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二位來使,華王可有給你們說過兩國聯(lián)誼之事?!敝苣顔柕碾[晦,畢竟勾結(jié)外邦造反這種話當(dāng)著他國使臣的面,還是說不出口的。
“有啊?!碧宕局毖圆恢M。
聞得此言,常臨唇畔高高揚起,可他尚未完全露出笑容,便見太叔淳指著沈墨道:“華王說,想托我在梁國給你們的太傅尋個親事?!?p> 此話雖是荒唐無禮,周念懸著的心卻是放了下來。
元燁笑著搖頭,道:“將軍就不要開沈太傅玩笑了,周上卿的意思,是問我們有沒有勾結(jié)華王,意圖攻占大鄴,對么,周上卿?”他眼神銳利,不自覺散發(fā)出上位者的威壓,感到失態(tài)后又微微點頭收斂了這份壓力。
狡黠的太叔淳唇畔倏而綻放一抹流光,大笑道,“原是如此,周上卿,和武將說話沒必要那么麻煩,勾結(jié)華王?你倒是給我們一個見到他的機會啊,我們在華王府吃了幾次閉門羹你們又不是不知?!?p> 周念拘謹(jǐn)?shù)攸c頭應(yīng)和,在心底默默地感謝了一回元燁。
然則他還沒寬心多久,元燁又道:“我們臨國倒是有?!?p> 這兩個人,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大喘氣?周念略帶憂心地看向沈墨,見其面色從容后方才松了口氣,他知曉,沈墨定是有把握的。
短暫停頓后,元燁又淡笑從容道:“只不過,是你們的平王請求我一起陷害華王,我覺得此事不妥,便沒有應(yīng)下?!?p> “你們這些書生,說話拐外抹角真是麻煩?!碧宕緮[擺手,像是回憶起什么事情,單手托住下巴,半思考道:“說起來,昨晚慶王也來找我了,還喬裝了一番,像是怕被人認(rèn)出來,春宵苦短,本將哪有功夫同他閑聊,便將他趕走了,莫不是也為的此事?”
低笑兩聲,元燁并未再做多言,這太叔淳演起戲來,可真是叫他自愧不如了。再則,據(jù)他所知,這太叔淳念的書,絕不比那些文官少。
他們兩個這一唱一和的,便是將陳澤渙與周頡都拱了出來,滿眾嘩然,雖然藩王意圖篡位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如此擺在明面上,眾人還是不免唏噓。
“事到如今,你們還想誣賴華王么?”周念高聲一震,頓時鴉雀無聲。
眼眸中迸發(fā)出同歸于盡的決絕,陸南舟堅定道:“是,我們皆是同謀,然則背后主謀,依然是華王傅衍!”字字鏗鏘,句句泣血。
魚死網(wǎng)破,陸南舟哪怕是死,也必要拉傅衍墊背!他對傅衍的恨可不止一點兩點。
“對!”常臨也跟著附和,既然已經(jīng)如此,干脆玉石俱焚,傅衍既然那么想他們亡,他們便也不讓傅衍好過,皇帝想削弱傅衍勢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有他們的供述,順?biāo)浦鄣氖虑?,相信懷帝很是樂意?p> 再者說,若說傅衍才是主謀,他們是被逼無奈,看在他們勞苦功高的份上,幼年皇帝耳根子軟,或許還能放他們一條活路。
“這么說,本將雖沒有和華王直接接觸,但若是他在幕后操作這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边@時候,太叔淳也不忘添油加醋一把,他的目的,從來都是想看到大鄴鬧個天翻地覆,越亂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