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業(yè)墨宮一行人,剛剛在琉球天機閣安頓下來。墨宮中人抵達(dá)的消息已經(jīng)是傳到了南楚北齊的武林同道的耳中。
一時間天機閣熱鬧的氣氛冷淡了下來。不時有人前往墨宮一行人所住院落附近探查。劉承業(yè)等人似是早已對此事有了準(zhǔn)備,對于探查之人,熟視無睹。仍舊按照既定的步伐準(zhǔn)備。
剛吃完午飯準(zhǔn)備出門閑逛的姜夜月,在樓前遇到了探查完消息,前來匯報的劉承業(yè)。
“公主,在下方才已經(jīng)探查出了這處院落的原主人身份?!眲⒊袠I(yè)微微躬身,說道。
姜夜月微微頷首,示意劉承業(yè)接著說。
“此院落乃是天機閣閣主長女所居之所。閣主長女這段時間并不在琉球,剛好離給咱們安排院落臨近,應(yīng)該是在咱們上岸之后,知曉咱們隊伍人數(shù)超出往常,且之中有女性。這才臨時劃分給咱們的?!?p> 姜夜月聞言,微微放下心來。示意劉承業(yè)去忙。便帶著俞堂主出門而去。
當(dāng)日黃昏之時,天機閣港口駛來一艘長不過兩丈,寬不過半丈的破舊帆船,借著夕陽的余暉,悠然駛來。船頭立有一人,身材魁偉的黃臉漢子。
此時參與天機閣奇珍會的各國各派武林同道已經(jīng)基本到齊,港口碼頭之前,不過留有兩三個天機閣弟子值守,卻也因為正值飯時,無人瞧見。唯有幾位港口看管船只的本地漁夫漢子,瞧的真切。
其中一位,見那船離碼頭近了,連忙上前,接過繩索,找了個空余的位置,系好。等起身想要問禮之時,卻見碼頭之上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漢子有些疑惑,居于天機閣之側(cè),知曉這些時日來的對他這樣的尋常人來說,多半是江湖中的神仙人物,脾性各異,也消去了通稟的心思,回到同伴身側(cè),閑聊起來。
此時那黃臉漢子早已是遠(yuǎn)離了碼頭,獨自一人,悠閑的沿著往天機閣方向的路上行去。此人正是半年多前楊瀟從金陵返回之時,在明劍山山門前遇到的‘殺生刀’駱寒。只是應(yīng)該早已去福建鐵家尋求鑄刀的人,不知為何竟會出現(xiàn)在此。
不多時,施展身法行到天機閣附近之時,駱寒終于是跟天機閣的門人碰頭了。隨意說了個假名,言明此次前來不過是見識一番的駱寒便被天機閣門人領(lǐng)到了南楚武林中人所居的南區(qū)中的一座空置的不大宅院之中。
天機閣奇珍會每三年一辦,除了各大知名武林門派中人之外,也多有江湖獨行客前來參會。以天機閣的情報能力也不能將這些人的底子知曉的一清二楚。駱寒的假身份一時半會也不虞被拆穿。
駱寒聽聞自己隔壁住的乃是南少林的兩位本字輩高僧,一時間神色有些怪異。險些讓這位天機閣領(lǐng)路之人覺得此人對于居所不滿意,眉頭微皺。心中暗自加上了‘狂妄自大’的標(biāo)簽。言語之中也冷淡了幾分,簡單說了下明日奇珍會的開會時間,便轉(zhuǎn)身離去。
駱寒也不見怪,回身推開院門,找到居所,見被褥一應(yīng)物件齊備,換了身干凈的衣物,便隨意一躺,沉沉睡去。
駱寒當(dāng)初在明劍山與楊志凡不歡而散之后,漸漸放棄了尋找一柄刀谷名器的打算,直奔福建鐵家,求取鑄刀。但卻并不順利。
福建鐵家雖然以鑄刀為生,但家族之中,僅有兩人的鑄刀能讓駱寒滿意。其一是如今鐵家的老祖宗,離歌當(dāng)初潛入鐵家,想要一觀的絕世寶刀便出自其手。只是年歲大了,精力不如往年,鑄完那柄寶刀之后,便封爐不鑄,專心指導(dǎo)后輩的鑄刀之術(shù)。
另一位乃是當(dāng)代的鐵家家主。但事有不巧。在其抵達(dá)鐵家之前半月,傳來消息。遼州邊境長白山南側(cè),隕星天降,毀去了大片的原始老林。傳言此次落地的隕星富含隕鐵,乃是上佳的鍛鑄材料。鐵家家主聞之,便帶了數(shù)名弟子前往探查搜尋。這一去怕是最少要有一年方回。
而如今鐵家收藏的鑄刀,除了那柄鐵家老祖宗所鑄的絕世寶刀之外,并無一柄讓駱寒滿意。
駱寒盤桓福建鐵家良久,央求數(shù)次,也沒讓鐵家老祖宗松口,將刀賣于他。因為這三年間鐵家鍛鑄的上佳名刀不多,能達(dá)到這等層次的也僅此一把,同樣抱著大漲鐵家威勢打算的老祖宗,根本不聽駱寒的條件。
且由于這次重入江湖日久,南少林和鐵扇門也逐漸尋找到了他的蹤跡,因此駱寒不得不再次隱姓埋名,遁去。等到這天機閣奇珍會前夜才趕來,看能不能在這奇珍會上拍得那柄鑄刀。
第二日一早,駱寒醒來,按例在園中行了一套破戒刀法。破戒刀法乃是當(dāng)年駱寒在南少林之時,習(xí)得的一門絕佳刀法。此刀法顧名思義,乃是大開殺戒之意。刀法狠辣威猛、有攻無守。于南少林慈悲為懷的宗旨相悖。因此雖然威力非凡,但卻少有人習(xí)。自從駱寒叛出南少林,誅殺仇敵,被南少林和鐵扇門聯(lián)手通緝之后,破戒刀便被南少林束之高閣,再無人習(xí)得。破戒刀之名漸漸被人遺忘,殺生刀之名卻兇名在外。
此時花憐瑤也從宿醉中行來,隱隱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酸痛,卻又想不起什么。只好出門在院中施展掌法、舒展筋骨。
等覺得身上的酸痛之感消退,神清氣爽之時。一道戲虐的聲音傳來。
“花兄的蛇形走位身法,著實不凡。小弟佩服?!?p> 花憐瑤站定,偏頭,定睛一看。那楊瀟正立于門柱前,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讓花憐瑤摸不著頭腦。眉頭微皺,解釋道:“這不是蛇步,乃是花間派的蝶步。”
楊瀟見花憐瑤的神色不似作偽,明了對方怕是不曾記得昨夜醉酒之后的事情,一時間自己卻是有些尷尬。打了個哈哈,說道:“花兄還沒吃早點吧,我去取早點,一起吃吧?!?p> 說完,楊瀟便向外走去。花憐瑤本能的想拒接,想起昨夜兩人無言飲酒的情形,俏臉一紅,心中暗嘆一聲‘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