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者陰驁地瞪了一眼傅衍,周遭空氣頓冷,同桌立即有人跳出來,嬉笑道:“別管他,請坐,這人性子古怪?!?p> 此人恰是早間站出來平息事端之人。
傅衍含笑就坐挑眉道:“我這性子,也不是很好?!?p> “巧了,我們都是一桌子怪人!”男子大笑,招呼傅衍用餐。
一頓飯下來,他們這一桌都沒怎么吃,唯有葉沉和黎錦齊吃得最多,傅衍也就稍稍動了幾下筷子,而另外兩個,則是一下都沒動。
“既然有緣,念蘇斗膽,還望請教兩位名諱?!币娙~沉與黎錦齊還在食用,傅衍便向另外個人說起話來。
“我姓蕭,年歲應(yīng)長于你,你叫我蕭大哥就好?!弊钕然卦挼氖悄俏缓蜌獾墓樱瑓s是沒有告訴傅衍全名。
“殊文?!绷硪粋€冷冷地看了一眼傅衍。
“好,念蘇記下了?!?p> 全都不習(xí)慣粗茶淡飯,一個陰沉桀驁,一個巧言善辯,傅衍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的身份了。
飯后小憩,一群人圍坐在一起談江湖風(fēng)云,論諸子百家,傅衍無心知曉這些,向同桌的人告別后起身朝門口走去,剛要跨過門檻,袖子就被黎錦齊拉?。骸暗鹊?,好戲就快開始了?!?p> 好戲?懶懶地看了眼倚在門框上的黎錦齊,對方用眼神示意傅衍注意屋中動態(tài)。
回頭望向屋內(nèi),不稍片刻,有人站起來說道:“我跟你們說,今早我來時,聽說了不少這金百萬做的虧心事,沒想到他居然是這么一個人啊?!?p> “誒,我也聽說了!”有人附和,幾個人湊近腦袋小聲議論起來,不多會兒,圍繞金百萬做過的黑心生意的話題被討論開了,有人嫉惡如仇,有人沒有所謂。
“可還滿意?”狹蹙的眼眸望向傅衍。
深沉的眸子里不明意味,只靜靜聆聽著。
原本細(xì)碎的聲音越來越響,陸續(xù)摻雜出幾聲責(zé)怪金百萬黑心商人的聲音,這些坊間閑談雖起不到太大作用,卻在所有人心里都埋下了一顆種子,讓他們對金百萬此人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傅衍注意到,在此過程中,角落里岑莘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帶孤去岑莘常去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美目流轉(zhuǎn),傅衍心中又有了主意。
黎錦齊嘖嘖兩聲,打趣道:“怎么?對她有興趣?”雖是這么問,卻也沒有想要傅衍的答案,帶著他往荷花池中心的亭子里走去。
到達(dá)亭子,傅衍放下瑤琴擦拭,黎錦齊便勾住葉沉的肩膀,笑道:“走,我們喝酒去,別打擾他們。”
稀里糊涂的葉沉便被這么拐走了。
他們走后不久,傅衍開始撥弄琴弦,靜靜等待著魚兒上鉤。
“公子這曲子何故如此悲傷?”這是岑莘每日的必經(jīng)之如,見到傅衍彈奏,她忍不住進(jìn)了涼亭。
“此曲名為《臨水照花》,什么心情,便能聽出什么感情,在念蘇聽來,它很平靜?!蓖O?lián)芘傧业氖郑笛芴ь^對岑莘一笑,秋日殘荷余香飄蕩,流入人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