持片刻,突然李慕華身形一凝,暴退而出,雙掌在身前幻化出一道道掌影,最終凝結(jié)成為一雙巨大的手掌虛影,擋與身前。
就在那手掌虛影剛剛凝結(jié)之時,石鐵周圍的無形雨幕,猛然無聲炸裂,化為細小的碎片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雙掌虛影與碎裂雨幕相撞,紛紛泯滅。而其余方向的雨幕碎片,或撞擊與地面之上,激起片片塵土,或射入水中,激起密集的水花。有兩個倒霉的墨宮弟子,未退出足夠的距離,被雨幕碎片射中,身上朵朵細小的血花綻放。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卻無人關(guān)注。
步浪三人,心中驚異,眼中露出熱切,跨出那一步,原來真的猶如天壤之別。
待碎雨落幕,李慕華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化為一只利箭。雙手握拳,收于腰間,來到石鐵身前不足一丈之地,兩只袖子紛紛爆裂,化為碎布,而后還不及落地,便被瞬間擊出的雙拳所帶的拳風(fēng)夾裹著,沖向石鐵。
此時石鐵冷硬的臉上,神色莊重,落雨劍上劍芒吞吐不定。就在那拳風(fēng)臨身的前一瞬間,一道青色的劍芒從落雨劍射出,想象中的刺耳鳴聲并未響起,無聲無息的撞在了,剛剛勢成的雙拳之上。
雙拳與那劍芒微微僵持一瞬,李慕華的身軀仿佛遭受重擊一般,身體向后一揚,翻滾而去。而那劍芒也化為無數(shù)光點消散一空。
“石前輩,這樣的劍芒,您還能用出幾道,當年的舊傷可曾痊愈?”
翻滾而出的李慕華,在三丈開外止住身形,披頭散發(fā),眼神陰狠,雙手微微顫抖,鮮血長流。
“不勞李堂主擔(dān)心,老夫我還勉強能再發(fā)出些許?!笔F臉上冷硬之色更甚,冷聲說道。
“那前輩小心了。”
話音未落,李慕華再次化為一道虛影,行出一丈,虛影微抖,一分為三。分別向一個方位行去。
而后三道虛影同時停在離石鐵半丈距離,雙掌之上發(fā)出微光,三雙巨大的掌影,向前摧枯拉朽而去。
石鐵長劍幻化,那雨幕再次顯露,籠罩幾人。石鐵雙目猛然精光暴漲,右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向自己的左側(cè)刺去,其勢如雷,其迅如電。
身前、右側(cè)兩道掌影,撞擊在雨幕上,連漣漪都沒驚起。便化為烏有,連帶這那兩道身影也消散一空。
而左側(cè)的掌影卻與吞吐這青色劍芒的落雨劍相接,震天巨響,在耳邊響起。長劍擊碎掌影,刺在李慕華肩頭。原本距離是不夠的,但是落雨劍在擊碎巨大掌影之時,其上的青色劍芒猛然暴漲,將李慕華的左肩穿透。
一聲悶響,李慕華,一掌拍在劍芒之上,將劍芒拍碎。整個人再次退開。站定之后,胸膛劇烈起伏,右手在左肩的穴道之上連點數(shù)指,將血止住。
“障眼法這種小把戲,也在老夫面前戲弄,李慕華說你天真,還是傻。”
李慕華臉色難看,自己的魔影三身,絕不是障眼法,三道皆是真身,直到最后一刻發(fā)難之時,才會真正確定真身。至于對方是怎么猜透的,李慕華現(xiàn)在并不想多想。
猜透了便是猜透了,沒什么道理可講。
“現(xiàn)在你攻了兩手,我還了一手,接下來這一手,便由老夫來攻吧。”
只見石鐵將落雨劍橫與胸前,一股無可名狀的氣機彌漫全場。落雨劍微微顫抖,幻化出無數(shù)幻影。懸于石鐵胸前。
猛然間,落雨劍一聲悠遠的劍吟聲響起,那無數(shù)幻影猛然發(fā)出青色微光,射于半空之中。
“跑!!”李慕華見狀,心頭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升起,不敢細想,一聲暴喝。
話音未落,李慕華身形急速向遠處離去。
“晚了?!?p> “青梅雨。”
“這江南梅雨,誰又能過而不沾身呢?!笔F眼神露出莫名的神色。
步浪在李慕華暴喝之前,便一矮身子,如同一匹迅捷的孤狼一般,向遠方飛奔而去。干枯老者和吳桂,先前還在詫異步浪為何逃去。聽到暴喝之時,還愣了一下。下一瞬間,一股絕對的危機感遍布全身,讓兩人渾身顫栗。
不敢停留,同樣施展身法急速向遠方而去。
無數(shù)青色碎光,如同江南梅雨一般,洋洋灑灑而下。二十丈內(nèi),除了石鐵與楊庭幾人所處的方圓之地外,再無凈土。
楊庭望著半空中無數(shù)的青光碎芒,心中既寒也熱。為這莫大的威能而微微膽寒,也為這磅礴大氣的華麗招式而熱血沸騰。
悄無聲息,便如同真正的梅雨一般悄無聲息。
不過兩息,這‘雨’便下完了。這畢竟不是真正的青梅雨,不能綿延月余。
“可惜,那李慕華和步浪還是逃了。”石鐵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楊庭心中微微一寒,只有那憑借超人直覺的先逃一步的步浪和武功高深,強撐了一波梅雨的李慕華逃了。
“這青梅雨,雖然范圍大,但是施展之時,自己卻不能追擊,只能等梅雨停住,對付李慕華及其之上的高手,想要誅殺,還是太過勉強。”
石鐵面露遺憾之色。
“師兄,威風(fēng)不減當年啊,這一手青梅雨,讓師弟我是贊嘆不已?!蓖回R坏垒p佻的聲音響起。
石鐵冷硬的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
轉(zhuǎn)身便見,方才莊疏影乘坐的扁舟之上,一道白衣身影,毫無形象的坐在船頭,長劍、酒葫蘆懸于腰間兩側(cè),一壺美酒托于掌上。
“離師叔!”楊庭看見來人,驚喜的喊道。
“呦,這不是庭小子嗎,幾年沒見都討到老婆了。”那人盤腿而坐,扣了扣鼻孔,屈指一彈,慵懶的說道。
楊庭莊疏影兩人,臉上微囧。
石鐵臉上的冷硬之色更甚,深吸了一口氣,閉眼,睜眼,閉眼,睜眼,吸氣,忍了再三,卻仍舊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氣。暴喝一聲:“你丫的什么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