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見陳明如此篤定,不禁吸了口涼氣,夏侯蘭更是暴怒,嘴中不停地問候著韓馥的家中長輩。
陳明將剝好的橘子塞進(jìn)口中,看著他們的反應(yīng),有些好笑,將橘子咽下去以后,陳明說道:“韓馥這么做,對于討董肯定是非常不利的,但對于我們黑山軍,卻說不定還是件好事情?!?p> 張燕問道:“這是為啥?我們被別人賣了,居然還是好事情?”
陳明說道:“不,不是我們被賣了,而是討董聯(lián)軍被賣了?!?p> 張燕腦子還算靈光,有些領(lǐng)悟陳明的意思了,說道:“你是說,討董聯(lián)軍失利對我們是好事情?”
夏侯蘭嚷嚷道:“主公,這不對吧?我們不就是討董聯(lián)軍么?”
陳明說道:“我們是討董聯(lián)軍沒錯,但是盟主是袁紹,討董進(jìn)行地越順利,獲得好處最多的便是袁紹,我們黑山軍此番出擊,已經(jīng)立了大功,使天下震動,我們的出軍目的便已經(jīng)達(dá)到了,再打下去,只是白白便宜了袁紹。袁紹此人,城府頗深,能力不差,名望也非常高,家底更是厚得可怕,以后會是我們的勁敵,主公要多加防范!”
張燕點頭說道:“不錯,多日接觸下來,袁紹此人做事雖然畏首畏尾,猶豫不決,但不可否認(rèn),如果要是和他站在對立面的話,他確實是個勁敵,那小明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撤兵,撤回黑山去,然后準(zhǔn)備拿下并州!”
“拿下并州?我們在朝廷危難之際,公然攻打并州,是不是不太好?”
陳明說道:“有什么不好?我們參加這次討董聯(lián)盟就是為了此刻能名正言順地攻城略地,并州并無其他人參加了這次討董聯(lián)盟,刺史丁原也于去年年末死去,唯一的呂布還是董卓的義子,我們現(xiàn)在攻打并州,完全可以打著反抗董卓、反抗呂布的旗號,這樣誰也不能說一句閑話!就算以后皇帝逃脫出了董卓的魔爪,再次掌控了朝局,他也會認(rèn)為你是大忠臣!”
張燕恍然大悟,陳明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一般人絕對想不到,現(xiàn)在除了董卓,大多數(shù)人還不敢公然地擴(kuò)張自己的地盤,但陳明明顯要快他們一步,率先提出了這個計策,張燕一拍大腿,說道:“此計妙極,還等什么軍糧,明天我就去跟袁紹說,不等了,老子要回黑山了!”
夏侯蘭敬佩地看著陳明,自己這個師兄,武功雖然還沒他高,但是眼光總是異于常人,提出的想法也總是千奇百怪,但細(xì)細(xì)想起來,反而覺得陳明掌握的才是真理,夏侯蘭深覺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腦袋瓜子,也不會想到此時去攻打并州。
第二日,張燕找到袁紹,再次表明自己不愿再多待,要回黑山的想法,袁紹再三挽留,奈何張燕心中早有別的想法,終究是不同意,袁紹無奈只得同意了張燕的離去。
袁紹說道:“張大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挽留,你雖然離去,但我們的情義還在,我們依舊是盟友,對不對?”
張燕說道:“那是自然,袁盟主若是有何吩咐,在下再從黑山上下來就是,這算不得事!”
說罷張燕便告辭帶軍離去。
待張燕走后,袁紹立刻找到王匡,他怕王匡知道張燕離去的消息后,也要離開,于是先下手為強(qiáng),對王匡抱怨道:“你說這個張燕,說好要再待幾日的,只等了一天,便來和我請辭,跟家里著火了似的,我怎么也挽留不住,黑山賊就是黑山賊,難以與之為伍!”
王匡哪能不知道袁紹的意思,他們駐扎地方所在正是王匡的河內(nèi)郡,其他人走就也罷了,袁紹居然擔(dān)心王匡也會走,王匡暗中搖了搖頭,說道:“正是,黑山軍的風(fēng)氣還是差了一些,跟我們是沒法比的,袁大人也不必放在心上,你放心,其他人都退兵,我王匡也絕不會退兵!”
袁紹這才松了口氣,張燕要是在這,恐怕要被袁紹氣死,張燕出兵出力,替關(guān)東軍打了兩場大勝仗,結(jié)果只是因為想提前退出聯(lián)軍,到了袁紹嘴里,就又成了黑山賊,果然想融入這些幾世豪門的人的圈子內(nèi),是那么的困難,哪怕有實力也不行。
返回黑山的途中,陳明騎在馬上嘆了口氣,被夏侯蘭看到了,不禁奇道:“子遠(yuǎn),我們打了勝仗凱旋而歸,你哀聲嘆氣地做什么?”
