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傅衍還收到了遠(yuǎn)在姑蘇之人送來的賀禮,是一枚紫藤花做的牙黎,一如往年精致。
翌日,傅衍便拿出傅懷玉所贈璞玉,將其分為三份,親自雕琢起來。
裹著白色狐裘大氅的傅衍坐于庭院之中,與一庭冬景融為一體,葉沉遠(yuǎn)遠(yuǎn)看著,命下人添了個火爐在他身邊。
“阿衍,你到底要做什么?”接連三日,傅衍不問朝政,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雕刻上。葉沉雖是覺得這樣挺好,但又感覺這樣的狀態(tài)不像是傅衍。
“好了?!贝档粲裥?,一只青竹白玉簪,一只白玉紫藤簪,以及一塊蒼龍玉佩呈現(xiàn)在葉沉面前。
“你的,軟軟的?!比~沉一下子便看出了傅衍的心思,他的玉簪在不久前被他所損,而軟軟快要及笄,當(dāng)是生辰賀禮,只是這玉佩……
“懷帝?”紋飾為龍,除了帝王,不作二想,可懷帝不是和傅衍有矛盾么,那性格扭捏的小孩,為何要給他也做一個?
“嗯,蒼龍為壁,江山俯瞰,帝王者,當(dāng)心存高遠(yuǎn)?!?p> “就怕他承擔(dān)不起你的厚望?!睂岵柽f給傅衍,“快暖暖手?!?p> 接過茶杯捧在手心,傅衍的眼神一直看著玉佩,和緩道:“他還小。”
“也就你寵他,他還這么針對你?!比~沉替傅衍抱不平。
天上落下雪花,傅衍遙望遠(yuǎn)處巍峨宮墻,一言不發(fā):孤不寵他,他就太寂寞了。
若是葉沉能聽到傅衍心里的這番話,定是會反問他:“那你呢?你不寂寞嗎?”
同日深更,宮里頭傳來懷帝受涼的消息,傅衍當(dāng)即攜葉沉入宮。
“不就是發(fā)熱么,用得著我出面么,阿衍,你對他這么上心,他可只會反咬你一口?!甭飞?,葉沉不斷抱怨。
受不住葉沉的啰嗦,傅衍眸色一狠,道:“孤只是想讓你在他藥里下個毒?!?p> “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葉沉雖有埋怨,但也沒想過下毒,這可是弒君之罪啊,沒人擔(dān)待得起。
“是。”懶憊地回給他一個字,傅衍向后一仰,闔上了眼。
葉沉還未聽明白究竟真假與否,見傅衍合眼小憩,他便只能顧自陷入糾結(jié)之中。
好不容易入了皇宮,傅衍見他愁容不展,無奈道:“愚昧?!?p> 葉沉適才明白傅衍心思,直呼自己當(dāng)真愚笨。
入了寢宮,二人才知,傅懷玉的病情比謠傳的更為嚴(yán)重。
“養(yǎng)你們這么御醫(yī),就是這么照顧懷帝的么?”傅衍坐在傅懷玉床頭,神色中看不出急切,言語中也不帶慌張,只是這令人喘不過氣的涼意,還是讓跪在地上的一眾宮人御醫(yī)惶恐不已。
“滾?!钡囊粋€字,將一群人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他們紛紛落荒而走。
“皇叔,懷玉難受。”床上的小人不斷踹著被子,身體滾燙。
“懷玉,聽話,把被子蓋好?!辈粎捚錈┑貫楦祽延褚瓷媳唤?,傅衍讓葉沉過來查看他的病情。
“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子都這樣,身體虛弱,極易染病,尤其是天氣變化更是受不住。”檢查完后,葉沉絮絮叨叨地說道,“好在這孩子的身體比他父皇好了不知道多少,否則這一病……”
“孤不需要聽這些?!贝驍嗳~沉的啰嗦,“孤只需要你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