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遍傅衍的狀況,確認(rèn)無事后,沈墨跟著來人匆匆入了未央宮,他要照料天子那邊的事情,同樣忙得腳不沾地。
傅衍這一病,長安所有人都陷入了忙亂之中,許多人適才明白,傅衍于長安,于大鄴,是何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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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里在寒山寺的那一個(gè)月,傅衍幾乎是一醒來就能在各個(gè)地方見到她活潑的身影。
“阿衍,我采花給你好不好?”傅衍在花架下看書,一不留神,蘇安里就會爬上花架去采花。
“下來!”放下書站到她下方,傅衍的眉頭擰緊,生怕她會一不下心掉下來。
“不!”倔強(qiáng)地趴在上面,伸手去夠藤上花枝。
這紫藤花架年久失修,若是斷了,她定是要吃苦頭的。
施展輕功將上面的小人抱下來,傅衍警告道:“不許再上去,懂?還有,你很重?!?p> “阿衍,如此同一姑娘家說話,是會娶不到媳婦的!”從懷中掏出凌亂的紫藤花,“我見你對這花喜歡得緊,想給你做個(gè)牙黎,讓你可以放在書頁間?!?p> 傅衍的牙黎,皆是象牙玉石制作,這種廉價(jià)之物入不得他眼,何況以花為牙黎,用不了太久。
掃了眼她手心里破敗的紫藤花,傅衍漠然道:“花無長久時(shí)?!?p> “我可以每年都給給你做!”仔細(xì)揣著紫藤花,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我不會一直留在這里,你也不會?!彼t早是要回去長安的,屆時(shí)便會與蘇安里分別,沒有必要做這些東西。
“可以憑雁傳書啊,而且,我還可以跟著你走!”蘇安里說出這話時(shí),傅衍險(xiǎn)些就信了,可蘇安里是征東將軍蘇淮獨(dú)女,沒有皇帝命令,他們一家都不得離開姑蘇,這話,傅衍就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過。
揉了一下蘇安里的頭發(fā):“莫要再說胡話?!?p> “我是說真的,阿衍,我心悅你,就想一直跟著你。”她大膽地說出了心中所想,面上沒有一絲羞赧之色。
傅衍卻是聽得紅了耳根,抽回手,漫不經(jīng)心道:“隨你?!?p> 一月時(shí)光飛逝,某日,傅衍坐于樹下看書,蘇安里便躺在他膝蓋上入了睡,紫藤花落,化為只只翩飛紫蝶,入了夢。
夢中少女砸了兩下嘴巴,發(fā)出細(xì)碎的夢囈聲,傅衍側(cè)耳去聽,只聽出來‘阿衍’一詞。
唇畔上揚(yáng),傅衍為她將鬢角碎發(fā)攏至耳后,拂去落在她發(fā)間的幾片花瓣,復(fù)又重新拿起書來翻看。
葉沉帶著蘇淮來時(shí)候,傅衍也已經(jīng)倚著樹干睡著了,重重疊疊的光影下,是兩個(gè)孩子恬靜的睡顏。
蘇淮沒有多打擾,而是讓葉沉帶著去找慧善大師說會兒話再回來。
“這些日子還多虧了令嬡?!比フ一凵拼髱煹穆飞?,葉沉向蘇淮簡單闡述了這一月間發(fā)生的事情。
因?yàn)樘K安里在場的緣故,傅衍每次喝藥接受治療都十分配合,省下葉沉不少力氣。
絮絮叨叨講了不少,蘇淮也聽出了葉沉的意思,剛走到慧善大師房門前,又折了回去。
彼時(shí),傅衍已經(jīng)醒了過來,蘇安里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夏詩洛
牙黎-書簽