陳明說道:“天下將亂,英雄輩出,我在感慨我的渺小啊!”
“渺???我們這次出軍,還有人的風(fēng)頭勝過我們嗎?”
陳明說道:“當(dāng)然,你看看呂布呂奉先,先是連射數(shù)箭逼我調(diào)轉(zhuǎn)了突進(jìn)方向,然后憑一己之力突出重圍,再然后將袁術(shù)、孫堅打得丟盔棄甲,何其勇武,要是他能為我所用就好了!”
夏侯蘭有些不服,說道:“呂布有勇無謀,又居于人下,我看也就一般,更何況,以后我們還會得到子龍相助?。∽育埖奈渌嚲退惚炔簧蠀尾寄菑P,但加上我們兩個,還怕打不過呂布一人嗎?”
陳明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想道:“此時還不到用趙云的時候啊,而且呂布手下還有那么多驍將,我還是得多多發(fā)展自己的勢力才行,不然在這亂世之中,終究沒有保障。”
數(shù)日后,陳明他們回到了晉城,此時已經(jīng)開春,天氣轉(zhuǎn)暖,陳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舒適了起來,他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他泡在大木桶中,用手搓著身上的陳年老泥,感受著空氣中的氤氳,陳明感覺異常放松,勞累了將近一個月的他,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陳明只覺有人在自己身后按著自己的后背,陳明驚出了一身冷汗,身為武人,被一個人偷偷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是為大忌,陳明急忙往身后一看,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呂嫣,一顆緊張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但隨即又立刻吊了起來,因為他現(xiàn)在還在浴桶之中,身上一絲不掛,而呂嫣此時雙手不停地按著自己的后背,陳明感覺肩膀一陣舒爽,不禁發(fā)出來呻吟之聲。
陳明聽到自己的呻吟聲立馬發(fā)覺不對,忙回頭對呂嫣說道:“嫣兒,你怎么在這?這這這。。你快出去,我穿好衣服你再替我按摩可好?”
呂嫣發(fā)現(xiàn)陳明醒了,小臉頓時通紅,被浴室中的水汽蒸得額頭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她咬了咬嘴唇,用細(xì)如蚊蚋的聲音說道:“哥哥你出門打仗這么辛苦,嫣兒沒什么能幫忙的,只能幫你揉揉肩膀,放松一下,你就別趕我出去了好不好~”
陳明見呂嫣楚楚可人的樣子,哪里還能狠下心趕她出去,急忙拿過一塊布遮住了自己尷尬的下半身,這才松了口氣。
感受著呂嫣柔嫩的小手按摩著自己的肩膀,陳明忍不住再次享受起來,發(fā)出陣陣呻吟之聲。。。
次日,養(yǎng)足了精神的陳明感到心情十分舒暢,閑來無事,便跑到軍營中去找夏侯蘭,夏侯蘭身為典軍校尉,和他不一樣,是要一直住在軍營之中,和士兵們待在一起的。
陳明穿著一身青色布袍,配合他英俊的臉龐,顯得非常秀氣,倒不像是上過戰(zhàn)場親自殺過無數(shù)敵人的人,而更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十分配他行軍祭酒的身份。
陳明在軍營中找了半天,終于在校場找到了夏侯蘭,而夏侯蘭此時明顯面色非常不善,狠狠地盯著前方,陳明順著他的眼神往前看去,發(fā)現(xiàn)站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黑山五大統(tǒng)領(lǐng)之一的于毒。
于毒其人,陳明和他暗中交鋒過幾次,還是比較了解的,長得雖然十分粗獷,皮膚黝黑,五大三粗,頭上頂著一叢如雜草般的黑發(fā),但其實他的內(nèi)心非常惡毒,和他的名字一般,如同一條毒蛇,所以他才能和楊鳳、陶升這樣的人走得近。
夏侯蘭不知道陳明的到來,正大聲質(zhì)問著于毒:“他們明明都是陳祭酒找來的工匠,你憑什么將他們帶到你的營中,替你干活!還不將他們還回來!”夏侯蘭指著于毒身后的工匠說道,只見那群原本替陳明干活的工匠,此時各個面黃肌瘦,被于毒的士兵包圍著,有的身上還有被鞭打的痕跡,顯然都吃了不少苦。
于毒不屑地哈哈大笑了數(shù)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我呸,他陳明是什么東西,我就是將工匠們帶到營中替我干活了,他能怎么著?我還偏不還了,你們算什么東西,敢跟我于毒叫板!”
若是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陳明打心底里不愿和這些統(tǒng)領(lǐng)作對,但是于毒竟然將自己辛辛苦苦聚集、培養(yǎng)起來的工匠們掠為己有,自己的兩名工部官員許興和陳巡也在其中,看著他們瘦削的臉,陳明深感心痛,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喝道:“于毒!你倒是說清楚我陳明是什么東西!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